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赤炎那張臉,雲橫面對面前的老者就不住的點頭,老者雖然心中有些納悶,但是看被瞪老者的目光,也就知道問題出在那邊某人身上,他還沒有蠢到去質問七皇子,他也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爽快的點頭。
深夜時分:
門外悉悉索索的響聲想起,雲橫伸出纖細的手指撥動了幾下燈芯,屋子之中的光明亮了不少,她託着下顎看着跳動的火光,百無聊奈,到了這地方好幾年了,還是有些不習慣,沒有電視,沒有網絡,尼瑪甚至連電燈都沒有啊……
不用回頭看,就知道一定是雲落,雲翳和云爾三個傢伙。
“宗主,我們真要跟着他們上京?”
云爾苦着一張臉,半蹲在雲橫的面前,雲橫慢悠悠的轉過身睨了他一眼“反正我們也要去帝都。”
“可是,要是赤炎堂主知道了?”云爾想到赤炎那不停歇的聲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提到赤炎的名字,屋子之中的人全數的沉默,大家都領教過赤炎的唸叨功力。
“孃親,你爲何要上京?”
雲橫原本撥弄燈芯的手停頓了一下,她背對着雲落的後背微微一怔,半響之後才悶悶的開口“落兒,你是不是想要父親。”
曾經身處現代化教育的時代,深刻的清楚父親對於一個孩子的重要性,落兒無論再聰明,再厲害,但是他始終只是一個孩子,是孩子都會渴望父親,想到不久之前,她無意之中經過聽到落兒在詢問赤炎關於他父親的問題,她就忍不住心裡有些酸澀。
到了這陌生的世界足足四年的時間,從一開始這個小小的生命與她生死相連開始,她就將落兒放到了心間上,落兒這孩子自小就聰明懂事,從來不會讓她擔心,反倒是她這個當媽,總是惹禍,讓落兒去收拾。
所以偶爾她也會小小的反省,所以當聽到落兒在詢問父親的事情之後,她纔開始想起來,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她這個身體可是被人葬在亂葬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落兒的父親到底是誰?
似乎她都沒有想過去調查,摸了摸鼻子,她着實有些心酸,這四年,她一淚一把屎的將落兒拉扯大,這傢伙居然會想他那未曾謀面的爸。
她絕對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了。
雲落面無表情的看着面前陷入自我想象,一會哭,一會笑的雲橫,他那天詢問赤炎關於他父親的問題,可跟想念父愛之類的問題絲毫沒有半點的關係,他知道一直在雲橫的心目之中自己地位極重,雲橫其實是非常沒有安全感的人,好幾次,他總是在睡夢中聽到雲橫呢喃細語。
“落兒是我的。”
他是孃親的,這一點從來毋庸置疑,這一點無論如何都無法改變,他詢問他那未曾謀面的父親下落,爲的不過是直接把那個沒責任心的男人給卡擦掉,早點解決遠比以後讓孃親傷心的好。
至於父親,他有孃親就好了,要父親來幹嘛。
思及此,雲落邁着步子走到雲橫面前,擡手握住自家孃親的手。
“我雲落生來就只有孃親,何來父親一說。”說着,縮進雲橫的懷裡,
平日裡那張面無表情的臉此時帶着一絲笑容,對雲橫說道:“孃親放心。”
雲橫極少見過這麼乖巧聽話的雲落,心裡的那份酸楚早就不見了,只管把雲落抱在懷裡,貪婪的聞着雲落身上甜甜的奶香。
“嗯,落兒是我的,誰也搶不走!”
平日裡見慣這兩位捨我其誰的一面,雲翳和云爾一時也都有些感動,兩個人悄悄背過了身子。
雲落身上軟軟的,香香的,雲橫心滿意足的把雲落上下其手,摸了個遍,結果就聽見雲落問道:“孃親,你還沒說你爲何要去京城。”
額,雲橫暗暗翻了個白眼,自家小孩太聰明瞭也不是好事呀。
雲落從雲橫懷裡掙出來,雙手像個大人一樣背在身後,臉上也收斂了笑容,“孃親,你要是說謊,我可是有法子讓你不去京城的。”言下之意是你說謊也沒用。
雲橫呼吸一滯,隨即可憐兮兮的看向雲落,“落兒,要是我說,我想去京城玩玩,你信嗎?”
雲落冷笑一聲,“雲翳,云爾!”
“屬下在!”雲翳和云爾心裡苦不堪言,這娘兩每次有爭執了,就會把他們兩扯進來,關鍵是這兩個人誰也不能得罪呀!
想想之前受的苦,云爾冷不丁的打了個冷戰。
雲落眼睛盯着雲橫,話卻是對雲翳和云爾兩個人說的:“你們倆相信嗎?”
雲翳云爾齊齊搖頭。
雲落冷笑出聲,“孃親,你不必想着怎麼才能騙過我,我自己有眼睛,會看。但是如果你老實說出來的話,說不定我還能考慮考慮。”
“落兒,你可真不可愛!”雲橫雖然嘴上這麼說,可眼睛裡的驕傲怎麼也掩飾不住,“罷罷,那我說了,你可不準生氣。”
“孃親儘管說。”雲落爬上凳子,坐在雲橫對面。
“我生你的時候是在一個棺材裡,可孃親實在不記以前發生的所有事情,落兒,孃親想去弄個明白。”雲橫臉上滿是不甘。
“孃親懷疑京城會有線索?”
雲橫點點頭,從頭髮中拔出一個精緻的髮簪,放在桌子上。雲翳和云爾兩個人也圍了上來,四個人眼睛不眨不眨的盯着桌子中央的那個髮簪。
“這叫如意簪,只有京城的如意坊纔會做這種極爲精緻的髮簪。”
這髮簪雲落也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但僅僅憑一個髮簪就推測自己身世與京城有關,這也太......
不過對上雲橫帶着祈求的目光,雲落還是點了點頭。
不出所料的,雲橫果然眯着眼睛笑了,探身把雲落的小手握住,雲橫道:“謝謝落兒。”
雲橫喜歡看自家孃親高興快樂的樣子,也罷,只要孃親高興,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他也會陪着孃親。何況有自己在,勢必不會讓孃親受一丁點苦。
京城。
雲落眯了眯眼,京城會有他那個不負責任,還把孃親拋棄的那個人嗎?不過這次要是真的讓他遇見了,哼!
雲橫敏銳的察覺到雲落身上的殺氣,她有些不解,於是問道:“落兒,你怎
麼了?”
雲落收斂了殺氣,裝作無意的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髮簪,赫然是中午在街道的時候,雲落手裡拿着的那個髮簪。
“落兒,這是給孃親的?”雲橫眼睛裡迸出一絲驚喜。
雲落有些拽拽的點了點頭,把手裡的髮簪遞給雲橫。
這個髮簪雖然有些不起眼,甚至有些普通,但在雲橫眼裡,這個髮簪比桌子上放的那個精美的如意髮簪要好看幾倍。
雲橫從凳子上起身,走到雲落面前,矮下身子,“落兒給娘戴上吧。”
雲落點了點頭,輕輕的把手裡的髮簪插到雲橫的雲鬢中。
雲橫長得美,此時在燭光的映襯下,更是增添了一份朦朧的漂亮。就是雲翳云爾這兩個平日裡見慣了這娘兩的美貌的人,都不自覺的盯着雲橫看。
“孃親好看嗎?”雲橫蹲下身子,眼巴巴的瞧着雲落,問了個傻兮兮的問題。
雲落也不嫌棄自家孃親,點了點頭,說了聲:“孃親最好看。”
就這一句,徹底讓雲橫的心甜蜜起來,於是趁熱打鐵道:“那落兒今晚跟娘睡吧。”
雲落輕輕嗯了聲。
“喔,太好了,落兒真乖。”雲橫把雲落抱起來,狠狠親了一口,“落兒最乖了!”
銀鈴一般的笑聲傳到室外。
月光下,一個人站在牆頭,青年長髮披散在腦後,月色之下,露出他半張的臉孔,斜飛入鬢猶如利劍一般的眉,眼梢微挑,一雙鳳眸妖嬈萬分,配合着他冰冷的容貌,倒是給人一種奇異的美感。
聽到那陣笑聲,烈西曉的嘴角微微上翹,但是沒等雲翳云爾發現,便又消失在了黑暗中。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過來敲門請雲橫出發。
雲橫有些不耐煩的從牀上爬起來,可是看到自家寶貝已經洗漱完畢,穿的整整齊齊站在地上看着自己,雲橫便拿出當年在華國當特種兵首席教官的速度,不到十分鐘,就收拾好了一切。
雲橫打開門,門外雲翳云爾已經等了好一會了,想到將要去的旅程,雲橫瞬間有了氣勢,“走!出發!”
說着,率先向前走去。
“宗主……”云爾忍不住出聲叫到。
雲橫回頭,見三個人站在那裡,也不擡腳,有些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宗主,你的方向錯了,應該走這邊的。”云爾指了指左邊的那條路。
雲橫:“……”
早飯是在馬車上面吃的,因爲昭陽城只選出了一個桃花仙子,所以雲橫的待遇很不錯,連着雲翳云爾也沾了光。
雲橫捏了一塊小點心,滿足的放進嘴裡,頓時脣齒留香。
“這纔是美味呀。”不過想起顧府的那個廚子,雲橫思來想去,還是放棄了讓雲翳和云爾把人截過來的想法。
相比雲橫,雲落表現的就淡定多了,吃了個七分飽,就放下不再吃了。昭陽城是烈國的邊疆城市,距離京城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路要走。長路漫漫,雲落便讓雲翳往車上放了些書,供自己路途中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