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海第二天就買了機票獨自一人飛廣州與潘安生面談。
潘安生親自去機場接機,二人一見如故,也許是小美之前打下的基礎,他們彼此都有一種親切感。但在稱謂上,還是也“職務”相稱。
潘安生先帶海海蔘觀了他在市中心繁華地段的公司總部大樓,海海心裡清楚生意人都喜歡“實力顯擺”。
不過,參觀結束,海海還打心眼裡佩服潘安生的精明能幹。過去總認爲自己有多了不起,但與潘安生相比,也就是井底之蛙,“土鱉”一個。這也許就是經濟發達地區與落後地區的差距和資本運營與實體企業的落差吧!
潘安生已是五十好幾快六十歲的人了,看上去溫文爾雅、沉穩大氣、充滿活力一點也不顯老。
海海心裡想,難怪小美當年會喜歡上他,時光倒流回十多年前,潘安生應該更加風度翩翩、魅力四射。
坐在潘安生的私人會客室,海海好奇地在腦海裡將小美與潘安生進行拼圖……
“牛總,想什麼這樣出神?”潘安生將濃香撲鼻的咖啡端到海海跟前。
海海立即收回想象,接過咖啡說道:“沒什麼?我在想,我這樣冒昧打擾你,應不應該。”
“海海,你就不用給我客氣了!”潘安生說完覺得這樣叫他有些唐突,便改口問:“牛總,我叫你‘海海’可以嗎?”
海海笑答:“當然可以!這樣稱呼感覺更親切、更順耳。”
“那你也叫我‘生哥’好嗎?”潘安生笑着對海海說。其實,“海海”這個名字很早就嵌入到他心裡。他與小美在一起的時候,總聽小美唸到“海海”,小美還經常給他講海海小時候調皮的事。他知道當年小美出來打工也是爲了讓這個弟弟有好一點的生活和學習條件。他在機場第一眼見到海海時就有一種見到親人的感覺,也想直呼“海海”,但擔心海海不接受,認爲他不懂禮數,所以,忍到現在才試着叫了出來。
“好呀!生哥。”海海也叫得很順口。海海過去並不知道小美與潘安生的事,直到小美自殺後,起因與潘安生突然“闖入”有關,他才向婷婷打聽有關潘安生的情況。婷婷將她知道的所有關於潘安生與小美的事向海海和盤托出,海海聽完後就覺得潘安生了不起,是“真男人”、“大丈夫”,小美就應該嫁他。
“海海,你們企業的資料都帶來了嗎?”
“帶來了。”
“給我看看。”
海海將藍海信託的工商註冊、銀行開戶等一整套資料都給潘安生逐一查看。潘安生一邊看,一邊問,聽海海介紹。
潘安生將整個來龍去脈摸清楚後,對海海說:“現在的情況是,如果走正規程序想短時間把錢轉出去,比較困難。再說,你們辦理移民手續沒有?”
“還沒嘞。”
“那還得抓緊申請才行。不然,把錢轉出去了,人出去不了,錢在外面也沒意義啊!”潘安生提醒道。
“辦投資移民不是很容易嗎?”
“也不一定,主要是看你們想去哪個國家。有的鬆,有的嚴。”
潘安生爲海海惡補了一些國家的移民政策和資本運作方式。說完後很認真地對海海說:“海海,以我現在的社會地位和影響力,還有我在美國的人脈關係,讓你一家人全部移民到美國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是,你的其他合作伙伴只能讓他們走正常的移民申請程序。”
海海有些爲難地問:“正常程序難嗎?”他與何一標等人是捆在一根繩上的螞蚱,誰也別想單飛。
“相對而言,要複雜很多。關鍵是時間拖得長,我擔心申請還沒批覆下來,你們中有的人已東窗事發。”潘安生講出了他的心裡話,直指何一標和曹波濤。
潘安生見海海很猶豫,繼續勸道:“海海,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你們之前是靠相同的利益走到一起,但同時,這相同的利益也給你們的將來留下了諸多隱患,現在是時候散夥了。否則,你們誰也走不了。”
海海還是不能接受潘安生“散夥”的建議。他說:“算了。生哥,我們先不談移民的事,談談資產如何轉移出去才安全、方便。”海海心想,移民的事可以放在下一步再考慮,當務之急是先把錢弄出去。美國移民不行,還有其他很多國家可選。
潘安生見一時半會也無法說服海海,也就暫不談移民的事,重新回到資產轉移的話題上。他爲海海他們規劃了資產出逃的兩個路徑。一是補充完善相關資料後,帶海海去深圳開設國際賬戶,將一部分錢直接存入瑞士銀行。二是由海海他們出具委託書,委託維多利天使國際控股集團代爲進行海外投資,通過自己的公司將海海他們的資產轉移出去。
這兩種方式理論上能夠躲過有關部門的監管,但如果一旦出事,維多利天使國際控股集團必然受到牽連,所以,潘安生爲了海海也在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