逯岑岑知道海海不是來關心自己,而是想利用她幫忙找出甯有南受賄證據時,非常生氣,情緒一激動,毒癮就上來了。她捲縮在地上全身顫抖,把海海嚇得不輕。
海海過去抱起岑岑打算往醫院裡送,不料岑岑雙手死死抓住茶几,聲音含糊不清地:“我,我不能去醫院,快幫我拿藥。“
海海陡然白過來,岑岑是毒癮犯了,他趕緊將岑岑抱進臥室,放在牀上,焦急地問:”藥在那裡?“並在臥室裡四處尋找。
岑岑已經沒有精力理會海海,她感到身體裡有千萬條蟲子在亂竄、叮咬、抓心、裂膚、噬骨,難受得不停地在牀上打滾、狂躁、哭喊、幾次從牀上滾到地上,又用頭撞擊地板。
海海沒有親眼見過毒癮發作的樣子,他並不知道發作時會是這樣的情形和難以控制,他感到萬分內疚!
他過去將岑岑緊緊地摟在懷裡,不讓岑岑亂滾、亂撞。
岑岑身體受到控制動彈不得,便一口咬住海海肩膀,痛得他兩眼直冒金花,但他此時只能忍着。
過了一會兒,岑岑掙扎得沒那麼厲害了,自己的肩膀好像已不痛了,他才試着鬆開岑岑。
岑岑臉色蒼白,渾身冒虛汗,眼淚鼻涕橫流,有氣無力地說:“藥在冰箱裡,快去幫我取來。”
海海從冰箱裡取來一個精緻的醫用箱,岑岑迫不及待地從箱子裡取出一粒藥丸放進嘴裡,隨後迅速取出注射器往自己身體裡注藥。海海不忍心看下去,轉身用後背對着岑岑。
藥性很快遊走到岑岑全身,心、身煩惱、痛苦全無,她立刻像換了一個人似的,開始亢奮起來......
海海實在無法忍受,便離開了逯岑岑的家。
海海出來時很後悔今天去找岑岑,不僅沒得到他想要找的證據,反而又一次傷害了岑岑,也讓自己看到了最無法面對的情景。他的心好像被人放在大火上烤,良心極度不安。逯岑岑痛苦的表情讓他揮之不去!
趙嶽書記親自將甯有南通知到辦公室,進行了嚴厲的批評,責令他向市委作出深刻檢討。甯有南覺得委屈,向趙嶽申辯:”趙書記,你可能不很瞭解牛世海這個人。他是一個地地道道的會撈政治資本的‘奸商’。他對上唯唯諾諾,對下飛揚跋扈,在清風寺打傷和尚,燙傷住持,這是事實啊。怎麼變成我打擊報復他呢?“
趙書記一臉嚴肅:”甯住席,我不瞭解牛世海同志,難道聯合調查組的同志也不瞭解嗎?調查組的報告清清楚楚敘述了那天的經過,住持本人也證實牛世海同志是去勸阻他們發生的爭執,在爭執過程中不知是誰打翻火鍋燙傷住持。但牛世海主動擔當將住持送醫,承擔了所有醫療費,這種行爲本應表彰,你卻拿來說事,藉機打壓。這種做法是一個黨員領導幹部該乾的嗎?你不好好反思自己,還在爲自己的錯誤找藉口,你對得起組織嗎?“
趙書記一陣官腔讓甯有南無言以對。趙書記見甯有南老實些了,態度也緩和下來說:“老甯啊,你與牛世海的私人恩怨我也有所耳聞。你是領導幹部對企業家要高看一眼,敬重三分。他們是直接創造財富推動社會進步的人,我們應該多關心、關愛他們。另外,我順便告訴你一下,你原來的那個秘書,市委已對他作出免職處理。他怎麼能濫用司法權力爲個人服務啊!"
甯有南一下子感覺到,事情沒那麼簡單了。看來之前收到的“小道消息”是真的,“紀委已經在關注他了。“他不能在書記這裡浪費時間,他要抓緊去紀委打探情況。於是,敷衍了幾句,趕緊離開了趙書記辦公室。
海海拿不到甯有南受賄的證據,正準備放棄,另找時機收拾甯有南。他要抽點時間關心一下岑岑戒毒的事。這時,一個快遞給他送來一個包裹,裡面是一張光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