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看第一眼的時候,杜弦月還沒有反應過來,只是覺得這個老婦雖然是在盛怒之下,但是身上那種從容和不俗,還是掩蓋不住的。
但是仔細的端詳了好久,才驚愕的發現了事情的不對。
身爲女孩子,有哪個不喜歡照鏡子的?特別是像杜弦月這般美貌的女子。所以對自己的容貌最爲了解。
這位老婦人,卻有着和自己一般的容貌,雖然顯得衰老異常,但是絕對能夠分辨的出來。
杜弦月就像是一個撞進了圍獵場的一頭小鹿,驚恐的望着周圍的環境,想要一頭衝出去,但是卻被堅硬的護欄攔了回來。而且這圍獵的護欄還越縮越小。身在中央的杜弦月,顯得無助而驚慌。
本能的,杜弦月長大了嘴,指着這位老婦人,卻一個字都沒有說出來。
老婦看見杜弦月這般模樣,就更加氣憤了。
“給我在地上站起來!”老婦人的語氣冰冷而充滿着威壓,好像是對杜弦月如此怯弱的反應感到不滿,大聲的道:“哼哼!身上沒有一點我的氣質,我們天神一組的驕傲,就會毀在你的身上了!”
這句話,更是沒有頭腦,現在杜弦月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去人祖那裡求證了,於是目光飄向了人祖。
人祖卻依舊垂首站立着,絲毫不敢去接杜弦月的目光。
這個時候,老婦人憤憤的白了一眼杜弦月,長嘆了一聲,似乎是無可奈何,又似乎是恨鐵不成鋼,便上前一把拉起了杜弦月。
杜弦月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覺得這老婦人雖然行將就木,但是手上的力道卻很大很大,即便杜弦月是個柔弱的女孩子,這樣的力道,可不是一個老婦人能有的。
扶杜弦月站定,老婦人目光威壓,朝着人祖走去,人祖在她的目光壓迫之下,竟然有一些氣餒。
“我要你照顧好這個孩子,本想着她能在一個無憂無慮的去處,整日參到修禪,最重要的是遠離情慾,要像天山的白雪蓮一般高傲無暇。我到要問問你,你是怎麼辦事情的,這孩子能夠隨便給人低三下四的跪求呢?”老婦人的語氣,滿滿的都是怨懟,卻比剛纔平靜了很多。
人祖這才說話,也好像是醞釀了良久了,道:“有一些事,是你我不能左右的。想當年,我們都覺得,能夠左右三界的命運,可是結果呢,你,我,還有他,不都是落得如此的下場?”
沒想到,老婦人的怒氣又一次被點燃了,只見她一揮袖子,轉過身去,望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雪原,憤憤的道:“哼,是你們失敗了!不要把我也拉進去,我是受騙了,受到了那個可惡的傢伙的矇蔽!”
人祖也沒有接着這個話題往下說,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道:“那麼如此說來,那個可惡的傢伙的事情,你也不會幫忙了?”
“這個是自然的,那傢伙不是死了嗎?死了更好,我此生不再見他,告訴你,這次前來,原本是爲了還你個人情的,沒有打算幫任何一方,我只是幫你辦完這一件事,隨後咱們各不相欠。”老婦人的語氣很堅定。
轉過頭來,用一種含義複雜的眼神看着杜弦月,道:“我會帶着這孩子回去隱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