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一刻,羅玉寒揹着一個麻袋和三條褲子站在門前。三條褲子都鼓囊囊的裝滿了鈔票。鐵柺杖和閆東成的褲子根本裝不下那麼多錢,幸好鳳仙兒貢獻了一條褲子,不然當時還真找不到裝錢的工具。
打開門,羅玉寒把麻袋和庫管撂在客廳。
夏怡晴聽到動靜穿着睡衣從臥室跑出來,看到客廳堆放的麻袋和庫管,打着哈欠嗔怪道:“羅玉寒,大半夜的你從哪兒弄來這麼多破爛。”
“學習資料,不是破爛。”羅玉寒本來想待會兒把這些錢搬到自己臥室的,沒想到夏怡晴突然出現,所以只能撒謊了。
“你功課都學不好,還弄什麼學習資料,簡直是脫褲放屁白費勁。”夏怡晴問道。
羅玉寒不想和夏怡晴多磨嘴,喝點水之後打開門,先把麻袋搬進了臥室。
“喂,羅玉寒,怎麼還有一個女人的褲子?還是名牌貨。”夏怡晴上前抓着女式褲子想看看裡面裝的到底是什麼。
嘩啦一聲響,褲管口沒紮緊,紅色的鈔票散了一地。夏怡晴鬆手,眼巴巴看着這些鈔票,蹲在地上抓起一把,愣愣地問道:“我的媽呀,羅玉寒,什麼學習資料,這是錢呀,都是百元大鈔,羅玉寒,你從哪兒弄這麼多錢,褲管裡和麻袋裡都是錢麼?這些錢是真的麼,你不會在販***吧,沙如雪,快來看,羅玉寒販***了。”
夏怡晴疑問多多,問號連連,聲音逐漸提高,最後竟然把羅玉寒定格成了販***的罪犯。
喊聲驚動了沙如雪。
沙如雪穿着睡衣光着腳從臥室裡跑出來大聲地斥責道:“我都睡着了……”
當她看到滿地的鈔票,把剩下的話嚥到了肚子裡,眼睛裡發出了綠光。
“閨蜜,羅玉寒販***,一經被發現肯定會連累我們,你趕緊說句話,讓他去自首吧。”
沙如雪還呆呆地望着滿地的錢,沒有理會夏怡晴。
“閨蜜,你倒是說句話呀,他這是在犯罪,肯定會連累我們的,他要不自首,我可就報警了。”
夏怡晴驚慌失措的,精神幾乎要崩潰了。
“不是假鈔,全是真的。”沙如雪冷靜地說。
羅玉寒晚上離開時,本想拉着沙如雪一起去的,沙如雪顧忌自己是個女孩子,又怕危險,所以拒絕了羅玉寒。但她萬萬沒想到,羅玉寒能贏這麼多錢回來。
“原來你們兩個是一夥的。”夏怡晴以爲沙如雪和羅玉寒一起販***。
沙如雪沒搭理夏怡晴,慢慢走到羅玉寒跟前,拉着羅玉寒的手,靜靜地說:“玉寒,我真沒想到,你幹什麼成什麼,樣樣在行,無所不能。”
羅玉寒把嘴巴附近沙如雪的耳朵,俏皮地說:“如雪,你不會是因爲這些錢才改變了對我的看法了吧。”
沙如雪也學着羅玉寒的樣子,把嘴巴附在羅玉寒耳邊,悄悄地說:“不是你想的那樣,任何一個少女都佩服像你這樣的男孩,我有點喜歡你了。”
“我是你的小跟班,身份卑微,和你不在一個層次,還請你三思。”
夏怡晴拿了一張錢,跑到臥室,用衛生紙在錢上使勁擦了擦,發現衛生紙上有紅色,不禁興奮期起來,跑到外邊大聲地喊叫道:“不是假錢,是真的,沙如雪,我的好閨蜜,咱們發財了……”
“別喊叫了,我早知道這是真的了。”
夏怡晴一愣,自言自語地說:“這該有多少錢呀,羅玉寒從什麼地方通過什麼手段爲什麼弄來這麼多錢呀,哦,我知道了,是偷來的,可哪地方存放這麼多錢呢,銀行,對了,銀行。”
夏怡晴自以爲聰明,走到兩人跟前,神秘兮兮地問道:“你們不會是謀劃了搶銀行了吧。”
“哪來那麼多廢話,滾回臥室去。”沙如雪怒氣衝衝吼了一句。
夏怡晴見沙如雪發火,悻悻離開。
沙如雪回頭看看夏怡晴已經回到臥室,握緊了羅玉寒的雙手,低聲地問道:“玉寒,這錢足有幾千萬,你打算怎麼處理呀。”
“什麼怎麼處理呀?”
“我問你放在哪兒呢?”
“我還沒想好呢,放在這裡吧,天長日久也不是個事,最好是放在銀行,還能省些利息。”
沙如雪微微一笑,握緊了羅玉寒的手,溫存地說:“玉寒,放在房間肯定不是個事,可存到銀行才能生多少利息,不如存放到我老爸那兒。”
“存放到你老爸那兒?”羅玉寒把沙如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難怪沙如雪今天一反常態如此溫存,原來早有打算。
羅玉寒不想拒絕沙如雪,於是就笑笑說:“今天太晚了,先睡覺吧,等我考慮好了再回復你,好不好。”
“好的,不過我向你保證,如果你把錢存放到我老爸那兒,我會要他給你出個字據。”沙如雪說。
羅玉寒把手從沙如雪的手裡抽出來,正想彎腰收拾散落到地上的錢,手機響起。
“是我,任娜娜,我在和平路被人堵截,趕緊來救我,十萬火急。”手機傳來任娜娜的求救的聲音。
羅玉寒臉色大變,把手機裝進口袋,說:“我要出去一趟,麻煩你把這些錢收拾好。”
“出了什麼事了呀。”沙如雪問道。
羅玉寒兩步竄到門口,打開門直奔樓下。
原來,申軍帥去找童明遠算賬時,童明遠給申軍帥出了個主意,要他從羅玉寒手中搶回他的法拉利。童明遠這樣慫恿申軍帥自然有他的道理,既能暫時擺脫申軍帥的無禮糾纏,又能借刀殺人。
申軍帥和杜比克都認爲這是個好主意,於是就採納了童明遠的建議。
夜晚,申軍帥由於心情煩悶,就拉着杜比克到和平路一家酒店喝酒,兩人吃飽喝足之後開着一輛爛麪包車在大街上晃悠,沒想到真的發現了自己的法拉利。
駕駛法拉利的正是任娜娜。
任娜娜晚上睡不着,穿着睡衣開着法拉利在街上溜達,沒想到被申軍帥和杜比克盯上了。
一番較量後,法拉利被逼到和平路上的體育場。
法拉利沿着跑道轉圈,麪包車橫穿體育場抄近路直奔法拉利。任娜娜駕車技術也不含糊,眼看麪包車從後面要撞上來,任娜娜猛地打了一把方向,奔馳突然改道,按原路返回,試圖從出口突圍。
麪包車沒有奔馳靈活,向前衝過了十幾米,然後調轉方向,繼續追趕法拉利。
就在麪包車掉頭時,任娜娜突然發現,駕車的不是別人,正是奔馳原先的主人申軍帥。而副駕駛坐的也不是別人,是和申軍帥狼狽爲奸的杜比克。
任娜娜一邊開車,一邊把頭從車窗裡探出來,衝着後面的麪包車喊道:“喂,開面包的聽着,我是……”
一陣風吹散了任娜娜後面的話。
“申哥,小妮子好像說她是警察,如果真找警察的麻煩,我們就麻煩了。”杜比克不無擔心地說。
申軍帥直視前方,皺眉冷笑一聲道:“傻小子,你見過警察半夜穿着睡衣開贓車麼。”
“大哥聰明,這小妮子長得不錯,和大哥商量一下,如果堵住了車,你要法拉利,我要人,怎麼樣。”杜比克色眯眯地請求道。
“先堵住她再說。”申軍帥說。
兩輛車一前一後一直在體育場周旋,誰也沒有佔上風。任娜娜受過專門訓練,一兩個小毛賊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問題是,她根本就沒看清楚麪包車裡到底坐了幾個人。敢在鬧市攔截車輛的人,要麼仗着武功高強,要麼就是人多。
任娜娜不敢停車應戰,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自己穿着睡衣,而睡衣裡面只穿了一條褲頭。如果和對方交手,穿着睡衣肯定行動不便,春光外泄是必然的。即使不在乎這些,被人隨便摸一把,她就吃了大虧了。
其實任娜娜完全可以報警的,只要一個電話打出去,警察肯定前來幫忙。只是因爲她明明知道這輛法拉利的來路不正,所以才顧忌警察插手,於是這纔打電話求助羅玉寒。
羅玉寒呀,爲什麼還不來呢,任娜娜此時比任何時候都希望羅玉寒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
體育場的光線並不好,麪包車又沒開燈,任娜娜從倒車鏡裡看不到麪包車的位置,所以不得時不時地把頭從車窗裡探出來往後看。
當任娜娜再次把頭探出來時,一個不留神,法拉利撞到了健身器上。由於速度快,氣囊啪地一聲彈出來,任娜娜前半身裹在了氣囊裡,動彈不得。
麪包車停下,申軍帥和杜比克同時拉開門跳下車,直奔法拉利前門。
杜比克打開車門,一把拽住任娜娜,把她拉出車門,猛地推搡了兩下,任娜娜倒在地上。
申軍帥圍着自己的法拉利走了一圈,嘆息道:“價值七百多萬的豪車,我纔開了幾天,就被弄成這樣。”
任娜娜被氣囊弄蒙了,腦子有點亂,杜比克拽她下車時,又借力把她摁倒在地,任娜娜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
申軍帥走到杜比克身邊,揪着頭髮把任娜娜拎起來,兇狠地問道:“小妮子,車子從哪兒買來的,花了多少錢,只要你老實交代,我不會爲難你的。”
杜比克把頭靠近申軍帥,小聲地說:“大哥,咱們不是提前說好了,你要車,我要人,你只管把車開走,人就交給我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