蕭笙也認真了起來,道:“誰說我會輸?”說罷,將大刀舞出一片雪光,密不透風,朝着慕容涉歸攻了過去。
慕容涉歸說的不錯,一年槍勝過十年的刀,刀法,全然是依靠使刀之人的碗力和體力,劈山刀法,若是使用尋常輕重的刀,發揮不了足夠的威力,若是像樊雷那般使用一把玄鐵大刀的話,有需要極大的腕力,一招一式都需要長時間的苦練。
而長槍則不然,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把長槍舞動起來,近處可以用棍法,撥砸劈戳,遠處又可以用槍法,突刺挑扎。可謂是遊刃有餘,不知道有沒有人統計過,但是根據江湖上的傳言,用槍的對上用刀的,要佔很大的勝算。
果然,蕭笙無論在那個方位上進攻,大刀都會劈砍到涉歸的搶上,兩個人的動作十分的敏捷,兩個人影閃展騰挪,只聽見一陣鐵器乒乒乓乓的相撞的聲音。周邊的一些花花草草便是遭殃了。
蕭笙的刀,雖然沒有真氣淬鍊,但是從刀鋒上瀰漫出來的氣,已然是將周圍的花朵樹木打斷。那邊的長槍也是不甘示弱,封擋突刺,臉上卻是十分的興奮和玩味。
漸漸的,蕭笙便處於下風了,兩個人在武技上面的差別,是無法彌補的,漸漸的,蕭笙的喘息變得越來越粗重,也是汗透了中衣,當兩件兵器最後一次撞在一起的時候,蕭笙退後了半步,擺了擺手,道:“我說,慕容兄,我不是你的對手,咱們就此罷手如何?”
慕容涉歸卻是換了一個姿勢,眼睛死死的盯着蕭笙,道:“給我看看你的實力!讓我看看,蕭笙是靠着什麼拿下沈約的十萬軍隊,憑藉着什麼幾天之內滅掉了燭陰國!”
蕭笙目瞪口呆,不知道涉歸是怎麼了,怎麼就會忽然變得如此,不過隨即一想,蕭笙便明白了,慕容涉歸其實心中有一絲絲的嫉妒。
慕容涉歸是一個十分要強的人,自從在第一次見到他開始,這傢伙就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你蕭笙是我救出來的,我可以在仙劍宗上百般照拂於你,你有什麼,必須是我的賞賜。
這還是其次,其實在慕容涉歸的內心深處,他還是有很強的優越感。蕭笙是誰?蕭笙只不過是我再仙劍宗上救下來的一個犯了錯的門人,輕而易舉的便完成了自己夢想之中的事情,而且還不露聲色的,最最重要的是,杜弦月是什麼樣的人物?飄飄兮遺世獨立,仙女一般的人物,怎麼會那麼堅定的傾心於蕭笙呢?
兩個人在叫板的時候,絲毫沒有察覺,杜弦月就站在不遠的花叢後面,正一臉關切的望着兩個人。
蕭笙想透了這一層,便站直了身子,道:“慕容兄,這還算是比武切磋麼?難道要升級成爲一場求愛的決鬥麼?”
慕容涉歸淡淡的道:“當然不是,兄弟,你想多了,即便是現在你劈死了我,或者是我刺死了你,最傷心的還是師妹。我就是想看看,你憑什麼會俘獲師妹的芳心!”
說罷,擰槍便刺向了蕭笙的胸口。
蕭笙瞬間氣血攻心,這算是什麼?我就知道,這次來到乾元國,你慕容涉歸便是沒有憋着好主意。這個時候要向我發威挑戰麼,好啊!來啊!
這要是爲了別的事情,我還能讓着你幾分,敲掉了沈約,進軍燭陰國,在宋玉的勸說之下,我已然是做的很低調了,但是事關杜弦月,事關男人的面子問題,那麼我蕭笙即便是拼上性命,也不能讓人瞧不起。
怒氣催動真氣,蕭笙體內的真氣便沸騰了起來你,一道洶涌澎湃的真氣順着他的手臂涌了上來,瞬間將那把鋼刀煉化,和樊雷的路數一模一樣,這把鋼刀變得通體赤紅,絲絲縷縷的散發着熱氣。狠狠的格擋,慕容涉歸的長槍差點被磕飛。
慕容涉歸大聲道:“這就對了!我就知道,蕭笙還是有兩下子的,來!”說罷,又是狠狠的一擊。
兩個人這次的爭鬥,便泛起了一絲火藥味,剛剛還能說是切磋,到了現在,月看越像是以命相博。蕭笙手裡的鋼刀,掛定了風聲,帶着火焰,每一擊都是雷霆萬鈞,慕容涉歸這條槍,靈活無比,像是毒蛇的信子,在他的手上神出鬼沒。
往往是蕭笙一刀切下來,慕容涉歸不敢去抵擋,這一道就結結實實的砍在了青磚地上,頓時塵土飛揚,碎石紛飛,有的穿透了窗櫺上的窗紙,打的花草的葉子簌簌下落。
而慕容涉歸躲過這一擊之後,擰身就是毒辣的一刺,槍尖上帶着風雷之聲,蕭笙也不敢硬接,只是向外格擋。
最後,蕭笙一刀遠遠的朝着涉歸的頭上劈了過去。涉歸這次確是沒有閃躲,而是煉化了自己的長槍,槍尖之上散發出一陣無可匹敵的氣勢,迎着這一刀,狠狠的撞了過去。
砰!
大殿彷彿都在搖晃,一些鬆動的瓦片都掉了下來,柯兒一臉的緊張,道:“月兒姐姐,我們該怎麼辦?”
杜弦月的臉色,從一開始的震驚,變成了薄怒,最後竟然惱怒不堪,一伸手,一道光芒閃過,一條寶劍便幻化了出來,身形一閃,已經到了兩個人亂斗的中間,只是用劍向上一挑,這兩道光芒便失去了着力點,兩個人同時向前摔了出去。
“夠了!比武切磋還是傷人害命?都是多大的人了?還要在這裡耍小孩子脾氣,笙哥!師兄!都醒醒吧!”杜弦月就像是天神下凡一般,站在了兩人之中,臉上是大寫的失望。
蕭笙涉歸兩個人,誰也沒有料到,杜弦月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更想不到的是,原本上柔柔弱弱的姑娘,那裡來的這麼高深的修爲。
就像是兩頭牛頂在了一起,尋常的人很難使他們分開,但是杜弦月卻做到了。當然這不是重點,兩個人都在想,剛剛的兩人說的話,會不會都被弦月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