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任娜娜擋住了去路,沙如雪還沒說話,夏怡晴的臉就吊的像個老南瓜,仰着臉晃着腦袋指責道:“別墅又不是你的,你憑什麼不讓我們住進去,誰給你的權利。”
這話確實在理,任娜娜瞟了羅玉寒一眼,沒沒再吱聲。
“沒錯,別墅的確不是警花姐的,但她花了大把的時間替我裝修,所以她就是半個房東,相當於別墅的女主人,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她不要你住,你還真的不能住。”羅玉寒堅決地站到了任娜娜這邊,直接駁斥了夏怡晴。
夏怡晴不敢和羅玉寒較勁,向沙如雪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沙如雪瞟了任娜娜一眼,一陣陰風從沙如雪的臉上掃過,但很快就陽光燦爛地衝任娜娜笑笑,討好地說:“警花姐,別墅雖然是羅玉寒出錢買的,但你花了大把的力氣裝修,你有權選擇最好的臥室,剛纔是我不懂事,請警花姐不要介意。”
沙如雪說完,不等任娜娜回話,就重新給夏怡晴發出了指令:“夏怡晴,住哪兒都是住,聽女主人的話,把行李搬到西邊的臥室去。”
“沙如雪,你可想好了,那可是西宮的位置。”羅玉寒突然撂了一句。
沙如雪看看羅玉寒,笑的依然很燦爛:“唐朝的楊玉環只是個貴妃,連西宮都不是,還不照樣得寵,不管是東宮還是西宮,都比貴妃的身份高,我不會介意的。”
哇塞,沙如雪不但聽從了羅玉寒的安排,還居然引經據典,搬出了唐朝的楊貴妃。
夏怡晴雖然不滿意如此安排,但見閨蜜都順從了,也不好再計較什麼,就搬着行李向西宮移動。
“慢,這棟別墅太昂貴,我打算把臥室出租,所以請你們到二樓去。”
沙如雪現在一反常態,逆來順受,這反而讓羅玉寒愈加感到鬱悶,他倒想看看,就再次改變了主意,沙如雪能忍受到什麼程度。
夏怡晴的眼睛已經瞬間變成了兩個小紅點,繼而點燃了整個臉龐,而沙如雪則笑笑,道:“二樓也不錯,最起碼站得高看得遠,但二樓不安全,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和夏怡晴安排到一層,若真這樣,我沙如雪感激不盡。”
羅玉寒此時已經被沙如雪的超凡的耐力搞蒙了,他不明白,沙如雪怎麼突然之間由一個刁鑽蠻橫的霸道女變成了一個乖乖女了呢?
“看你這麼可憐兮兮的,我就不爲難你了,但臥室我肯定是要出租的,不如這樣,以後客廳就歸你們住了,如果你感到不爽,可以離開,我絕不勉強。”
這已經是最苛刻的條件了,明擺着是要驅趕沙如雪了。沙如雪如果還不生氣,她不是鬼魂附體了,就是修煉成仙了。
“咯咯咯咯——,羅玉寒,太好了,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啊,我正想住在客廳呢,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能猜透我的心思,夏怡晴,把被子放在沙發上,咱們以後就把客廳當臥室了。”
女人臉沒皮,天下真無敵。羅玉寒再也無招了。
夏怡晴心裡雖然不高興,但她知道在這裡她沒有發言權,只能撅着嘴,把被子扔在沙發上。
“沙如雪呀,你今天到底是什麼了,你還是你麼?”羅玉寒終於忍不住了。
沙如雪往羅玉寒身邊款款走了兩步,故意仰起臉,忽閃着一雙大眼睛,嗲聲說:“星星還是那顆星星,月亮還是那顆月亮,山也還是那座山,可沙如雪已經不是原來的沙如雪了,我以前不懂事,老惹你生氣,從你離開我的那刻起,我就感到錐心刺骨的疼痛,別的不說,沒有你的保護,我連生命安全都得不到保障,沒有了生命,一切都煙消雲散了,自尊自愛都成了片片浮雲,所以,從今以後,我要老老實實做人,踏踏實實做事,撕掉虛僞的僞裝,尋找真正的自我。”
“沙如雪,你別演戲了,這裡不歡迎你,我請帶着你的行李和夏怡晴離開,馬上離開。”羅玉寒突然指着門口說。
羅玉寒還是想看看沙如雪能忍受到什麼程度。他根本不信,狗能改得了吃屎。
沙如雪這次沒有再嬉皮笑臉,眼睛裡突然溢滿了兩汪淚水,低頭看着自己的腳尖,低聲地說:“我知道你反感我,所以不願和我住在一起,但是請你相信,我會改變的,我本來是要等我改造好了之後,以全新的姿態和麪貌出現在你面前的,可是後來想想,還是希望你能直接改造我比較好,我以後有什麼做得不對的地方,希望你當面指出來……”
羅玉寒沒耐性聽沙如雪囉嗦,沒等她說完,就擺擺手,說:“我沒資格改造你,不過我看你態度挺誠懇的,你先說說你打算如何進行自我改造。”
“從小事做起,從我做起,以後洗衣服拖地板那種事就不勞你們動手了,全部交給我,我保證做好。”沙如雪陳懇地說。
“還有呢,比如當我累了……”
“我給你捏肩膀捶背。”
“我腳髒了自己又不想洗呢?”
“我和夏怡晴都可以給你洗腳。”
夏怡晴聽不下去了,衝着沙如雪叫喊道:“要洗你自己洗,別連累我,我才懶得碰他的臭腳。”
夏怡晴越說越來氣,轉而衝着羅玉寒叫喊道:“羅玉寒我忍了你好久了,你忘記當初落魄時沙家是如何拯救你的肉體和靈魂的,現在有兩個臭錢了就以爲了不起了,讓我和閨蜜給你洗腳,虧你說出口,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
羅玉寒也知道沙如雪剛纔說的都是權宜之計,一個大家小姐,絕對不可能給自己洗腳,現在見夏怡晴竟敢對自己咆哮,就想整治下這個小丫頭,於是走進沙如雪,說:“剛纔我和你開玩笑呢,你別當真,你可以住下了,至於你的閨蜜嘛,哼哼,你懂的。”
沙如雪自然明白羅玉寒的意思,她轉身給夏怡晴使了個眼色,示意夏怡晴給羅玉寒道歉。
夏怡晴的老媽葉佳麗和老爸夏中朝不和,平時總是吵架,嚴重影響了她的學習和生活,和沙如雪住在一起已經習慣了,不願意住到學校,如果在外租房子,她也沒有強大的經濟實力,思來想去,只能給羅玉寒道歉了。
“羅玉寒,我剛纔說話太沖了,請你原諒我。”夏怡晴感到委屈,兩眼已經充滿了淚花,但還是主動給羅玉寒道了歉。
“哎,看着你們這麼幼稚,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住下吧,誰讓我心腸軟呢。”羅玉寒顯得無奈地說。
既然羅玉寒答應了,沙如雪和夏怡晴也不客氣,直接把行李搬進了西邊的次臥。
夏怡晴把被子狠狠地放在牀上,等沙如雪進來,突然關了門,抓着沙如雪手,低聲的,但卻充滿了憤怒的說:“沙如雪,羅玉寒三番五次調戲你,你可真能忍,連句難聽的話都不敢說,難道你真的怕了他。”
沙如雪微微一笑,說:“夏怡晴呀,小賤男沒邀請我們,是我們主動來投奔他的,我們的目的就是要住在這裡,所以無論他說什麼,我們都只能忍着,這叫小不忍則亂大謀。”
“聽你的意思,好像已經想好了對付他的辦法?”
沙如雪沉思片刻,說:“方向已經明確了,但具體的辦法還沒想好。”
這時聽到有人敲門,接着是羅玉寒的聲音:“喂,我的髒衣服已經放在衛生間了,麻煩兩人馬上給我洗一下,洗完後掛在陽臺上,我明天早上要穿的,另外,一定要洗乾淨,否則要返工的。”說完,不等沙如雪和夏怡晴迴應,就趿拉着鞋子離開。
“呸,這個小賤男,還真把自己當大爺了。”夏怡晴罵罵咧咧地說。
話音還沒落地,門突然被推開了,羅玉寒雙手抱肩出現在門口。
“喂,罵誰是小賤男呀。”羅玉寒歪着腦袋看着夏怡晴,皺眉問道。
原來,羅玉寒早就猜到沙如雪和夏怡晴肯定會發牢騷,就假裝趿拉着鞋子離開,然後又悄悄地拐回來,把耳朵貼在門上,偷聽兩個說話。
“偷聽女生說話,變態。”夏怡晴沒有正面回答羅玉寒,選擇了另外一個方向攻擊羅玉寒。
“你說我變態?變態的人爲了掩蓋自己的變態才這樣說。”
“事實證明你就是個變態。”夏怡晴自以爲抓住了羅玉寒的把柄,不依不饒地辯駁道。
羅玉寒走進臥室,站在夏怡晴面前,聳聳肩膀,說:“你身爲女孩子,不受邀請就強行住到別人家裡,難道這不算變態?也許你會說你是跟着沙如雪來的,那好,我再問你,你剛纔喊我小賤男,我到底哪一點發賤了,只要你說出個一二三來,我不但承認我是小賤男,也承認我變態。”
面對羅玉寒的質問,夏怡晴還真的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只能低着頭不再吱聲。沙如雪見狀,走到羅玉寒面前,笑眯眯地說:“羅玉寒,夏怡晴稱你爲小賤男的確不妥,更不該說你變態,我替她向你道個歉,這事就了結了。”
羅玉寒還沒表示接受沙如雪的道歉,沙如雪就轉身推了夏怡晴一把,說:“趕緊去給羅神醫洗衣服去,他明天早上還要穿呢,記住,一定要洗乾淨。”
夏怡晴委屈得只想哭,但此時正是趁機避開羅玉寒指責的機會,只能裝作不甘心的樣子,緩緩地走出臥室。
一堆衣服放在馬桶蓋上,夏怡晴由於憤怒,用腳踢了一下,衣服話落到地上,夏怡晴發現了羅玉寒的兩雙臭襪子和一條內褲,不禁一陣噁心,轉身快步走出衛生間走向臥室,衝着沙如雪就喊叫道:“閨蜜你快去看看,羅玉寒他要我給你洗襪子和褲頭。”
“難道我去看看褲頭和襪子就能變成西裝了。”沙如雪對此一點也沒感到意外。
夏怡晴本來是要向沙如雪告狀的,沒想到沙如雪如此輕描淡寫,氣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我也想換換衣服,麻煩你稍等片刻,把我的內衣也洗了吧。”不等夏怡晴迴應,沙如雪開始當着夏怡晴的面脫衣服。
夏怡晴原本是向沙如雪訴說委屈的,沒想到委屈沒述說成,反而又給自己帶來了麻煩,但又不能違背沙如雪,氣得直翻白眼。
衛生間裡,夏怡晴把兩個褲頭放在一起使勁揉搓。
雖然戴着手套,但她還是感到一陣噁心。在噁心的同時,夏怡晴在心裡不斷詛咒着羅玉寒和沙如雪,尤其是沙如雪。既然是閨蜜,怎麼能這樣欺負自己。
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如果有機會,一定要狠狠地報復一下這對狗男女,最好能引起兩人的內訌,這樣既省力又能出一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