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此人——瘋瘋——癲癲的,他——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不管張小松是不是主謀,同志們不得不佩服他和他的同夥的智商。
這也算是一個細節,但說實話,這個細節,如果張小松不說出來,被遺漏掉,那是必然的。
改變胡羽化身份,除了換衣服之外,兇手還在胡羽化的身上刺了一顆黑痣和一個胎記。
既然胡羽化的屍體是張小松藏匿的,那麼,在胡羽化的身上施展刺青絕技的人就只能是他張小松了。
“張小松,胡羽化身上的刺青是你的傑作嗎?”
“是的。”
“繪畫是你舅舅曲擁軍教的,難道刺青也是他傳授的嗎?”
“不——不是。”
大家有沒有注意到,張小松雖然說話的語速和節奏很慢——慢的像蝸牛前行,但他說話,從來,沒有重複的毛病,這是他第一次將一個音重複兩次。
“不是?那是跟誰學的?”
“是——我在——南京——讀書的——時候,跟一個——老先生——學的。”
“在南京讀書?”
“我——初中——是——在南京——讀的書。”
那應該是十一二年前的事情了。
“此人姓甚名誰?所居何處?”
“名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姓孟。住在——朝天宮——附近的——一個——巷子——裡面。”
“你說一下門牌號碼。”
“門牌——號碼,我——沒有——在意,我——只知道——巷子的——名字。”
“什麼名字?”
“叫箍桶巷。”
張小松在南京讀書應該是真的,但刺青的手藝是不是跟姓孟的師傅學的,有待調查。
“當是,姓孟的有多大年齡?”
“八十幾歲。”
“八十幾歲?”
八十幾歲,再加上十一二年,就是九十幾歲,姓孟的應該不在人世了。即使找到孟師傅的家,也無從考察張小松提供的情況是真是假了。張小松年齡不大,但心機很深。
張小松提供給李雲帆的是一個無解的方程式。
“張小松,刺青的工具在什麼地方?”
“我——文好——黑痣——和——胎記——之後,把——所有的——工具——都扔了。”
“扔了?”
“對,全扔了。”
“扔到了什麼地方?”
“扔進了——濱湖。”
“具體位置?”
“當時——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扔到——哪裡了,大概——在——湖中心吧,反正是——沒有——水草的——地方。”
濱湖的面積很大,沒有水草的區域也很大。
張小松扔給李雲帆的又是一道幾乎無解的方程式。
李雲帆想讓張小松當場演示刺青絕技,可沒有工具,就沒法演示。沒法演示,說說總可以吧!
“張小松,你說說看,刺青,都有那些工具?你扔到水裡面的都是一些這麼東西?”
李雲帆暗自思忖:如果張小松真懂‘文身’的話,那麼,他就能說出一個所以然來。懂“文身”的人必須有一點繪畫基礎,但懂繪畫的不一定懂“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