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山之子》——第一部 笑笑書場
第31節 致讀者
一次,學生召集同學聚會,指名道姓,要我參加。
學生的同學聚會麼,我也曾多次與有榮焉的。但組織並參與這次同學會的人,卻是我做教師的第一屆學生。
聚會自是熱鬧,談人生,談社會,談當年的理想,談現實的無奈,更多的,則是“話說當年不容易”。
39年前,一個山裡娃,提個網兜,兜裡幾件舊衣服,告別大山,一頭扎進縣城裡。
36年前,這個娃,提個網兜,兜裡幾件發白的舊衣服,多了幾本書,告別師範生涯,再次迴歸大山的懷抱。
於是,我,十七歲,作了小山村的先生,包班教學,手底下四十多個山裡娃。
土黑板,長條桌,昏暗的煤油燈,土牆教室四面透風……
我給學生講:野菜可吃,草根可吃,樹皮也可吃,甚而芭蕉根,觀音土…… 我們的祖輩父輩,一切凡可吃之物,均被尋被煮被吃。
娃娃們睜圓了大眼睛,那神態,倍感震撼:哇噻,過去的人,好苦!
後來,娃娃們換了一茬又一茬。
白熾燈,磁性黑板,單人單座,操場寬寬闊闊,牆壁刷了仿瓷,白得晃人影兒。
我給學生講:野菜可吃,草根可吃,樹皮也可吃,甚而芭蕉根,觀音土……我們的祖輩父輩……
娃娃們眨巴眨巴大眼珠子,那神態,半信半疑:噫,真有這事兒?先生這故事,怕是誇張囉。
現在,娃娃們早不知換了多少茬。
多功能教室,電腦課件,白板,免費的教材,單人單桌靠背椅,並可升降。
我給學生講:野菜可吃,草根可吃,樹皮也可吃,甚而芭蕉根,觀音土……
娃娃們像看怪物般地盯了我,那神態,老神在在:嗬,先生,你編,你就編,還當我們是三歲娃,那麼容易受騙?
但是,我還是想要講,講給我的學生們聽。
開始有了一種慾望:把這些個故事形諸文字,讓更多的娃娃們知道。
又一年,清明節,幾個本家想要重修家譜,找上了我,說我粗通文字,或許能作些輯錄整理的工作。
四處尋蹤,四處探查,我竟驚悚起來:素不知我祖我宗竟源自成吉思汗,素不知我祖我宗竟有如許的傳奇。
於是,作文的慾望更加強烈。
我祖我輩生於大山,長於大山,最終迴歸大山,我祖我輩皆大山的子孫,我想講敘的這些個故事,姑且總名之曰:《大山之子》。
第一部:《笑笑書場》
——是爲序。
隱於大山之中的一個小鄉場,吳名用自己的說書講述着山裡的人,山裡的事。紅軍連長、餘小山、六指太爺、葉葉、鄭二仙、伍玉平……都在吳名的說書中顯出各自的身影來。
每個人物,每個事件,都是淺嘗輒止,難免粗疏,更有雜亂之嫌。好在只作全書引子,爲後面的故事搭個平臺。
……
一年之前動筆,寫了一些,宥於功底淺薄,自己讀來亦極不中意,改了又改,終不稱心,竟至無法續筆。停歇了半年多,有朋友極力鼓動,便再提筆,把第一部分作了些修改。
既知文筆粗鄙,當然希冀得到您的支持和點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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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之子》第二部《晚清大商》第二部:《晚清大商》:三河於氏少掌門於慈恩,“實業興邦”,開礦辦廠,歷盡坎坷。
謹以此文獻於大山,獻於大山中生生不息的山民,獻於大山般堅韌挺拔的先民們。
大山之中,一個愚笨的老頭兒,餘氏敬強。
二零二零年十月,於自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