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逼——我——”
駱嶼梵用盡全力把對面的人掀翻在地。
地上七七八八躺着的人都不敢再站起來,他們是聽夫人的號令,但是今天如果惹惱了這個少爺以後的日子也未必好過。
“請您跟我們回去,駱家需要您。”
駱家亂成一鍋粥,正需要一個能夠包攬所有罪名的人回去受盡懲罰,所以他們需要他,不是父母需要兒子的那種需要。
而是最簡單的。
各取所需。
“需不需要不是你說的算,但是走不走是我說說了算。”
駱嶼梵活動了活動筋骨,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地和人打拳,雖然顴骨還在隱隱作痛,這些人下手也是有分寸的,不然把他打傷了帶回去,母親也不會太開心。
這種蹩腳的讓人不知道是該欣慰還是該感到恐懼的親情。
就是這些年來,將人捆綁的第一條也是最後一條鎖鏈。
“駱先生……”
坐在地上起不來的男人是剛纔和劉封賭命的那個,已經受了很重的傷,又捱了駱嶼梵幾拳,身邊的人扶着他,不知道現在是先送他去醫院還是先擒了駱嶼梵。
“你不要說話了,你們先送他去醫院。”
這是駱家最忠誠的保鏢。
當年也是他從那對廢棄的危房裡救出的自己,他不會把救命恩人至於不仁不義的境地,但是現在還不能回去。
梵珩下落不明,還不知道母親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
劉封應該是受了傷,現在還沒有和自己聯繫,想到這裡一摸口袋,手機不翼而飛。被那個氣瘋的女人一把扔了出去,不知道扔到了哪裡,以後還要再找。這種私人物品不管落到誰的手裡都是天大的麻煩。
皺着眉頭,看着受阻無措的衆人有些頭疼。
“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想讓他活命就快些送到醫院去,留下兩個人我要用,事情辦成之後我自然就會回去。”
他如果不回去。
來勢洶洶的駱嶼哲是不會放棄這個大好的興風作浪的時候,他就算是爲了駱家的前程,也不得不做些打算。
“去吧……”
男人吃力地站起來,衝他擺擺手。
“我幾乎是看着你長大的,所以你要做什麼事終歸是有原因的,不過阿嶼我要說得是,有太多雙眼睛盯着駱家了,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我們沒有多少時間了。
“這些我自有打算,您好好修養,母親那邊我會交代的。劉封是因爲我纔會這樣做的,希望您不要記恨他。”
劉封一向尊重前輩,今天能做出來這樣的事情,也一定是爲了不讓季施沁和自己的關係降至冰點,在某些時候,劉封要比他細膩柔 軟的多。就算做了好事也不會主動說出來是自己做的,孩子一樣的彆扭。
“當然不會。”
兩人對視,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駱嶼梵剛要轉身,就聽到一陣再熟悉不過的呵斥。
“放開他——”
駱嶼梵皺着眉頭轉身,就看到整張臉腫了一半的劉封朝自己飛撲過來,不由得感慨,原來日常時候的劉封還是帥的,至少跟現在豬頭一樣的他比起來。
“我來晚了……”
劉峰看着地上有幾個倒地不起的,駱嶼梵看起來沒事人一樣,這才放下心來。他走過去,吃力地看着駱嶼梵,眼睛實在是疼,僅僅是睜開就要花費好大的力氣。
“沒有,你來的剛好,那個孩子在哪?”
劉封緊張地看了一眼他身後虎視眈眈的一羣人,駱嶼梵拍拍他的肩膀,“沒事,我已經解決了,我們先走吧。”
劉封半信半疑地跟他走了幾步,駱嶼梵又像想起來什麼,轉身對着那個男人說:“雖然是劉封的不對,但是你下手有些重了。”
他一個完美主義的人平常劉封穿錯襪子都會被他翻白眼,今天突然變了模樣,他的確是有些不太適應。劉封一副習以爲常的樣子,所以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麼。
“老大,就這樣讓他們走了,我們回去怎麼交代?”
那個女人一向是個難打發的,今天孩子沒有帶回去,駱嶼梵也沒有帶回去,空着手回去必定是要受罰的。
男人狡黠地笑了笑,牽動着臉上的傷口還有些疼,“當然不可能這麼容易就鬆手了……”
駱嶼梵和劉封剛剛會合卻沒有那個孩子的蹤影,只能證明那個孩子現在還沒有人找到。只要他們先找到那個孩子就能順藤摸瓜地找到夫人不喜歡的那個女人,只要把季施沁和她的孩子一齊送出去,就不會再有威脅的東西了。
“讓剩下的人行動,不想滾蛋就好好幹,夫人就給了一次機會!”
身邊的人點點頭,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嚴峻,只有爲首的男人神秘地笑了笑。
對不住了,駱先生,這個家裡我還是要選擇一個人進行效忠的。
只是很可惜,不是你罷了。
季施沁抱着梵珩,跌跌撞撞地跑,醫院就在眼前,還有不到幾十米的距離。
就可以走出車庫,然後近在咫尺。
“梵珩,你別嚇媽媽,你醒醒啊,媽媽在這……我們馬上就能見到醫生來,梵珩……”
她跑着,一路顛簸。
卻沒有得到任何的迴應,梵珩臉色煞白,雙眼緊閉。
嘴巴抿得死死的,暈倒卻依舊把拳頭緊握,像是在做噩夢。
季施沁跑得太快,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柱子後面已經悄無聲息地站了很多人。他們的眼睛緊緊追隨着季施沁的腳步,不管她是要去哪裡,都像是在搜尋獵物的獵豹一樣,搜尋着季施沁。
“梵珩……啊……”
季施沁覺得後頸一沉,像是悶頭一棒。
“你們是誰?”
季施沁看着逐漸逼近的一羣人,每個人臉上都是不可言狀的嚴肅和密謀。
“季小姐,得罪了……”
其中一個男人勾了勾嘴角,逐漸逼近,季施沁想要尖叫出聲,卻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
發不出任何的聲音。
“別白費力氣了,這可是上好的藥,不會讓你發出任何聲音的。”
男人收回了手,季施沁這才反映過來剛纔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