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碧櫻便代替了師傅,來到了慕容涉歸的身邊,一來是藉助真氣採補之術,維繫着慕容涉歸的生命。
二來,碧櫻還想聽到關於蕭笙的其他的消息。
這位乾元國的至尊,是蕭笙的兄弟,也是蕭笙的敵手,自然是比較瞭解蕭笙的。
於是碧櫻便總是問慕容涉歸關於蕭笙的事情。
讓碧櫻吃驚的是,在慕容涉歸的言語之中,竟然滿是對蕭笙的溢美之詞。
慕容涉歸是什麼樣的人?冷面冷心不算,再加上一身讓人心折的威風,能夠入他的法眼,世上也沒有幾個了。
“哦?你問的是蕭笙麼?”莫容涉歸的身體有所好轉,望了一眼站在牆角陰影處的碧櫻,將手裡的書卷放在桌案上,揉了揉痠疼的太陽穴。笑道:“看起來蕭笙的名頭不小啊,連你這樣的小姑娘都聽說過麼?”
碧櫻站在陰影中,臉上的彤雲,慕容涉歸是看不見的。只是不做聲了。
慕容涉歸眼神望着祈元顛外面的廣場,一隊彎着腰託着精炭的內侍,低眉順眼的快速通過。悵然的出了一口氣,道:“此人,是我這輩子見過最欣賞,也是最嫉妒的傢伙。”
慕容涉歸的聲音很遠,很飄,思緒似乎到了十幾年前的仙劍宗,彷彿那個油腔滑調的蕭笙,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一般。
慕容涉歸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在一個外人的面前,提及如此掏心挖肺的話。可能也是自己冷面冷心的慣了,除了蕭笙,便沒有一個知音了。
“縱觀天下,我說句自負些的話,我慕容涉歸,秉承先祖遺訓,發憤圖強,自謂是天縱英才了。可是自從蕭笙出現,卻打破了我的優越感。”
“哦?此話怎講呢?”
“我與蕭笙,同爲一方皇子,按理說,起點是相同的,但乾元國兵強馬壯,八方賢士薈萃。底蘊自不必說。而那蕭笙,年少之時,樑國早已沒落,四周刀兵四起,人們惴惴不安終日,哪有閒情逸趣讀書?”
碧櫻也是剛剛接觸慕容涉歸,再加上自己超然的地位,也沒有將眼前的這個陛下放在眼裡,之時撇了撇嘴,笑道:“你們人界有一句老話,說亂世出豪傑,也許是這動盪的時局,磨練了蕭笙的心性也未可知呢。”
慕容涉歸眼睛一亮,在他的印象當中,天師堂雖然是盟友,但是也是一羣趾高氣昂,胸無點墨的飯桶而以。所仰仗的,無非就是他們強大的法術和勢力。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竟有這樣的見識,也算是難得了。
這讓慕容涉歸有了一些好感,便笑了笑,道:“我第一次見到蕭笙這個傢伙的時候,還是在仙劍宗上,哪個時候,爲了思過崖上面的一叢天火,這小子體現出來的堅韌,超出了我的預料。但是讓人奇怪的是,這傢伙卻藏的很深,總是用一副嘻天哈地的樣子示人你,不去深入瞭解蕭笙的,還真的會認爲他便是那種拈輕怕重的人呢。”
說着,慕容涉歸好像是很與感觸一般,長嘆了一聲,道:“樑國舊部簫江虎,便是吃了這裡的大虧啊!”
碧櫻只是默默的聽着,慕容涉歸好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傾訴的人一般,絲毫沒有感覺到,作爲一個冷面冷心的君王,今天的話已然是多了。
“所以,我想將蕭笙收歸麾下,必將是我的左膀右臂,即便蕭笙不肯屈服與我,也不能任由其發展這般壯大。也是我的一時婦人之仁,纔給自己立了這麼大的一個強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