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一聽葉佳麗說自己準備了熱水,心想這年輕婆娘倒是想得挺周到的,自己三四天都沒洗澡了,正想洗個澡清潔一下身體,於是答應道:“葉醫生稍等片刻,我這就出去。”
羅玉寒披衣下牀剛要開門,突然停了下來。自己是個男生,要安排自己住在這裡,也該夏中朝出面才合常理,而夏中朝怎麼偏偏要葉佳麗伺候自己,還放了洗澡水。葉佳麗雖然已經四十來歲,但由於平時保養得好,乾的又是技術活,所以遠看卻像個二十多歲的姑娘家,夏中朝要自己的老婆伺候自己,不會是個圈套吧。
自古以來,多少人聰明人都掉進了美人計的圈套,最後連哭都找不到墳頭,有的甚至還爲此丟了身家性命。夏中朝敢勾結龍幫,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可見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想到這裡,羅玉寒重新退到牀邊,擡腳上牀,朝外喊道:“葉阿姨,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太累了,不想再耗費體力,不想洗澡了,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哈。”
羅玉寒想的沒錯,夏中朝要葉佳麗出面安排羅玉寒睡在自己家裡,的確是想給羅玉寒下套子,但夏中朝想下的套子和羅玉寒想的不完全一樣,他只是希望通過葉佳麗向羅玉寒略施溫柔手段,從而感化羅玉寒,使羅玉寒主動放棄索要剩下的十萬塊錢。
剛纔夏中朝給葉佳麗打電話喊出去,問把羅玉寒安排的怎麼樣了,葉佳麗站在步梯通道上,不高興地說:“我已經把神醫安排在客房了,你還把我叫出來當面問,難道我連這點事都辦不好。”
夏中朝左右前後看看沒人,嘿嘿一笑,臉上擠出一絲猥瑣的笑,說:“我要你對他好點,好點,明白我的意思麼。”
“我把他安排在客房,睡的都是女兒平時用的牀被,已經夠好了。”葉佳麗不耐煩地說。
“嘿嘿,老婆大人,你誤會了,我說的好不是你理解的好,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施展一點女人的手段,拋個小媚眼哈,摸個手什麼的,讓他嚐嚐溫柔的滋味,這樣他也許就不要剩下的十萬塊錢了。”夏中朝雖然吞吞吐吐,但最終還是吐出了真正的意圖。
葉佳麗先是皺眉,接着冷笑一聲,厲聲質問道:“你的意思是要我出賣姿色靈魂和肉體?夏中朝,枉我和你夫妻一場,我沒想到你竟然如此卑鄙下流。”
葉佳麗罵着罵着哽咽了,兩串眼淚嘩啦啦從眼眶中汩汩流淌出來,在臉上肆意揮灑。
夏中朝見葉佳麗反應如此強烈,連忙賠笑解釋道:“老婆,你誤會了,你是我老婆,平時哪個男人多看你一眼我心裡都舒服,恨不能上去踢他一腳,剁他一刀,怎麼會要你出賣靈魂,至於出賣肉體就更不敢了,你是我老婆,你只能屬於我一個人,任何人都別想染指,誰敢打你的主意,我即使不弄死他,也要他脫層皮,我只是要你假裝對那小子好點,像他親愛的媽媽一樣,感化他的鐵石心腸,向他述說我們的苦難,我們悲傷,我們的無奈,然後請求他不要爲難我們,免了那十萬塊錢,當然,如果你能把我轉給他的五萬塊錢要回來,那是再好不過。”
夏中朝的解釋似乎起了作用,葉佳麗止住了哭泣,委屈地問道:“這種事本該是男人出面應付,你卻好意思把我當槍使,虧你想的出來。”
夏中朝笑笑,說:“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我老婆雖然四十有一,但小臉粉嫩,身材苗條,雙腿修長,皮膚如雪,別說男人見了流口水,就是神仙見了也想親近,羅玉寒毛頭小子,爹不疼娘不愛,你略施手段,他還不飄飄欲仙,恨不能鑽進你懷裡。”
言多必失,夏中朝如此解釋,終於露出了狐狸尾巴,葉佳麗冷笑一聲,譏笑道:“夏中朝,你要用美人計,找別的女人去,想利用我的色相去勾引人,你休想。”
葉佳麗說完,一甩頭髮,轉身走人。
夏中朝也冷笑一聲,說:“葉佳麗,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了,我這樣做不光是爲了我,也是爲了這個家,前段日子我們雖然買了大房子,但只是首付,每月都要支付五千多塊錢的房貸,女兒三年後要考大學,我們還要給她準備一筆費用,羅玉寒那小子就是個活閻王,不把他打發好了,他的錢一分都不能少,何去何從你看着辦。”
葉佳麗扭頭輕蔑地看了夏中朝一眼,倔強地說:“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格如果丟了,想找都找不回來,這事你還是找別人去吧,恕我無能爲力。”
夏中朝見葉佳麗死活不肯讓步,往前一步閃到葉佳麗的身後,擋住了葉佳麗的去路,咬牙切齒地說:“葉佳麗,既然你想撕破臉,我這就把臉撕破了,我問你,你能和老男人打情罵俏摟摟抱抱,難道就不能爲了家裡的利益做點犧牲,那小子雖然放蕩不羈,但總比那個老男人年輕瀟灑吧。”
葉佳麗被夏中朝突如其來的質問搞蒙了,陰沉着臉反問道:“我和哪個老男人打情罵俏了,你哪隻眼睛看到了,你有證據麼,只要你拿出證據,我馬上去伺候那小子,不但叫他免了剩下的十萬塊錢,還要他把你給他打到賬上的五萬塊錢吐出來。”
“此話當真?”夏中朝臉上露出猥瑣的微笑,看着葉佳麗問道。
“當真, 請拿出證據。”
夏中朝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打開屏幕找到文件夾,把手機遞給葉佳麗,說:“看仔細了,酒店外,豪車旁,葉佳麗,沙忠孝,你黏他,他黏你,有圖有時間有真相,我看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葉佳麗接過手機仔細看了看,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十幾張圖片全是她和沙忠孝,拍攝角度各有不同,可見拍攝的人也是下了一番功夫。
根據日期提示,葉佳麗終於想起來那是怎麼回事。一年前的一天夜裡,沙忠孝陪商界的朋友吃飯,要葉佳麗作陪,當天晚上沙忠孝喝多了,司機把沙忠孝從酒店背出來,臨到上車時,酒精開始發作,沙忠孝開玩笑要葉佳麗親自扶他上車,葉佳麗作爲博仁醫院負責人,當衆不好意思拒絕,只能服從命令,在攙扶沙忠孝上車的過程中,肢體發生了接觸和碰撞。
葉佳麗把手機遞給夏中朝,自言自語地說:“這件事事出有因,我不想解釋,你隨便理解,任意想象。”
“不是你不想解釋,解釋不清,解釋不清的原因是你和他之間不清不白,不清不楚。”
面對夏中朝無端的指責,葉佳麗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她爽朗地笑笑,說:“別說了,我聽你的,爲了家的利益,我願意給羅玉寒一點溫暖,不過,我怕我做的不好,如果老公有興趣可以親臨現場指揮,對我隨時教導。”
葉佳麗說完,理了理不錯落有致的一頭燙髮,轉身朝樓上走去,她已經下定決心,用她女性的溫柔去感化羅玉寒。
葉佳麗站在門外等了十幾分,依然沒聽到房間裡傳出任何動靜,不由低聲叫道:“玉寒,我在等你呢,你怎麼還不出來。”
“葉阿姨,我已經睡了,今天就不洗澡了,你該忙啥忙去吧。”
葉佳麗推門,徑直走到了牀邊,看着已經鑽進被窩的羅玉寒,和風細雨地嗔怪道:“小子,你剛纔明明答應我了要洗澡的,阿姨都在門外等了那麼長時間,你卻鑽進被窩睡覺了,這不是把阿姨當猴耍麼,趕緊起來,一會兒水都涼了。”
葉佳麗一邊說,一邊伸手取下掛衣架上的浴袍,順手扔到了牀上。羅玉寒捂着被子,看着葉佳麗,笑眯眯地說:“葉阿姨,牛不喝水強按頭,我不想幹的事,誰也別想強迫我。”
“小子,我今天就強迫你一次試試,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葉佳麗嘻嘻哈哈的,伸手就掀開了羅玉寒的被子。羅玉寒沒想到葉佳麗會來這一手 ,嚇得驚叫一聲,趕緊抓緊了被頭喊道:“葉阿姨,雖然你是我的長輩,但房間裡此時只有你我兩人,你如此對我,萬一鬧出什麼來,對你我都不好。”
“咯咯咯,小子,既然認我這個長輩,那還不馬上服從長輩的命令,穿衣服下牀到衛生間洗澡。”
“好,好,你先出去,我這就穿衣服。”羅玉寒心想先支出葉佳麗,自己再反鎖了門,葉佳麗進不來,你就沒辦法強迫他洗澡了。
“小子,別耍話頭,我就站在這裡等你穿衣服。”
“葉阿姨,這樣不好吧,我雖然是小孩子,但畢竟快成年個人了,當着你的面穿衣服,不太方便吧,我了我那可憐的隱私,麻煩你老人家把臉轉過去。”
葉佳麗伸手扭着羅玉寒的耳朵,說:“小子,別忘了你阿姨我是幹什麼的,我是醫生,醫生什麼沒見過,趕緊穿衣服,不然我直接把你的被子掀了,直接把你抱進浴室。”
羅玉寒拗不過葉佳麗,只能哀求葉佳麗轉身,自己麻利地穿上了睡袍,跟着葉佳麗乖乖地走出了房間。
羅玉寒預感到,接下來還會有戲,只不過他不知道葉佳麗的劇情是如何安排的,但不管葉佳麗如何安排劇情,作爲主角的羅玉寒,必須要多長個心眼,決不能被葉佳麗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