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吧!只要是我能想起來的。”
“這是十幾年前的事情。”
“你問吧!”
“二十幾年前,我和一個女人到你們酒館吃飯,她是一個鎮江女人,我看他好像跟您挺熟的。”
“你沒有說錯,我確實認識她。她是我堂弟的——怎麼說呢?說是姨太太吧,又沒有過門。”
“李老先生,她叫什麼名字?”
“她姓任,我聽堂弟叫她碧雲,我估計這就是她的名字。”
敢情“錢”是假姓。
鄭峰急於知道任碧雲的下落,有時候,是要迅速捕捉有效信息的,至於無關緊要的信息可以放在後面慢慢談:“李老先生,您知道任碧雲現在的情況嗎?”
“這是二十幾年前的事情,任小姐現在的情況,我不得而知。”
“她家的住在鎮江什麼地方,您知道嗎?”
“好像在金山路一個叫永豐街上——他們在說話的時候,我無意中聽到的,就在金山寺的附近,你們可以按照這個地址去找找看。”
李雲帆在筆記本上記下了任碧雲家的地址,雖然是一個不清不楚的地址,但鄭峰和李雲帆已經很滿足了。
其它問題可以慢慢談談了。
“李老先生,請您跟我們詳細談談任碧雲的情況。”
李老先生雖然知道不多,但對同志們來講,已經非常不錯了。
事情得從二十幾年前說起,在任碧雲還是學生——金陵女子學院的學生的時候,她在同學家聚會的時候,認識了同學的表哥李副官,他就是李老先生的堂弟李得厚,此人在南京國民黨政府國防部供職,兩個人一見鍾情,並墜入情網。
“不久,任碧雲懷孕了,任碧雲的父母是一所學校的教員,因爲清高和政治的信仰,他們堅決反對女兒和李德厚來往。在進退兩難的情況下,李得厚就將任碧雲送到我這裡來了。”
“送到您這裡來?李得厚的老家不在雙溝嗎?”
“得厚家在溉北縣城。”
“他爲什麼要把任碧雲安排在雙溝呢?”
“李得厚的家裡面已經有一個老婆。他們是從小訂的娃娃親。李家規矩大得很,得厚只能把任小姐放在我這裡了。”
“後來呢?”
“一九四八年,形勢急轉直下,得厚跟老蔣去了四川,後來去了臺灣。從此杳無音信。”
饒鴻達也是這麼說的。
“得厚和家裡面都音信全無,就更別說任小姐了。”
這就是任碧雲將兒子交給辜望弟撫養的背景。
“那任小姐成了無根的浮萍和山中的落葉,失去了依靠,李家不會容納她,在回鎮江之前,她就把剛生下來不久的兒子送給人家了。她還從我手上拿了一些錢。”
“您知道任小姐把孩子送給了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