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一組挑戰?這牛皮吹得有點大,馬上就激發了教練的興趣。這些保安最小年齡十八歲,最大的二十二,都正是吃壯飯耍大力的時候,即便是自己,最多也就挑戰三四個,這小子看樣子二十歲不到,竟然敢吹牛能挑戰五個人。
馬教練揮手,學員們停下腳步。但馬教練的手並沒有放下,他側身看着地面,看都不看羅玉寒一眼,冷冰冰地問道:“小子,你剛纔說什麼?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要挑戰他們五個人?”
“你耳朵沒毛病,我的確是這麼說的。”羅玉寒伸出五根手指,鎮定地說。
“小子,你從哪裡來呀?”馬教練溫和地問道。
“我從家裡來。”
馬教練微笑點頭,說:“那就好,如果你從精神病院跑出來,我不但不會和你交手,還會派人把你送回去,因爲,我從來不持強凌弱,尤其是不欺負精神病人。”
“聽馬教練的口氣,似乎你要挑戰我?”羅玉寒問道。
“不,你用詞不當,我不是挑戰,我要修理你,讓你改正吹牛皮的壞毛病。”馬教練冷笑一聲,擡眼看着羅玉寒,一字一句地說。
羅玉寒雙手一拱,客氣地說:“恭敬不如從命,我就接受你修理。但在此之前,我想和你打個賭,如果我輸了,我不會給你洗衣服,襪子和褲頭,也不會給老婆洗被罩和褲頭——”
“哈哈哈哈——”馬教練狂笑一聲,說,“不要考慮那麼遠,如果你輸了,我會打斷你的手腳,你就是想替我洗襪子和褲頭,也洗不成了。”
“馬教練教訓的很對,但如果你輸了呢?”羅玉寒反問道。
“我不可能輸,所以不存在如果。”
“萬一你輸了呢?”
“聽憑發落。”
“不,”羅玉寒搖搖頭,走到馬教練身邊,悄聲說,“看見四象山旁邊那兩個人了麼,如果你輸了,你就帶着你的人幫我把他們兩個給我趕到河水裡,我會付給你們相當的酬勞,不會讓你和你的手下白辛苦的。”
馬教練再次狂笑,笑完之後朝他的學員們把羅玉寒說的話學了一遍。米九走到羅玉寒跟前,眯眼蔑視道:“小子,小小要求,不足掛齒,只要你贏了我們教練,你站在這裡別動,我一個人過去,直接把人扔到河裡,讓他們洗個冷水浴,但是,請仔細聽好了,這纔是我需要強調的重點,如果你輸了,我也會直接把你扔到河裡,如何?”
羅玉寒擺擺手,糾正道:“不行,如果我贏了,你和你們的教練都要聽我的安排。”
米九還沒表態,保安們已經歡呼一片,禿子摸着頭喊叫道:“開始吧,讓我趕緊見識一下這小子怎麼洗冷水浴。”
羅玉寒轉身,見馬教練捏緊了拳頭,笑着說:“以武會友,點到即止,不用緊張,上手吧。”
馬教練叫羅玉寒大大咧咧,越發認爲這小子的精神有問題,於是鬆開拳頭,飛身而起,兩腿連環,朝羅玉寒的小腹踹來。
羅玉寒收緊小腹,不躲不閃受了兩腳,突然兩腳離地,向後飛去。學員們歡呼雀躍,紛紛鼓掌。
羅玉寒飛到臺階前,眼看就要被臺階絆倒,沒想到他身體突然擡高,飛過下面臺階,穩穩當當落在第五個臺階上。
掌聲戛然而止。學員們你看我看你,大眼瞪小眼,仰視羅玉寒,雙手背後,面帶微笑,玉樹臨風,宛如神仙下凡。
米九揉揉眼睛,看了羅玉寒一眼,碰碰身邊的米八,結結巴巴地問道:“喂,你剛纔看清楚了麼,他好像在飛耶。”
米八也揉揉眼睛,自言自語道:“我好像也看見他雙腳離開了地面,他不會是鳥變的吧。”
“也許是鳥正在向人類進化,雖然有了人形,但還是一顆鳥心,不然人們怎麼把鳥人掛在嘴邊。”
禿子聽到兩人對話,湊過來大聲說:“什麼飛人,我看你們兩個是眼花了,馬教練一出手,那小子已經飛到了幾十米開外,分明就是功夫欠缺,你們兩個倒把他看成什麼飛人,這分明是長他人的志氣, 滅老師的威風。”
衆睽睽之下,羅玉寒從容走下臺階,來到馬教練跟前,低聲說:“馬教練,剛纔這一腳太厲害了,不過幸虧你沒下死手,不然你可要倒黴了。”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剛纔馬教練出腳,害怕踢爛羅玉寒的五臟六腑,只用了八分力氣,加上羅玉寒也不想給馬教練難堪,提了一口真氣,故意飛了出去。如果馬教練下了狠手,羅玉寒運用真氣,必定把馬教練彈出去。
馬教練領教了羅玉寒的功夫, 同時也感激羅玉寒對自己手下留情,於是一拱手,謙卑地說:“兄弟武功超羣,我不但開了眼界,而且受益匪淺,你剛纔說的事就不是個事,你說吧,要我怎麼幫你。”
羅玉寒走到保安們跟前,大聲說:“剛纔有幸受了馬教練一腳,我才領教了什麼叫真正的功夫,我羅玉寒輸了,甘願接受處罰,但馬教練胸懷開闊,認我做了個朋友,我倆經過商量,決定給你們上一堂訓練課——”
羅玉寒還沒說完,禿子不服氣地囔囔道:“喂,小子,就剛纔那一腳,分明是馬教練讓你的,我想踹你一腳,不知道你敢不敢接受挑戰。”
“請。”羅玉寒微笑,只說了一個字。
禿子走到羅玉寒跟前,離羅玉寒還有三四米,突然起步,向投籃一樣來了個三大步,跳到羅玉寒跟前,直接伸出右腳,直踹羅玉寒的小腹。
羅玉寒紋絲不動,禿子啊了一聲,眨眼間已經被彈出七八米開外,一屁股坐在了水泥地上我,往後又滑了三四米,倒在地上半天沒爬起來。
禿子掙扎,爬起來時感覺後屁股不但疼痛,而且寒冷無比,衆人鬨笑道:“禿子,地上長牙了吧,看你的屁股都被咬爛了。”
禿子摸摸屁股,感覺褲襠已經破裂,趕緊用雙手捂住,朝酒店一側跑去。
兩輛保安用車從南北兩路朝四象山駛去。車子是保安公司的,白蘭車身,車頂有保安警燈,咋看都像警車。
兩輛警車坐了六十二個保安,六十二個保安懷抱一支仿真**,這都是羅玉寒從酒店旁邊的玩具店裡買來的,同時賣來的還有兩個玩具報警器。
兩輛車幾乎同時停在了兩個橋頭,若干支槍從車窗伸出來,瞄準了龍爺和任青山所在的方向。
警笛大作,馬教練帶着米八和米九等人從車門跳下來。米九揮舞着手裡的手槍,大喊道:“四象山釣魚兩個人聽清楚了,我們是警察,奉命來捉拿你們兩個,請你們繳械投降,如有反抗,格殺勿論。”
魚兒咬鉤,任青山剛要起竿,聽到喊聲不禁一愣,朝北邊看看,見警車上十幾支槍正瞄着這邊,誤以爲自己身份敗露,丟掉魚竿,想從南邊逃跑。剛要起步,看到那邊橋上也停放一輛警車,不由長嘆一聲,正要發感慨,龍爺推了任青山一把,惡狠狠地說:“狗日的爬山虎,爲視你爲友,我視我爲敵,我好心給你送錢,竟然想殺我滅口,人財兩得,既然如此,別怪我無情。”
龍爺把手伸到腰間,掏出一把勃朗寧手槍,往褲上蹭了一下,叮噹上膛,打開保險,指向了任青山。
任青山以爲龍爺真的要開槍,往旁邊一躲,解釋道:“龍爺別開槍,聽我解釋,我要滅口,機會很多,不用等到今天,再說,我爲龍爺服務這麼多年,即使出賣你,也逃脫不了關係,我怎麼會笨到如此程度。”
“那今天之事,該如何解釋。”龍爺問道。
“你問我,我問誰,趕緊跑吧,先溜之大吉再說。”
龍爺看看左右,說:“兩邊被人堵截,插翅難飛,往哪裡溜。”
任青山一咬牙一跺腳,看着河流,說:“只能跳水,別無選擇。”
任青山說着,扔掉魚竿,直接趟到水裡,向河中心走去。龍爺猶豫一下,緊隨其後,噗通一聲跳進水裡,跟着任青山向下游游去。
看着任青山和龍爺逃跑, 羅玉寒悄悄在馬教練耳邊耳語兩句,馬教練掏出手機,撥打禿子的電話,對着手機喊道:“演戲結束,你們表現都不錯,完全符合實戰要求,我朋友羅玉寒見大家辛苦,沒人發放獎金一百。”
那邊橋上歡呼雀躍,馬教練這這邊的學員們更是興高采烈。
羅玉寒如此交代馬教練,就是怕人多嘴雜,泄露風聲。
馬教練帶人和車離開後,羅玉寒走到四象山旁邊,一腳把釣箱踢到河裡,慢悠悠朝吉普車走去。三百萬,這又是一筆不小的收穫。
羅玉寒揹着錢袋子穿越大橋,準備打車回家,剛走到橋中間,有個人快步追上來,拍了拍羅玉寒肩膀上的錢袋子,說:“神醫,我以前自認爲我做的纔是無本生意,本小利大,沒想到你做的才真正是無本生意,連本錢還不要。”
羅玉寒聽出是賊三的聲音,不由小小吃了一驚:這貨色竟然跟蹤了自己,果然是賊中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