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秋生打開電腦後,把手伸向劉航。劉航把u盤遞給任秋生,冷笑着說:“任隊長,別指望弄壞u盤,我實話告訴你,我來之前,已經備份了u盤的內容,如果我今天回不去,我的人會把u盤裡的內容上傳到網絡,全世界的人都將見識女生的廬山真面目,並疑惑她到底是被誰利用的。”
任秋生不知道u盤裡裝的什麼內容,面對劉航狂妄的稀落,也不敢輕易接話。
畫面打開,一行資料出現在屏幕上——
艾麗,本名袁玲玲,女,現年21歲,嶺北人,家住農村,初中文化程度,十五歲開始在外打工,後來經調查發現,長期從事不良職業,以做三陪小姐謀生,近三年來,兩次被河州市警察局抓現行後罰款……
任秋生看完,不禁倒吸一口涼氣,心想富豪劉航果然神通廣大,這邊把人抓來才兩個小時,他那邊就把艾麗的背景資料調查了個底朝天,如果今晚的事不能妥善處理,吃虧的未必是劉航,被上邊訓斥倒是小事,搞不好連隊長職位都保不住。
劉航見任秋生臉色難看,更加囂張起來,狠狠抽了一口雪茄,直接噴到了任秋生的臉上,大大咧咧地說:“任隊長哈,你剛纔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如果需要,我可以隨時調出艾麗從事不良勾當的影像資料,比如她經常出入哪家娛樂場,哪家舞廳,你若不信,咱們就掰掰手腕,看誰的骨頭缺鈣。”
劉航這話說的很有分量,但任秋生好歹也是經偵隊的隊長,如果馬上服軟,不但面子掛不住,劉航還極有可能得寸進尺,再張狗嘴反咬一口。任秋生強打精神,擡頭瞥了劉航一樣,漫不經心地問道:“這就是你的殺手鐗?”
“殺手鐗?你也太小看我劉某了,我的殺手鐗沒露出來呢。”劉航霸氣十足地說。
“好東西被藏着掖着,趕緊拿出來讓我開開眼。”任秋生打着哈哈說。
“我怕嚇死你。”
任秋生被劉航的霸氣激怒了,一拍桌子,厲聲質問道:“你藏着的東西我不感興趣,我只想知道,這些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
“警察內部網,你是行家,我騙不了你。”劉航坦率地說。
只有警察纔有資格查看內部網絡,而劉航非警察身份,竟然能搞來這些東西,這隻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劉航的神通絕對廣大。任秋生是這樣想的,這也是正是劉航所暗示他的,劉航這樣做, 就是明着告訴任秋生,他在警界也有人,他不會隨便被人欺負,尤其是絕不容許隨便被人誣陷。
任秋生騎虎難下,心裡直罵羅玉寒這個狗東西害了他。面對如此棘手的局面,任秋生缺乏決斷的能力,於是就想來個緩兵之計,站起來連聲招呼都不打,直接向門口走去。
“任隊長,你這是要幹啥哈?”劉航看着任秋生的背影喊道。
“我噁心,上廁所。”任秋生頭也不回,理直氣壯地說。
葉佳麗房間裡,電視劇還在循環播放。
羅玉寒斜躺在沙發上,歪着腦袋進入到睡眠狀態。葉佳麗也斜躺在貴妃席上睡覺。兩人都是在看着電視慢慢失去了知覺,都不是主動入睡的。
人睡如死,動作隨便,這對於任何人來說都一樣。葉佳麗展腿,一隻腳放到了羅玉寒的嘴巴上。羅玉寒無意識的撥拉一下,推開了葉佳麗的腳,葉佳麗再伸腿,這下索性把腳翹到了羅玉寒的臉上。羅玉寒翻身,也伸展了腿,碰巧的是,他也把腿壓在了葉佳麗的胸膛。
葉佳麗呼吸困難,想翻身又沒翻動,睜開眼睛,這才發現羅玉寒壓在自己胸前的那條腿。葉佳麗以爲羅玉寒故意趁着她睡着了耍流氓,一把推開羅玉寒的腿,蹭地一聲站起來,趿拉這鞋子走到羅玉寒身邊,擡手就要扇羅玉寒的耳光,可當她發現羅玉寒真的睡着時,才把高高舉起的手又放了下來,慢慢坐到沙發上,臉上露出一絲壞壞的微笑,脫下自己的鞋子,直接把鞋子捂在了羅玉寒的鼻子下。
羅玉寒雖然調皮,但給葉佳麗帶來了很多歡樂,具體來說,羅玉寒對於葉佳麗,就像一個充滿樂趣非常好玩的寵物,小貓?小狗,或者其他什麼。
葉佳麗這般戲弄羅玉寒還感覺不過癮,放下鞋子,擡腿把一隻光溜溜的腳放在了羅玉寒的鼻子下,臉上的壞笑比原來還壞。
不巧的是,葉佳麗所做的這一切剛好被站在窗外的任秋生看到。任秋生知道羅玉寒就在葉佳麗房間,沒打電話就直接來找羅玉寒。和上次一樣,他還想要羅玉寒出個主意,看如何拿下劉航,幫他走出困境。
任秋生咳嗽一聲,意在提醒葉佳麗。
葉佳麗趕緊把鞋子從羅玉寒的鼻子下拿開,故作睡意朦朧地問道:“誰呀。”
“我,任秋生,我來找羅玉寒,麻煩你叫羅玉寒出來。”任秋生迴應道。
走廊上,任秋生像下屬向上司彙報工作情況一樣,把他所遇到的新問題如實地反應給了羅玉寒,問羅玉寒到底該怎麼辦。羅玉寒摁了一聲,也像指責下屬那般訓斥道:“現我方和對方都在賭博,都想贏這場遊戲,而賭博賭靠的不僅僅是運氣,還要賭膽量,賭智慧,總體分析,我們已經佔據了主動權,你現在回去,理直氣壯地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劉航肯定敗下陣來,哭着喊着求你放他一條生路。”
任秋生聽了羅玉寒的一番話,抓抓耳朵,笑着說:“神醫哈,難怪我妹妹喜歡你,原來你果然智勇雙全呀,比我妻高一籌,我算是服了,不過呢,我可警告你,既然你喜歡我妹妹,就別再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勾勾搭搭的,不然我這個當大舅子的可饒不了你。”
羅玉寒聽了一頭霧水,愣一下,疑惑地問道:“大舅子,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打情罵俏了。”
任秋生往窗戶裡瞥了一眼,又朝努努嘴,說:“就裡面那位。”
“胡說,她都多大年齡了,我會和她那樣,我和她只是同事關係,不像你想的那樣,我可警告你,你可別胡說。”羅玉寒辯解道。
“我若沒證據,怎麼敢胡說,我剛纔在窗外看見,她把鞋子捂在你鼻子下,後來還用腳趾頭挑逗你的鼻子,讓你聞聞她的味道呢,不信你進去問問,我相信你對她沒那種意思,但保不住她對你有那種意思,自己的事自己看着辦,我先去工作了。”
任秋生說完,一溜風似的下了樓,而羅玉寒也轉身開門進了房間。
“小申,先給劉老闆上銬子,然後通知刑警隊,叫他們火速來帶人。”任秋生剛走進辦公室,就開始對申曉天發號施令。
劉航一愣,忽地一聲站起來,愣怔地問道:“任隊長,你什麼意思哈,難道你真的要 魚死網破哈。”
申曉天走到劉航身邊,抓住劉航的手,咔嚓一聲給劉航上了一隻銬子,拉着劉航走到牆角,把銬子的另一個圈圈拷在了煤氣管上。
嘩啦嘩啦,銬子碰撞管道的聲音很刺耳,劉航徒勞地掙扎兩下,瞪着任秋生滿腔怒火地說:“任隊長,我本來完全可以把資料上交給你上司,可你竟然不知好歹,非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既然這樣,我也豁出去了,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我兒子智障,別說他要**一個三陪,就是殺人也能免於刑事處分,何況,今晚的事有可能是你一手安排的,至於你什麼目的,我目前還不明白,但只要你把我們爺仨交給刑警隊,刑警隊一插手,一切都會水落石出,你的狐狸尾巴也會露出來的。”
任秋生坐下來,也點燃一支菸,輕輕抽了一口,然後打開電腦,給申曉天使了個眼色,說:“小申哈,讓開點,讓劉老闆把畫面看得清楚點,讓親眼看看他侄子的德行,聽聽他侄子是怎麼供述的,他的火氣就沒那麼大了。”
畫面打開,艾麗和劉業華的影子同時出現在畫面上,對話也很清楚。
劉航看着畫面,聽着劉業華和艾麗的對話,身子一軟,靠在了牆上,哀嘆一聲,說:“侄子哈侄子,你可把我和你堂弟給害苦了。”
“小申,趕緊打電話哈,還愣着幹什麼?”任秋生瞪一眼小申,輕聲命令道。
“好嘞,我這就打電話。”
申曉天剛抓起座機,劉航就哭喪着喊道:“小兄弟,先別打,我還有話說。”
“我打?還是不打,任隊,你給句話。”申曉天配合默契地說。
“那要先聽聽劉航老闆怎麼說啦。”任秋生瞅了劉航一眼,從容地說。
“任隊哈,憑良心說,今晚的事真的是那個艾麗主動挑起的,她挖的就是個坑哈……”
劉航剛開口,任秋生就擺擺手,衝着申曉天叫喊道:“小申,還愣着幹嘛,沒聽過狗叫哈,趕緊打電話。”
“別,別哈,我不辯解了,我認栽了,我代我兒子和侄子都認栽了。”劉航叫喊道。
“你剛纔不是還要辯解麼,怎麼眨眼的功夫就認罪了,這似乎不是劉董事長的性格哈。”任秋生故意寒磣道。
劉航扯着嗓子,可憐巴巴地說:“任隊哈,你別揣着明白裝糊塗了,刑警隊是幹啥的哈,是專門懲罰犯罪分子的,就今晚的事,一進刑警隊就說不清了。”
“你的意思是,在我這兒就能說清了?”任秋生懶洋洋地問道。
“你老人家深明大義,又講道理,說不清楚的事在你這兒也能說清……”
“胡說,你什麼意思,誹謗我麼?”
“不敢,小的不敢,我的意思是,”劉航趕緊改口道,“經偵隊和錢打交道,能在你老人家這裡處理的,肯定與錢有關,任隊長,你先放開我,我保證,今天這件事我們肯定能談得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