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高山停好船,跳上岸。
“段大爺,您還認識我嗎?”
段高山仔細打量了一會譚科長:“你不就是縣公安局的譚同志嗎?”
“大爺,您好記性啊!”
“你們找我有事?”
“我們想找您談談。”
“你們等一下。”段高山朝南跑去,不一會,段大山領着一個人走了過來,他就是架網打漁的人。
“大爺,我們到祠堂去談。”譚科長朝河堤上走去。
“還是到我那裡去談吧!我那裡有好茶,我們一邊喝茶,一邊談話。還不會有人打擾。”
如果是隨便聊幾句,是用不着喝茶的,喝茶是需要時間的,段高山邀大家喝茶,這意味着什麼呢?老人找一個打漁的人來幫他擺渡,這又意味着什麼呢?
“這和我們十二年前找他是的態度完全不一樣。”向陽低聲對鄭峰道。
“向陽,怎麼不一樣?”
“十二年前,我們找他的時候,他有點不太樂意,不管問什麼,他都說不知道。沒有說上幾句話,他就把我們給打發了。”
和筱竹姑娘說的情形也不一樣。
段高山將大家送上船,自己最後一個跳上船。
幾分鐘以後,渡船抵達河對岸。
段高山最後一個跳上岸:“何老二,一杯茶,兩袋旱菸的功夫,我就來。”
“去吧!多長時間都沒事。”何老二道,此人年齡在四十歲左右。
老人將大家領進了茅屋前的小棚子,帶上籬笆的門,並將門上面的鐵釦子搭上了。
棚子裡面有一個低矮的小桌子,還有幾條長板凳。桌子上一把陶瓷大瓷壺。老人從屋子裡面拎出一個熱水瓶,將茶壺裡面的水填滿了,茶壺裡面已經泡好了半壺茶,這壺茶顯然是爲那些走渡口等船的人準備的,在茶壺的旁邊,放着五個瓷碗。
老人從屋子裡面拿出六個紫砂茶杯,用熱水過了一遍。
王萍放好茶杯,拎起茶壺,將茶杯倒滿。
“大爺,您坐下,坐下,我們好說話。”
“老人從腰帶上抽出煙槍,裝了一鍋煙,用火柴點着了,吧嗒吧嗒地猛吸幾口:“你們是不是想問案子的事情?”
“不錯,我們是想請教一下案子的事情。”
“這——我恐怕要讓你們失望了?”
鄭峰和李雲帆對視了一下,既然會讓同志們失望,段高山爲什麼還要請大家喝茶呢?
“老人家,我們也知道,這個案子已經過去了十二年,想找到線索,確實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但不管有多困難,我們還是要盡最大的努力。”
“案子的事情,我們確實說不出一個米和綠豆,但我知道——”老人慾言又止。
“不管您知道什麼,不管和案子有沒有關係,我們都想聽聽。”
“我在這渡口吹了幾十年的風,耳朵裡面有意無意地聽到了不少閒話,我平時從來不多說一句話,今天,既然你們找到了我,那我就把我心裡面琢磨的事情跟你們說說,說不定會對你們的案子有幫助。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你們還來過問花家村的案子,這也許是天意吧!既然天有此意,那咱就盡一點人力吧!”
從老人的這段話裡面,鄭峰感覺到,老人見多識廣,見識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