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雲橫穿着得意春風樓專門爲花魁定製的衣裳抱着雲落帶着云爾和雲翳一行人從閣樓上下來之時,正好撞上了前來尋她的列西曉一行人。
雲落本來不滿雲橫老是抱着他,明明他可以自己走路的啊。她幹嘛非要抱着他呢?
正在苦惱的時候看見了迎面而來穿着月牙白金色鑲邊衣裳的列西曉,頓時來了精神,眸子裡神采奕奕,臉上也露出歡喜的笑容來。
“爹爹,抱——”雲落聲音甜甜的喊道,伸手就要讓列西曉抱他。
跟在列西曉身後的言如風和莫統領聞聲,目光也看向那個粉雕玉琢的小孩子。臉上也微微的露出笑意來。
暗道,這個小云落,越看越覺得跟七皇子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那給人的氣質,真絲天生的,不是誰想有就有的。
雲橫雖然不滿雲落這待遇落差吧,但還是將雲落交到了列西曉的手裡。畢竟,今日是花魁的風采禮宴,一個花魁抱着兒子到處晃盪似乎真的不大好。雲橫心裡這般尋思,便將雲落遞給了列西曉。
自從認識雲橫這麼久,列西曉還是第一次見雲橫竟然這麼爽快。不禁微微的有些驚訝,一雙鳳眸盯着雲橫那張臉瞅了好一會兒,才作罷。
雲橫不滿的撇了撇嘴角道:“別以爲可以把我的寶貝兒子搶走,我只是先讓你抱一會兒,等我把事兒辦完了,你就要把兒子還給我,聽見沒有?”
雲橫說着,還不忘晃了晃拳頭,伶俐了一下眼神,對着列西曉不痛不癢的威脅一番。云爾在身後看着,目光無措的抽了抽嘴角。又將視線移向了別處。
而向來淡定如斯的雲翳則是沒看見一般的盯着眼前的虛無走神中。
言如風見衆人如此嘴角勾笑,轉念想到他們還在樓梯口的地方,這麼一直在這裡僵持下去,似乎是不大好吧?
於是淡笑道:“我看我們還是不要擋在這裡給別人擋風鏡了。咱們到一樓去看看吧。我剛剛進門的時候發現那驕子真是不一般的漂亮呢。”
言如風看着顧雲橫那一臉的不爽,眸子裡盡是笑意。
雲橫整理了一下自己身上這麻煩的衣裳,暗自道:果然是不能羨慕別人啊,想當初自己多羨慕那些穿着大大的漂亮的衣裙的女明星啊?而今,讓她自己穿着如此漂亮而又綴滿了珍寶的漂亮衣裙,她只覺得這衣服漂亮是漂亮,但是不怎麼舒服,還不如她那一身平常的衣服呢。
可是既然人家糖糖的十皇子都出手了她要是不接招,顯得就不大好了。
列西曉抱着雲落,目光慈愛,聲音溫和的問道:“怎麼如今纔出來?我記得你們向來醒的很早的啊。”
這話看似是對着雲落說的,其實是對着雲橫問的。
聽了這話,雲橫透過打開的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只道是陽光明媚,天氣甚好。看着那斜射進來的日光,雲橫微微的耷拉着腦袋,如今的天色都要十點了好嗎?念及此,不由得摸了摸額頭,暗道:天哪,她也
不想如此的好嗎?她明明起來的挺早的啊?
都怪那一對青白蛇,要不是她看她們互掐看的起勁,又將她們帶進屋子裡盤問了一番,否則也不會耽誤到現在這個點的啊!
就在她盤問那青衣女子和白衣女子的時候,她才知道,所謂的花魁的風采禮宴其實就是大白天的讓她穿上折磨死人的衣裳坐在裝飾的亂七八糟滿是鮮花和絲帶的馬車上繞城一拳,晚上再登臺表演,最後由老闆出面把她拍賣了,出價最高的男人就可以跟她同牀共枕、鴛鴦戲水一晚上。
想到這裡,顧雲橫就覺得心裡不爽。暗自道難道是因爲古代沒有手機、沒有電視,所以他們娛樂資源匱乏到只能以玩女人取樂自我,取樂別人了麼?
心中生氣,便嘆了一口氣,輕聲罵道:管仲啊管仲,誰讓你聰明絕頂,發明了這個害死人不償命的商業模式的?真是罪孽啊罪孽!
一旁的列西曉聽見了這話立刻面色冷然看着顧雲橫道:“什麼管仲?你又是在想哪個男人,不是跟你說過只准想我麼?”
聽了這話,顧雲橫真是覺得好笑死了,誰要想你啊?鬼才要想你呢?
可是,心裡這麼想,並不能真的這麼說啊!畢竟今日還有一場大戰,可不能臨時的得罪了一個土豪裡的戰友啊。
當即笑道:“哎呀,咱們還是趕緊下樓去吧。本姑娘第一次當選花魁心情可是很激動的呢?”
說完,便拎着裙角蹭過列西曉的身邊大搖大擺的下了樓梯揚長而去。
列西曉自己被晾在了上面,心中不悅,眸子裡一片暗沉,愣了一會兒後,也抱着雲落下了樓。
身後云爾、雲翳、莫統領好言如風也趕緊跟了上去。
正在下樓的空檔,眼如風晃着手中的扇子,在瞅着列西曉那一副剛剛還是慈愛父親的樣子抱着雲落,目光柔柔,氣質溫和,而今彈指一揮間,便陰沉着一張臉,眸子暗沉,一副“我很不爽,很都不要惹我”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微微的搖了搖頭,便打定了注意,千萬不能去打擾這樣的男人。
於是,便將目光移向一旁。
隨意的掃了一眼周圍的景象,然而當眼如風的眼角餘光掃到一個地方的時候,那本來隨意的眸子不由得變色,猛地收了手中的扇子,目光直直的像樓上一個雅間看去。
望江樓閣
寂靜的大廳之上,氣氛沉悶。
“你說什麼?中毒?”十皇子烈無措坐在大殿之上,一身的選黑色衣衫,披着寬大的用金絲線秀城龍圖騰圖案的外衣,看着一身黑衣便趕來通報信息的男子,頓時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怎麼會發生這種事!烈無措皺眉凝思。
隨即,那原本驚訝的眸子立刻染上了一絲的怒色,一拳砸到了桌上。
“回稟十皇子,昨夜趕來的那一批人如今有將近二十人出現了中毒的情況,剛剛影蹤的左護法已經去給他們檢查了。只是身中何毒,他還尚
未查出,說是一有消息,必定前來稟告。”
見十皇子烈無措發怒,跪在地上那人,忍不住冷汗直往外冒,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極爲有條理的將這事回稟給烈無措。
要知道,烈無措此人最討厭無用之人,若是自己連這點兒小事都辦不好的話,那他的小命也算是該到頭了。
“廢物!統統是廢物!”聽了這話,烈無措怒火中燒,拿起桌上的青花瓷器便往地上摔,嘩啦一聲,那精美的瓷器便在地上碎裂開來,聲音清脆的讓人毛骨悚然。
“十皇子請恕罪!十皇子息怒。”
跪在地上的士兵聞聲不由得顫了一顫,腦袋幾乎要貼到了地面。卻是不敢再說別的話。也不敢求饒,雖然那件事跟他半毛錢關係都誒有。
烈無措怎麼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不是說那些人都是高手麼?高手竟然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真是愚蠢!這樣的愚蠢之人怎麼能爲他所用!
不過是一晚上的時間,昨日裡監視顧雲橫的人已經說過顧雲橫根本就沒有出來,列西曉也是向來不會做這樣的事情。更何況列西曉那種人事不屑於跟他來這種陰招的。
那麼究竟是誰呢?暗棕的那個人也不可能。畢竟他們現在可是一個戰壕裡的人。誰也別想抽身而出。
與此同時,另一間屋子裡。
“宗主,事情就是這樣。”黑衣人說完之後便退到一旁。等待錦榻之上的那個一身血紅色衣裳的男人開口。
“呵呵……”錦榻之上的男人單手杵着,腦袋擱置在手腕之上,一雙鳳眉斜飛,如桃花瓣一般的臉頰呈現淡粉色,如彩霞一般的紅脣輕啓,發出聲讓人難以捉摸的笑意。一身的紅色衣衫印襯的他極端的妖嬈和魅惑。那裸露出來的性感鎖骨,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比女人更魅惑,比男人更冷絕。
這便是天下三大暗棕中最爲詭異多變的影蹤,如今的當家宗主。
“只是這樣而已嗎?”半晌,就在黑衣人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心中忐忑不安的等待指令的時候,那錦榻之上的男人便只是說了這麼一句話。
“是的,宗主。”黑衣人恭敬的回答道。
“哦。”血衣男子嗤笑一聲,隨即從錦榻之上坐起身來,轉眼便坐在了屋子裡的大銅鏡之前,手拿一個如魚骨一般的東西坐在鏡子裡梳頭髮。
“到底是暗棕的宗主,怎麼能沒有點手段?那樣的計倆,像烈七皇子那樣的人是不屑於,也是不會用的。可是暗棕的現任宗主麼?”呵呵,看着鏡子之中的自己,血衣男子手上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輕笑一聲。
身後的黑衣男子被他這笑聲弄的不明所以,卻是不敢出聲詢問。他很明白,如果宗主想讓他知道,自會告訴他。否則,問了也沒用。
“顧雲橫那個女人,連用鞭炮忽悠烈無措的那些人這種伎倆都能用出來,更何況是下毒呢?當初她在雲山做的那件事,我可是記憶猶新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