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李雲帆一行還隨管立秋回家,從糧囤下面——靠牆角的蘆蓆夾縫裡面找到了另外兩件首飾,一個玉佩,一顆直徑爲零點八公分的珍珠。
根據管立秋的描述,盜墓賊行走的路線應該是由南向北——東西掉落的路線就是盜墓賊行走的路線。
由南向北,這意味着什麼呢?
姚虹橋家在鳳凰嶺的下面,這條行走路線所指向的應該是姚虹橋家。
張福清看到關景儒、柴二得和霍金柱的時間是一九六九的冬天,根據這個時間判斷,一九六九年的冬天,姚虹橋和關景儒等人就已經開始盜挖一號和二號古墓了。這個時間段,關景儒等人還要在姚家吃住歇腳,由此判斷,姚虹橋一家遇害應該是在一九七零年的春天。此時,盜挖一號、二號古墓的工作可能已經結束了。再由此推斷,姚虹橋一家四口和關景儒等人遇害的時間應該在一九七零年的春天——在管立秋撿到東西之前。根據張隊長最後一次看到姚家人的時間——一九七零年清明節前——來分析,關景儒等人遇害的時間和姚家四口遇害的時間相隔不會太長。
是姚虹橋和關景儒等人之間發生了火拼,還是關景儒等人之間出現了內戰?現在,只能作爲問題提出來,在案子真相大白之前,還無法得出結論,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或者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應該是一個最基本的判斷,姚虹橋一家四口和關景儒三人中,最後活下來的人,一定是死於“漁翁”或“黃雀”之手。
那麼,這個“漁翁”或者“黃雀”會是誰呢?
關景榮和武氏兄弟好像是,但被卞一鳴排除了。
管立秋會是兇手——或者兇手之一嗎?重重跡象表明,似乎也不是。
我們都知道,李雲帆和卞一鳴不是容易放棄的人,好不容易尋覓到了一條有價值的線索,突然要被事實否定掉,兩個人心有不甘。所以審訊還得繼續下去。
“管立秋,你以前經常到山上去打獵嗎?”
“以前,偶爾會跟着兩個叔叔到山上去打獵,但不是經常。”
“你爲什麼會在一九六年冬天和一九七零的春天頻繁到山上去呢?”
“我剛纔不是說了嗎?我在無意中撿到了寶貝,後來之所以經常去,是想再碰碰運氣,沒有想到還真讓我撿到了幾樣東西。至於開頭我爲什麼經常到山上去打獵,是我心情一直不怎麼好,一九六九年高中畢業以後,一直沒有事情做,家裡面又給我說了一門親事,對方就是我現在的老婆鄒勝美,她人很漂亮,我上學的時候,經常在馬橋驛見到她,雙方見面以後,都很滿意,雙方家長已經提到下彩禮的事情,可沒有想到鄒家人突然變了卦。”
“爲什麼變卦呢?”
“主要原因是咱家給的聘禮太輕。說白了就是嫌咱家窮。最要命的是咱家的成分,解放後,咱家的土地都讓土改工作隊分給鄉親們了,可上面劃分成分的時候,還是給咱家戴了一頂地主的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