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忠孝還沒回應,沙如雪先看了一眼秋紅,又衝着羅玉寒叫喊道:“既然走了,就要走的乾乾淨淨,把你的人帶走。”
秋紅和沙江有約在先,本來是不想走的,沙如雪現在明着要趕她走,如果她還無動於衷,面子也過不去,就站起來,朝沙江尷尬地笑笑,一句話沒說朝門口走去。
沙江站起來,攔住了秋紅的去路,笑着說:“秋紅姑娘,你可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兩個孩子置氣,與我們沒關係,你要走,可是要賠償違約金的。”
沙忠孝也不想秋紅離開,附和道:“我侄子說的沒錯,你先留下來,和他一起幫我打理一下家務,工資方面我不會虧待你的。”
羅玉寒趁機插話道:“秋紅姑娘,我這一走,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保不齊又要露宿街頭,你我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也不方便,既然沙老闆一番好意,你不妨先留下來適應一段時間,其他的事以後再說。”
秋紅正好就坡下驢,朝羅玉寒點點頭。
羅玉寒轉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走廊裡傳來輕輕的有節奏的腳步聲,伴隨着腳步聲的,是一陣飄然的吟誦聲:“輕輕的我走了,正如我輕輕的那個啥,我揮揮衣袖,不帶走你一片雲雪花……”
羅玉寒走出沙家別墅,剛想打個車去學校,就接到了童明遠的電話。這個電話早在羅玉寒的預料中,只是他沒想到來童明遠會打來的這麼早。
羅玉寒知道童明遠想說什麼。
羅玉寒本來要拿童小堯作爲要挾,不但要狠狠敲童明遠一筆錢,而且還要把童明遠交出曾經和沙家簽訂的婚約,但被童明遠拒絕。羅玉寒不能一直綁着童小堯,於是就變通了辦法,在紫羅蘭小區,趁着邀請童小堯喝茶,在童小堯的茶水了放了一點麻痹散。
這種藥的配方來自《醫武神經》,是一個非常古老的配方,不但能致人昏迷,而且還昏迷中還能產生幻覺。羅玉寒用這種辦法對付童小堯,就是想迫使童明遠答應他的條件。
童明遠回到金玉堂一個時辰之後,藥物已經起作用,童明遠以爲童小堯因被綁架受到了驚嚇,於是就打了急救電話。
在醫院,醫生對童小堯做了全面檢查,得出的結論是腦神經紊亂,暫時沒有對症的藥物。童明遠曾經聽說過羅玉寒的醫術高明,又猜想也許是羅玉寒在綁架童小堯的過程中對童小堯動了什麼手腳,這才撥打了羅玉寒的電話。
童明遠在電話中並沒有提到童小堯的病情,更不敢問責羅玉寒,因爲他怕措辭不當引起羅玉寒的反感,羅玉寒就會拒絕給童小堯治病。但又不能平白無故地撥打羅玉寒的電話,一個在他看來很不錯的藉口就是要感謝羅玉寒。
“爲什麼要感謝我?是不是因爲我沒弄死你兒子呀,你放心,我羅玉寒是一個善良的人,不會輕易害人性命的。”羅玉寒調侃道。他知道,即使他說話再難聽點,童明遠不但不會發火,態度反而會更加謙卑。
“現在像羅神醫這般善良的人已經不多了,爲了你的不多的善良,我想邀請你喝咖啡,如果你不介意的話。”童明遠必須要和羅玉寒見面,才能把話說清楚。
“哈哈哈,童老闆客氣了,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都幾天沒到學校了,現在已經快到上課的時間了,我必須馬上趕到學校,改日吧。”
羅玉寒說完,毫不猶豫地掛斷了童明遠的電話。羅玉寒認爲欲情故縱這種把戲太低俗,一般不玩,但用在低俗的人身上,羅玉寒感覺很開心。他判斷,童明遠很快就再把電話打來。
果然,羅玉寒剛掛斷手機,鈴聲就再次響起。
“羅神醫,你要不見我,童小堯就必死無疑了,請你救救我兒子……”
羅玉寒耐心地聽完了童明遠的囉嗦,這才嘆口氣,說:“既然童老闆看得起我,我就犧牲一點時間,和你見個面吧,誰讓我這麼善良呢。”
一品紅咖啡館,童明遠和羅玉寒對面坐着。
童明遠簡單陳述了童小堯的病情後,羅玉寒呵呵一笑,說:“醫生無能,這麼點小病都束手無策,我保證手到病除,但是,在我手到之前,請童老闆滿足我原先的要求,五百萬贖金加上童家和沙家的婚約。”
“啊?羅玉寒,你可不能乘人之危。”
“童老闆,請你注意你的措辭,我這是在治病救人。”
“你這是勒索。”
“既然童老闆不肯配合,就恕我失陪了,謝謝你的咖啡,再見。”
羅玉寒把杯子往前一推,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
童小堯隔過桌子抓住了羅玉寒的衣袖,一臉無奈地說:“綁架沙忠孝一事責任在我,但都是秋紅那個小賤人出的餿主意,我已經被龍幫敲了一筆了,你再獅子大張口,我哪有那麼多錢,這樣吧,你看好我兒子的病,我給你五十萬,至於那張婚約,你大概還不知道其中的價值……”
“我知道那張婚約的價值,不就是五千萬的欠款麼,有什麼了不起的。”羅玉寒不屑地說。
“不不不,不是五千萬,是一個億,沙忠孝曾經給我一個億想贖回那張契約,我當時都沒答應,你現在想趁機從我那這兒訛走,我能給你麼?”
羅玉寒心裡也很清楚,五百萬所謂的贖金和一張價值一個億的婚約,對於任何人來說都是一筆天文數字,但羅玉寒早就想好了對策,不由童明遠不答應。如果童明遠答應,什麼都好說,如果童明遠不答應,他當然還要給童明遠出個主意,從而把一大筆錢裝進自己的口袋。
羅玉寒拿開了童明遠的手,重新坐下來,端起杯子呷了一口,盯着童明遠說:“童家和沙家婚約一事,只要有我在,註定是要泡湯的,既然要泡湯,爲什麼不把契約還給沙家呢。”
童明遠畢竟是聰明人,羅玉寒這麼一提醒,豁然開朗了,但又不能確定自己的想法是否和羅玉寒吻合,就笑着問道:“羅神醫的意思是,用婚約換回一個億,然後再和你分錢。”
“童老闆果然絕頂聰明。”羅玉寒豎起大拇指,讚許了童明遠一句。
“可這筆錢咱們該如何分配呢?”他童明遠問道。
“單就這筆錢而說,二八分成,我八你二,也就是說我要八千萬,你拿兩千萬,另外你再給我五百萬贖金。”
童明遠一愣,不滿地皺眉問道:“那我是草驢換叫驢,圖個蛋呀。”
“話怎麼能這樣說呢,你除了圖求,還能圖你兒子的病趕緊好呀,這事沒有商量的餘地,你看着辦吧,等你想通了再給我打電話,不過要等課餘時間。”
羅玉寒說着又站起來,裝出要走的架勢。童明遠再次攔住羅玉寒,說:“你讓我再好好想想。”
童明遠心裡已經很清楚,兒子的病就是羅玉寒做了手腳,這樣做的目的就是爲了勒索他,如果他不滿足羅玉寒的要求,兒子的病就永遠不會痊癒。但仔細想來,由於羅玉寒的存在,童家和沙家的婚約肯定已經成了一張廢紙,還不如用這張婚約換回一點錢,同時也能拯救兒子的生命,這可是一舉兩得的美事,自己爲什麼不答應呢。
可是,童明遠現在不能確定沙忠孝會那麼一個億來交換那張婚約。
羅玉寒似乎看出了童明遠的心思,大包大攬地說:“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這就通知沙老闆,他如果不答應,我免費給你兒子看病,如何。”
“好,就照你說的辦,不過電話還是由我來打給沙忠孝這個龜兒子吧。”
沙家別墅。
羅玉寒離開後,沙如雪隨便吃了點飯菜,趕緊上學去了。沙江早就看出來,爺爺看秋紅的眼光有點異樣,看着沙如雪離開,也找個藉口離開了餐廳,房間裡只留下了秋紅和沙忠孝。
秋紅隔過玻璃往外看,見走廊上沒人,這纔看看沙忠孝,小聲地說:“沙老闆,你看我多不好意思,羅玉寒把我帶來,他人走了,把我一個人留下來,我看我還是走吧,不然多尷尬啊……”
沙忠孝沒等秋紅說完,微笑着擺擺手,溫和地說:“前段時間保姆有事離開了,我正要沙江找人呢,這不,你剛好出現了,冥冥之中自有安排,這是天意呀。”
“沙老闆,我洗洗衣服掃個地都不是問題,可我不會做飯呀。”秋紅趁機說。
情婦也好,姘頭也罷,秋紅以前過的過的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神仙生活,現在要她當保姆,她一時還接受不了。
沙忠孝似乎明白秋紅的心思,但卻故意說:“作爲女人,洗衣服掃地做飯都是本分,不會可以慢慢學。”
“我很笨的,恐怕學也學不好,但如果沙老闆肯親手教我,可能就是另一種情況了。”秋紅靦腆地說。
沙忠孝微微一笑,說:“我觀察過了,你的手指纖長,指頭尖削,這足以說明你心靈手巧,什麼都能學會,很多事還能無師自通呢。”
“哎喲,看不出來,沙老闆還會看相,那你仔細給我看看,看我還有什麼優點。”
秋紅說着,站起來走到沙忠孝身邊,主動把手伸給了沙忠孝。
沙忠孝也不客氣,右手抓起秋紅的手放在左手掌心裡,輕輕地撫摸一下,開始仔細觀察起來。
秋紅雖然不是風月場中的老手,但畢竟同時經歷過兩個男人,從沙忠孝剛纔的言行中,她已經察覺到,這個中年男人已經對她產生了好感,這也正是她所期盼的,如果她能趁機稍微勾搭一下童明遠,也許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能成爲這棟別墅的女主人。
就在秋紅打算如何才能主動配合沙忠孝的勾搭行爲時,突然外邊出來沙江和一個人的吵鬧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