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烈西曉頭痛欲裂地醒了過來,宿醉的後果就是頭跟炸了一樣,渾身的痠痛,以及身旁一絲不掛,熟睡着的雲橫告訴他,昨夜的纏綿……都不是夢。
輕手輕腳走了出來,剛打開門,就看見擡手準備敲門的建安。
“阿曉。”
烈西曉回頭看了一眼雲橫,怕吵醒她,所以示意建安出去說。
建安一臉就看見了牀上的雲橫,心裡一梗,莫名的難受和怒火侵蝕着她,可是她不能,也不敢在烈西曉面前有半點火氣。
“什麼事。”
建安笑了笑,甩掉因爲看看顧雲橫而升起的一臉陰霾。
“我昨日聽莫統領說你喝了酒,我過來看看,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建安小心翼翼地看着烈西曉道。
烈西曉眼裡一凜,心道,好久沒有管教這個莫驍了。
“我沒事。”冷冰冰地說出話來,還夾雜着晨起的嘶啞聲,可是那抗拒的意思,任誰都能聽的出來。
建安眼裡一暗,擡頭灼灼地看着烈西曉道:“阿曉,我們認識這麼多年,你有沒有事,我都知道的,你要是有什麼煩心事,你可以跟我說啊。”
烈西曉彷彿無視她一般,整理了衣袖,目視着前方說:“不必了。”說罷,直接走了出去。
這樣的態度,換成隨便一個女人都會受不了,更何況是建安這樣的天之驕女。
委屈,受傷,心痛,都慢慢化作淚水堆積在建安的眼中,她恨,恨這幾年的不見,她的阿曉已經變了心,她恨那個顧雲橫的出現,讓阿曉不再像以前那樣,眼裡只有她……
“顧雲橫,我恨你……”建安低聲狠狠地說着,她紅着眼睛,猛的看向烈西曉緊閉的房門。
“哼。”冷哼了一聲,建安輕輕推開門。
吱呀聲像是來自地獄的催命符一般,在房屋裡迴盪着,建安和嗜血的魔怪一樣,一步步開始靠近牀上躺着的那個曼妙身影。
建安從頭上摸到一根銀簪,緊緊地捏在手上。她現在只需要向前再有幾步,然後將這銀簪劃在顧雲橫的臉上,這樣的話,顧雲橫那個女人就沒有了讓他傲然的姿色,阿曉也就不會再喜歡她。
心裡反反覆覆的只有一句話,“毀了她,阿曉就是她的了!”
建安停在了雲橫的牀邊上,見她仍然熟睡着,忍不住冷笑一聲。隨即高高舉起手上的銀簪。
顧雲橫,是你逼我的……
罷了,建安瞪大了眼睛,猛的用銀簪朝雲橫的臉上刺去。電光火石之間,一粒石子從上放正中建安的手腕。
“啊……”建安痛呼一聲,擡起頭警惕地看着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雲翳冷冷地看着建安,沒等她反應過來,已經衝上去掐住了她的脖子。
“厄……你,鬆開……”建安窒息地紅了臉,死命地打着雲翳的手,可是無奈無濟於事。
雲翳冷冷地看着她,“你要幹什麼!”
建安已經開始翻白眼,已經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你……你管我幹什麼……”
雲翳冷哼一聲,手上力度加重了些。
“你……我……我說……”建
安垂死掙扎無果,只能妥協。
雲翳手鬆了一些。
“你……你不能殺我!我是南平的建安公主,如果在這兒死了,顧雲橫覺得也會陪葬,就連烈西曉都不會有好果子吃!”
雲翳聽了,眼裡一凜,猶豫着到底該不該殺了她,如果殺了,會不會如他所說,宗主真的會受到牽連。
建安見他有所動容,繼續說着:“你想清楚了,你殺了我不要緊,可是顧雲橫怎麼辦,你既然能保護她,又怎麼會怕我下次還來刺殺她?”
雲翳也想到了這一點,心一動,鬆開了手。
“若有下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建安也不多留,連忙跑開了。
建安剛走,雲翳就聽見了雲橫的聲音。
“唔……誰啊……”雲橫眨巴眨巴眼睛,第一眼就看見了屋頂破的大洞,再一看旁邊的雲翳,立馬騰地坐起來。
“雲翳?你怎麼在這兒!”
雲翳單膝跪地,抱拳道:“屬下來遲,讓宗主受了驚,望宗主恕罪!”
雲橫愣住了,她都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受驚?受什麼驚?
“你……停,到底發生了什麼?”
雲翳身子一抖,原來宗主一直是睡着的……
“剛纔,建安企圖謀害宗主,被屬下發現,就下來阻止了。”
這話聽了,雲橫算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而且還是瞪大了眼睛,長大了嘴巴。
“你說,建安要殺我?”
雲翳點頭,“嗯,屬下看見她拿着簪子,準備刺宗主。”
倒吸了一口涼氣,雲橫心道,烈西曉這是往家裡裝了個要殺她的人啊!還好她有暗衛保護着。
不對!雲橫突然想到了什麼,猛的睜大了眼睛。
“等等!你是說你發現了所以下來阻止的?”
雲翳奇怪地點點頭,心想着宗主這是怎麼了,他下來阻止……很奇怪嗎?
雲橫指着雲翳,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
“你你你……你…那這麼說,我昨晚,你一直在上面看着?”
雲翳搖搖頭,“不是。”
雲橫聽了鬆了口氣,可是雲翳的下一句話差點讓她一口氣沒再提上來。
“昨晚上是云爾在這兒,我去守少宗主。”
啪……雲橫聽見了自己心碎的聲音,所以她昨晚和烈西曉……云爾他……全都看見了!
看到雲橫臉上的變化,雲翳覺得奇怪,可是又不敢問,只能是跪着。
良久,雲橫才緩過來,對着雲翳下了道命令:“以後,不論你和云爾誰,都必須要離我五百米以外的地方保護,沒有我的命令,不得靠近!”
雲翳等了半天等了這麼一個決定,急的他馬上道:“宗主,不可啊!”
離得遠了還如何保護?若是再有今日這樣的事情發生可怎麼辦?
雲橫擺擺手表示十分地不想看雲翳,“行了行了,就這麼定了,你去告訴云爾一聲,對了,讓他這幾天別到我面前晃悠,下去吧!”
雲翳一頭霧水,可是也只得領命下去,心裡還想着,宗主怎麼今日這樣奇怪?
雲翳走後,雲橫啊地大叫了一聲,倒在牀上去。
此時,刺殺雲橫未遂的建安,正一臉憤恨地在房間裡坐着。
“可惡!顧雲橫,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
建安倒了一杯水,猛的喝下去,放下杯子時,忽然嚇得把杯子掉在地上。
因爲她的面前,站着一個人。
建安望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對眼睛的人,嚇得說不出話來。
“你不用問我是誰,你只需要告訴我,你是不是想要殺了顧雲橫。”
建安沒想到黑衣人居然還是個女子,她緊張地點點頭,同時向後退了幾步,離她遠了些。
“很好,如此,我們合作可好?”
建安本來害怕的目光忽然又亮了起來,合作?這個人居然也想殺顧雲橫!
“好,但是……你要告訴我你是誰!”
黑衣人動了動,嚇得建安往後一彈。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不過你也沒有必要知道我是誰,有人來了,我會再來找你的。”
黑衣人說完,身影一動,便消失在後窗中。
“公主,你沒事吧。”聽見動靜的侍女推門而入,發現建安一臉的呆滯,嚇得連忙跑過來。
建安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同時耳邊迴盪着剛纔那人的話,腦子裡還有她的面容。
“淚痣……”
侍女見公主喃喃自語,奇怪地問着:“公主,什麼淚痣啊?你在說什麼?”
黃昏之際,看了一天書的雲落終於捨得過來看看雲橫了。
“孃親,今日都幹了些什麼?”
雲橫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還能幹什麼,你老孃差點就被人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什麼?”雲落猛然擡頭,一臉的擔心,身邊的紅袖也是緊張地看着她。
“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兒,我這不是還好好地在這兒嗎。”
“發生了什麼?”雲落冷冷地說着,他不過是一天沒有過來而已。
“唉,其實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今天早上建安要殺我。”
“建安?!”
紅袖狠狠地罵着,“小姐,奴婢就說了,那個狐狸媚子肯定是沒安好心!居然都要殺您了,您快去讓殿下把她趕走啊!”
雲落也是皺着眉,表示很同意紅袖的說法。
“孃親,此人確實留不得。”
雲橫託着腮,嘆了口氣道:“那得問你爹啊,人家是衝着你爹過來的。”
想想也是,建安得不到烈西曉,估計是不會放手的,可是若是留她在府上,恐怕後患無窮。
“小姐,那,那以後奴婢就在您牀邊守着!”紅袖想了半天,毅然決然地說着。
“行了吧,我跟烈西曉一起睡,你確定你在旁邊?”
“厄……”紅袖紅了個番茄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那……那就算了吧。”
“孃親,以後多加小心,我想那建安失了手,最近應該不敢再有所動作了。”
雲橫點點頭,她也是這麼想的,“只希望着,那個女人還能有點機智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