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笙只是點了點頭,道:“如此,晚輩拜謝了!”說吧,便咳出了一大攤的血,蕭笙終於壓制不住氣海之中無處宣泄的真氣,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杜弦月這幾日的進步飛快,並不是因爲人祖對他的鍛鍊,而是因爲她自己。
人祖逼着杜弦月修煉到忘情忘欲的那中國水平,以至於能將冥祖的靈魂儘快的釋放,但是杜弦月卻拒絕了,她寧願不要這修爲,也要深深的銘記蕭笙。
這便難壞了人祖。
是的,即便是人祖這樣高的身份,這麼厲害的修爲,也有爲難的時候,她完全可以將杜弦月意識裡面的冥祖的靈魂強行剝離,但是卻不忍心下這個毒手,且不說當日答應蕭笙了,在這之前不能動杜弦月分毫。其事這裡面有更深一層的故事,人祖始終緘默不語。
便是杜弦月的身份了,人祖其實早就見過玄月的,在弦月還在襁褓中的時候,人祖就受人之託,帶着弦月,上了仙劍宗,將這個不哭不鬧的嬰兒交給了清濁養育着,說起來,也有一絲情分在裡面,現在就是貿然使用法很可能變成一個沒有感情,也不會說話的癡呆之人。
可是,這冥祖的靈魂需要源源不斷的真氣進行滋養,之前玄月在武陵城的時候,還能緩緩地進行調息修煉,着少許的真氣,也能將冥祖的靈魂進行滋養。
可是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怎麼樣在不傷害弦月的前提之下,使得冥祖的靈魂更加健壯。人祖一時間陷入到了兩難的境地。
當時之所以答應蕭笙,讓蕭笙去建立什麼五行禁忌領域,其實那是兩個陣法,其中之一,是真真正正的五行禁忌領域,第二層,其實是一個養育的陣法,這個陣法能自動收集萬物的靈氣,就像是一個溫室一般,將這些靈氣全部都用來滋養在陣法之中修煉的杜弦月,這樣一來的話,既可以使得杜弦月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再者就是能夠安全的滋養着冥祖的靈魂。
可是這杜弦月,似乎是真的不肯配合,幾次心緒不定,差點走火入魔,當得知這樣一來,便會變成清濁那般,對於世界萬物都開始變得默然,真正成爲方外之人,杜弦月就再也不肯修煉了。
甚至絕食,藉此來威脅人祖。
因爲在杜弦月看來,忘記整個世界都是無所謂的,唯獨不能忘了蕭笙。
人祖也在暗地裡一直觀察着杜弦月,不能讓杜弦月稍有閃失,但是這個烈性的姑娘,卻始終不領情,人祖不知道,這個看上去溫柔似水的姑娘,怎麼就有這麼烈的性子,就像是一個冰製成的容器裡面,裝着滾沸的油一樣。
又是足足的三天了,杜弦月只是臥在石臺之上,人祖雖然能夠給杜弦月用真氣續命,但是滴水未沾,杜弦月的身體難免一天比一天虛弱了下去。人祖不由得大爲苦惱,再這樣下去的話,杜弦月的生命很快就要枯萎的。
忽然間,人祖靈光乍現,一個聽上去荒謬,但是卻切實可行的辦法,出現在了腦子裡。
杜弦月幽幽轉醒,便覺得身體無比的虛弱,甚至感覺不到自己的手腳了,只是掙扎着坐了起來,用孱弱的胳膊支撐着身體,強睜開眼睛望着四周,山洞還是那個山洞,沒有一絲的改變,石臺上面的飯菜已經完全冷掉了。杜弦月現在,甚至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