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玉寒話一出口,已經預料到,任娜娜非生氣不可。
可是,羅玉寒錯了。他雖然是神醫,但並不是預料大神,任娜娜不但沒生氣,反而無聲地笑笑,出其不意地問道:“現在和胖妞處得怎麼樣了?”
“胖妞,哪個胖妞?”羅玉寒一時沒反應過來,呆呆地問道。
“就是那個黃芪。”
“哦,你說的可是護士黃琪琪,我還以爲你說誰呢,好着呢,昨天晚上我們還在一起呢。”羅玉寒撒謊道。
任娜娜突然提到黃琪琪,說明任娜娜還在吃醋,這恰好說明,她離開別墅的原因不是對自己的厭倦,而是因爲吃醋。既然任娜娜還在吃醋,就足以說明,她喜歡自己。
當然,羅玉寒做出這種結論,依據的並不僅僅是這一個理由。任娜娜搬離別墅時,不但帶走了所有衣服和牀上用品,而且還帶走了牀,同時也沒有歸還羅玉寒寄存在她名下的獎金一個億的存款,這也可以說明,任娜娜給她的迴歸留下了一條很寬口的後路。
“你們已經同居了?”任娜娜平靜地問道。
羅玉寒看得出來,任娜娜表面上看起來很平靜,但眼睛裡分明充斥着莫名的憤怒和怨恨。
這話如果是別人問的,比如沙如雪或者夏怡晴,羅玉寒一定會鄭重其事地點頭承認,但現在問的人是任娜娜,而羅玉寒一直留戀任娜娜,剛纔的玩笑已經過分了,如果再繼續開下去,就太過分了,這樣會嚴重刺傷了任娜娜的自尊。但是,如果羅玉寒馬上否定,自己會感到了無情趣。他要給任娜娜製造懸念,同時試探一下,任娜娜對他的喜歡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想到這裡,羅玉寒歪着腦袋,眨巴眨巴眼睛,反問道:“你說呢?”
“你是否和胖妞同居了,只有你知道,你反問我什麼意思。”任娜娜沒好氣地問道。
“如果我和黃琪琪同居了,你怎麼看?”羅玉寒問道。
“滾!”
“如果我沒和黃琪琪同居,你又會怎麼看?”
“滾!”
“那我要怎麼樣你才能不讓我滾呢?”
“別繞圈子,直接回答我!”任娜娜不耐煩地說。
羅玉寒伸手把鹽袋子翻過來,用另一面貼着任娜娜的小腹,笑着說:“我早就知道答案了,今天的病沒白治,我再次確定,我的答案是正確的。”
“神神叨叨,什麼意思哈。”
羅玉寒坐在牀沿,正對着任娜娜,看着任娜娜的眼睛,深情地說:“其實我和黃琪琪之間根本就沒什麼,只是有個從小喜歡我的人從中挑撥離間而已,而頭腦簡單的你卻偏偏要中計,但是白的永遠抹不黑,是黑的永遠洗不白……”
“什麼白的黑的,別說那麼多,那個挑撥離間的人到底是誰?”任娜娜打斷了羅玉寒,亟不可待地問道。
“我妹妹羅玲娣。”羅玉寒報出了羅玲娣的名字後,笑着說,“她不但在你我之間製造矛盾,還在我和沙如雪夏怡晴之間製造矛盾,從而使我身邊的人都對我產生誤會,從而迫使我回到她的身邊,這種做飯雖然可笑,但她對我的一片癡情由此可見一斑。你誤會我和黃琪琪的時候,我和黃琪琪纔剛剛認識,別說她是我女朋友,連普通的女朋友都談不上,你不問青紅皁白離開別墅,充分暴露了你的衝動,結果落下一身病,何苦呢。”
“那不叫衝動,叫選擇離開,毅然決然離開,不管你和胖妞是什麼關係,我都恨你。”任娜娜嘟囔道。
“愛之愈深,恨之越切,我能理解。”羅玉寒笑着說。
“纔不呢,我既然恨了,你會恨一輩子。”
“可是我知道你會回來的,你今天找我看病,就充分證明了我的判斷。”羅玉寒調侃道。
任娜娜冷笑一聲,不屑地說:“又錯了,我都病了半個多月了,看了兩個醫院都沒看好,沒辦法纔來找你的,你是醫生,治病救人是你的本分,沒有牽涉到感情。”
“好,說的好,可是,就算你說得對,可我還有證據,據我所知,你不是個貪財的人,可是,你當時離開時,我存在你名下的那麼多錢你連提都沒提,我就知道,你只是一時生氣,最終等氣消了,還會回來的。”
羅玉寒說的沒錯,任娜娜不是個貪財的人,她如果真的想和羅玉寒撇清關係,即使當時沒有把錢轉個羅玉寒,在以後長達一個多月的時間裡,也會主動提到這筆錢的事。
任娜娜被說中了心思,臉上一陣尷尬,沉默片刻才辯解道:“纔不呢,既然錢存在我名下,當然應該屬於我,別墅也是的,沒人證明錢和別墅是你的,我不給你,你永遠拿不回去。”
羅玉寒一愣,假裝吃驚地問道:“原來你那麼貪財哈,莫非是我看走眼了。”
“你說呢?”任娜娜反問道。
羅玉寒笑笑,伸手梳理一下任娜娜凌亂的頭髮,一本正經地說:“警花哈,實話告訴你吧,無論你離開或者不離開,這些錢都是你的,我永遠都不會拿回來,除此之外我還想,即使警花真的不再回到我身邊,在以後的生活中,不論遇到任何問題,只要我知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給你提供最大限度的幫助,此話發次內心,如有心,天誅地滅。”
看着羅玉寒毅然決然的面孔,聽着羅玉寒發自肺腑的知心話,任娜娜被徹底感動了。這個小男生雖然身世可憐,雖然詭計多端,雖然和諸多女生眉來眼去打情罵俏,但是,在最爲關鍵的問題上,他始終把自己放在第一位,在現在這個充滿功利的社會,這樣的男生少之又少,基本可以說是鳳毛麟角。如果錯失了羅玉寒,也許,自己這輩子就再也找到這樣優秀的男生了。
想到這裡,一股暖流開始在任娜娜的心頭肆意流淌,渾身散發出濃濃的幸福感。
“可你這是何苦呢?”任娜娜柔聲問道。
羅玉寒從任娜娜的眼神裡看出萬般柔情蜜意,但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於是就笑着問道:“你身體棒棒的,怎麼就得了這種病了呢?”
“你是醫生,這個問題應該由你來回答。”
“你在考我?”
“就算是吧。”任娜娜點頭說。
“我可以根據我的醫術猜猜,但如果我猜對了,你應該獎賞我。”
“你希望我如何獎賞你?”
“親一下,就一下。”
任娜娜下意識地捂住嘴巴,含糊不清地說:“不行,換點別的。”
羅玉寒擺擺手,說:“你不答應就算了,我不會強人所難的,尤其是對你。體內有積液有兩種情況,第一是屬於生理性的,就是女子經期前後會有少量的積液,這種積液不需要治療,第二是病理性的,就是由於盆腔炎症引起的,你的屬於後一種情況,屬於病理性的,至於原因,在我看來,是因爲氣凝血滯,具體說,就是血液流通不暢,治療辦法以溫經散寒,活血化瘀爲主,用熱鹽敷用的是物理方法,你拿出手機記一下,我 現在就給你開個方子。丹蔘18克,赤芍15克,木香12克,桃仁9克,金銀花30克,蒲公英30克,茯苓12克,丹皮9克,生地9克,另外,根據你的病情,加延胡索9克,就這些,如果想要見效快,再加熱吻30分鐘。”
任娜娜打字雖然快,但羅玉寒說的都是中藥名字,不容易打,任娜娜問了多次,才把藥方記完,可等到最後一箇中藥名字時,任娜娜愣住了,問道:“熱吻是什麼藥哈,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
“哦,你沒聽說過的名字多着呢,熱鹽敷是物理方法,中藥屬於生物方式,而熱吻這味藥,集物理和生物方法與一身,治療起來效果會更好,你屬於寒溼體質,剛纔所說的方子只能把寒邪從下面拍出來,如果用熱吻這味藥,可以把寒邪從上面迅速排出來。”
“原來這樣哈,可你囉嗦半天,還沒是沒說這熱吻到底是什麼藥呀,它怎麼寫哈,到哪裡買得到哈。”任娜娜焦急地問道。
羅玉寒本想調侃任娜娜,沒想到任娜娜不但沒察覺出來,態度要如此認真,想笑又不敢笑,板着臉說:“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這種藥到藥店買不到,我這裡有,不過患者是需要付錢的,因爲,不花錢買來的藥效果不好,有時甚至還起到相反的作用,你給錢,我這就給你拿藥。”
“原來做神醫這麼複雜哈,既然這樣,我就給你錢,多少錢哈,一百塊錢夠麼?”
“夠,足夠了。”
任娜娜翻身,從口袋摸出錢夾,從裡面掏出一張紅色鈔票遞給羅玉寒,說:“天太晚了,你趕緊拿藥去。”
羅玉寒從任娜娜手裡接過錢,但卻站着沒動。
“你怎麼不去拿藥哈?”任娜娜問道。
“不需要往外跑,我隨身攜帶着呢。”
“那還不趕緊拿出來,讓我看看這熱吻到底長什麼模樣。”
羅玉寒湊近任娜娜,指着自己的嘴巴,笑着說:“就長這樣,你看清楚點,既然我收了你的錢,現在就給你把寒邪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