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一鳴,你快跟我們說說。”鄭峰道。
“我們去找了曹德民,是他用船渡我們過河的,聊了一點時間以後,他還領我們進村子實地查看了一下地形。”
“張所長就在旅社,你們爲什麼不問他呢?”李雲帆道。
“張所長雖然對狀元村的情況你比較熟悉,但人物之間的關係,他可能不清楚。如果他清楚的話,在跟你們彙報工作的時候,就一定會提這件事情,我估計張所長不是疏忽,而是不清楚。”
“你們有沒有問曹德民,三月十六號晚上,他有沒有看到趙一儒和唐有忠的船呢?”
“我們急急忙忙趕回來就是要跟你們彙報這件事情,如果我們不提趙一儒的話,曹德民可能不會想起這件事,這也算是天意吧!”
“快說,曹德民是怎麼說的?”鄭峰將卞一鳴和譚科長領進自己和李雲帆的房間。李雲帆關上房門。
“三月十六號的晚上,唐有忠沒有等到趙一儒的船,便去了渡口,狀元村的渡口跟蔡俊生的渡口不一樣,蔡俊生的渡口什麼時候有人什麼時候擺渡,狀元村的渡口,主要是爲狀元村人服務,誰需要過河,擺渡的人瞭然於心,所以,天黑以後,基本上就沒有人了,三月十六號晚上,曹德民在河邊打漁,他看到唐有忠在河對面等船,就用自己的船把唐有忠渡過河了,唐有忠跟曹德民提到了趙一儒借船的事情,當天晚上,曹德民在河邊釣螃蟹,過了一段時間以後,趙一儒划着船回來了。”
“曹德民有沒有注意到趙一儒的船是從什麼方向划過來的呢?”鄭峰問。
“我們問了,曹德民說,趙一儒的船劃到他跟前的時候,他纔看到,當時天太黑,所以曹德民沒有看見趙一儒的船是從什麼方向划過來的。”
“大概是在什麼時間呢?”
“曹德民說他吃不準,但他說——當時——在大小沙河上已經沒有行船了——他說大概在七八點鐘的樣子。曹德民還和趙一儒說了幾句話。”
“他們倆是誰先看見誰的呢?”
“是曹德民先看見趙一儒的——準確地說是他先看見了唐有忠家的船。”
唐有忠家的船和一般的船不一樣,他家的船是帶蓬船。同志們在大小沙河上奔波了兩三天,唐有忠家這種帶蓬船,只此一條。
“他們說了些什麼?”
“曹德民問趙一儒怎麼到這時候纔回家,趙一儒說有人留他喝了一點酒。”
趙一儒也是這麼跟唐有忠說的。
“曹德民在河邊釣螃蟹,老李,在我的印象中,釣螃蟹應該在岸邊支一個馬燈——我小時候跟父親釣郭螃蟹。沒有燈怎麼釣螃蟹呢?趙一儒難道沒有看到馬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