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三刻,鬧鐘嘀鈴鈴響。羅玉寒習慣性地把手伸進枕頭下邊去摸褲頭和襪子,但什麼都沒摸到,這纔想起昨晚褲頭和襪子都被夏怡晴洗了。
“咚咚咚——”有節奏的敲門聲傳進臥室,接着是夏怡晴清脆而又溫柔的聲音:“神醫,起牀了。”
“把褲頭和襪子給我拿來。”羅玉寒朝外喊道。
“好嘞。”夏怡晴高興地迴應道,沒有絲毫的猶豫和不快。
兩分鐘後,夏怡晴手裡拿着褲頭和襪子站在門口,輕聲問道:“褲頭和襪子給你放在門口了,待會兒你自己穿。”
“你不拿進來,我怎麼穿呀。”
羅玉寒說着,翻身下牀去開門。羅玉寒嘴賤,只是想調侃一下夏怡晴,並沒有真要夏怡晴進來。他想夏怡晴也不會真的進來。
但出乎意料的是,他的話現在對於夏怡晴來說就像是聖旨,夏怡晴果然推門要把褲頭和襪子送進去。
夏怡晴推門,羅玉寒拉門,頭和頭碰在了一起,羅玉寒感覺不妙,一躍上牀,驚叫道:“夏怡晴,不會吧,我只是和你開玩笑,沒想到你真的闖進來。”
而夏怡晴趕緊捂住了眼睛。
夏怡晴拿着褲頭和襪子走到牀邊,細聲細語地問道:“神醫,要不要我親自給你穿上啊。”
“別別別千萬別,我剛纔和你開玩笑呢,你千萬別當真。”羅玉寒連連擺手,拒絕了夏怡晴。
“答應答應,你只要呼喚,我就必須答應,常在常在,我會常常出現在你身邊,以後有什麼需要,只要你認爲是合理,儘管給我打招呼,我一定盡力而爲,絕不敢怠慢。”夏怡晴坦然地笑笑,放下褲頭和襪子,轉身走出了臥室。
“羅玉寒,你給我等着,我不會放過你的。”夏怡晴心裡想着,一絲陰冷從臉上掠過
任娜娜吃過飯去車庫倒車,沙如雪和夏怡晴換了鞋子也準備出門。羅玉寒走到鞋架邊換鞋子,發現自己的吃的有點多,蹲不下來,於是朝夏怡晴喊道:“勞駕兩位給我換個鞋子。”
沙如雪愣了一下,瞟了夏怡晴一眼,站着沒動。夏怡晴把書包挎在肩上,殷勤地說:“還是我來換吧。”
夏怡晴走到羅玉寒身邊蹲下來,先扶着羅玉寒的一隻腳,脫掉了他的一隻拖鞋,然後給他換上了運動鞋。換另一隻鞋子時,夏怡晴殷勤地說:“四個人中就數我沒錢,沒錢就沒地位,你們免費給我提供住宿,我應該爲大家服務,以後家裡所有的家務都包在我身上,你們誰也別和我搶。”
“你放心,我們誰也不會和你搶。”羅玉寒得意地說。
法拉利快到校門口時,沙如雪突然喊叫肚子疼。
羅玉寒看看沙如雪,見她臉色蒼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先喊停了法拉利,然後給沙如雪把了脈,說:“氣滯血瘀,估計是月事要來,婦科病不好給你看,現在叫警花姐直接把你送到醫院,夏怡晴陪同,我到學校給你們兩位請假。”
沙如雪點頭後,羅玉寒下車,法拉利掉頭,直接開往博仁醫院。
八點差一刻,博仁醫院。
葉佳麗身穿白大褂,手拿一張片子推門進來。夏怡晴從沙發上站起來,迎上去關心地問道:“我閨蜜得了什麼病,嚴重不?”
葉佳麗臉色凝重地把片子放在桌上,語氣沉重地說:“小腹中有一塊囊腫,估計要動手術,我要馬上通知沙老闆。”
葉佳麗拿起電話就要撥通沙忠孝的號碼,剛摁了兩三個數字,夏怡晴突然伸手奪過了話筒。
“你先別打電話。”夏怡晴看着葉佳麗,情緒激動地說。
“手術必須馬上進行,而要動手術,必須有家屬的簽字,任何醫院都是這樣規定的。”葉佳麗說。
夏怡晴把話筒下,把葉佳麗按在椅子上,轉身走到門口反鎖了門,返回來神神秘秘地問道:“老媽,檢查時就你一個人麼?”
“嗯,醫生都還沒上班呢。”葉佳麗如實回答道。
“沙如雪現在如果不手術沒有生命危險吧?”夏怡晴擔心地問道。
葉佳麗點頭之後問道:“你問這些幹什麼?是不是怕她耽誤功課啊?”
葉佳麗這一問不要緊,竟然問出了夏怡晴的眼淚。
“又不是你病了,你哭什麼呀。”葉佳麗好奇問道。
在葉佳麗的追問下,夏怡晴講述了她在紫羅蘭和別墅的遭遇,並添油加醋地說:“他們要我洗褲頭和襪子,還不是因爲咱們沒錢,尤其是我閨蜜,以前和我好的一個人似的,現在倒好,竟然和羅玉寒一起欺負我,我昨天氣得一晚上都沒睡覺……”
“怡晴啊,你不會要老媽趁機對沙如雪動手腳吧,我告訴你,老媽是醫生,醫生的天職是救死扶傷,傷天害理的事我可不做。”
葉佳麗以爲夏怡晴要她給沙如雪做手術時動手腳,臉上現出了嚴肅的表情。
“老媽,你誤會了,我沒想要你對沙如雪怎麼樣,只是想報復她和羅玉寒一下。”夏怡晴低聲地說。
“報復,你要我怎麼報復他倆。”
夏怡晴嘀咕一陣說出了自己的計劃,葉佳麗聽了沉默不語。她沒理由報復沙如雪,但一想到羅玉寒她就來氣。
想當初她看好了羅玉寒的軟黃金膏藥,想和他合作,叫他提供給醫院提供藥物,沒想到遭到了羅玉寒的拒絕,如果趁這事藉着沙忠孝的手報復一下羅玉寒,正好發泄自己的怨氣。
“好,但必須要把握好分寸。”葉佳麗經過慎重考慮,同意了夏怡晴的提議。
沙忠孝接到沙如雪有病的電話,急匆匆趕到了醫院。他一進門就開門見山地問道:“如雪她到底得了什麼病,嚴重麼?”
葉佳麗從桌上拿起片子,對着燈光看看,說:“沙總,你先別激動,如需她……懷孕了,從影像上看,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
“什麼,如雪懷孕了,這怎麼可能呢,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全身的血液似乎都直衝腦門,沙忠孝打了個趔趄,趕緊扶着桌子坐到了沙發上。
“我還沒告訴她檢查的結果,所以如雪現在還不知道她懷孕了,作爲醫生,這種事我是不能隨便問的,還是你自己親自去問問吧。”
“問,一定要問,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膽子,竟敢弄大我沙忠孝女兒的肚子,你告訴她住在哪個病房,我這就問問她去。”
沙忠孝站起來,走到門前拉開門,直接奔向沙如雪的病房。
沙如雪躺在病牀上,正在等待葉佳麗來告訴她檢查結果,沒想到老爸闖進來,正要坐起來,沙忠孝上前阻止了沙如雪。
“老爸,你這麼快就來了,是葉阿姨叫你來的吧。”沙如雪看着沙忠孝問道。
沙忠孝揹着雙手走到門口,又從門口走到牀邊,突然攤開手,滿臉愁苦地問道:“如雪,你平時挺矜持的,怎麼會做出這種事,這下可好了,你不但要遭罪受苦,連老爸的臉也讓你給丟盡了,說說吧,那個人是誰,你給我說出來,看我不找人剝了他的皮。”
聽了沙忠孝的這番話,沙如雪雲裡霧裡的,突然就摸不着了頭腦,愣怔了半天才皺眉眉頭說:“老爸,你說過,人吃五穀雜糧,沒有人不生病的,我只不過感覺小腹疼痛,怎麼就不矜持了,怎麼就給你丟臉了,你還問我哪個人是誰,難道我的病是別人鼓搗出來的?”
沙忠孝以爲沙如雪故意裝糊塗,氣得先拍手後跺腳,接着怒斥道:“女兒呀,你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葉阿姨剛纔已經給我看過檢查結果了,你都懷孕一個多月了……我都替你臉紅啊。”
這個消息如晴天霹靂,沙如雪一下子就愣住了。她五官糾集在一起,眉宇之間皺成了黑桃皮,老半天才嘟囔着重複道:“我懷孕了?這怎麼可能呢,我什麼也沒做過呀。”
“機器不會撒謊,你葉阿姨也不會騙我,片子就在葉阿姨手裡,你就別再騙老爸了,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他是怎麼騙你的,你告訴老爸,老爸替你做主。”
沙忠孝目前只想知道是誰把沙如雪的肚子搞大了,好像只要找到這個人,對他施加最嚴厲的懲罰,他才能替自己找回面子。
沙如雪沒做過那種事,自然感到委屈,現在面對老爸的責問,只能用哭來表示她的委屈,一邊哭還一邊繼續辯解道:“老爸,女兒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最清楚,我真的沒做過你想的那種事。”
沙忠孝一直不承認有人欺負過她,沙忠孝心想也許是有人趁着沙如雪喝酒之後乘虛而入侵犯了她,於是就開始提醒沙忠孝,問道:“這一兩個月內,你和誰單獨相處過沒有?”
“沒有。”沙如雪搖頭否定道。
“你喝醉過沒?”
“沒有。”沙如雪再次搖頭。
“晚上呢?”沙忠孝猶豫一下,繼續問道,“你晚上睡覺鎖門麼?”
“有時候鎖門,有時候不鎖門。”
沙忠孝似乎找到了關鍵所在,於是咬牙啓齒地說:“我明白了,估計就是他做的。”
“誰做的呀。”沙如雪納悶地問道。
“哼,神醫,羅玉寒能配製迷魂藥,只要他往裡房間裡吹點藥物,或者用其他方式給你下藥……哎,千防萬防,家賊難防,我這就找他算賬去。”
經老爸這麼一開導,沙如雪也信以爲真,嚇得連話都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