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義笑得前俯後仰,似遇到了生平最大的笑話。
容雪衣靜靜地四周的笑聲漸停,纔不緊不慢地道:“一文錢就不是錢嗎?這裡似乎沒有規定說一文錢就不能賭。”
朱義見她面色認真,也斂了笑,問道:“要是你輸了呢?”
“我不會輸。”容雪衣肯定地道:“輸的那個人只會是你。”
朱義哈哈大笑道:“大言不慚,看來大爺我今日不給你一點教訓,你個瓜娃子是不會長心!”
他說完就取過骰子,容雪衣一把阻止他道:“賭之前,先定好規矩,否則到時候你賴帳我找誰說理去?”
朱義此時也被她激得有了三分火氣:“誰稀罕你那一文錢?”
“我自己稀罕。”容雪衣上次賣了參得了一千兩銀子,這幾日花了一點,剩的其實不算少,便是她今日只取了一個銅板出來,因爲這樣最具戲劇性,也最易把朱義激怒。
朱義冷着聲道:“朱爺的賭品極好,不會賴你的賬,這裡所有人都可以替你做證!”
四周滿是起鬨聲。
容雪衣充耳不聞,只道:“你年紀大,錢多經驗也豐富,我第一次賭錢卻也不需要你照顧,我這裡只有一文錢,所以第一局你若是輸了的話,賠我一分錢就好,第二局翻倍,你輸了就賠我兩文錢,第三局再在第二局的基礎上翻倍,就是四文錢,第四局是八文錢,第五局是十六文錢,以此類推,我們也不用多,賭個五十局就好。”
“好大的口氣!”朱義不屑地道:“難不成你想連贏我五十局?”
“當然。”容雪衣微笑:“要不然我怎麼贏走你十萬兩銀子?”
朱義混跡賭場多年,賭技不算低,從沒有連輸五場以上的事情發生過,更不要說連輸五十場了,他怒極反笑:“好個大言不慚的小子,今日不贏光你褲子我就是姓朱!”
容雪衣淺笑:“第一局賭大,誰的點數大,誰贏,請!”
朱義見她居然還讓他先搖,他心裡冷笑一聲,取過骰盅一搖直接拍在案上。
她問:“搖好了嗎?”
朱義點頭,容雪衣輕輕一搖後也將骰盅放下。
兩人同時打開,朱義是兩個六一個五,容雪衣的是三個六,容雪衣贏。
朱義沒料到會輸給容雪衣,欲給她一個銅板,她卻道:“先記下局數,等五十局結束之後一起算,省得數來數去麻煩。”
朱義此時見她的樣子好像的確會一些賭的手法,卻並沒有放在心上,於是對身邊的書記道:“你來記,今日我非贏了這小崽子不可!”
容雪衣淡笑,並不接話,書記已經取過紙筆記了下來。
這邊的賭局鬧得厲害,再加上朱義是這時老熟人,不少賭徒都認得他,聽到有人這樣跟朱義叫板,都過來湊熱鬧,起鬨聲此起彼伏。
容雪衣始終冷靜無比,她前世做爲特工,除了有了得的身手外,對其他的東西也會有所獵涉。她本聰明,搖骰子只是最簡單的賭法,她曾訓練過,能搖出她想要的任何點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