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國太后被氣的不輕,窗前的太醫跪了一地,皆是垂着頭,喪着氣。
“太子,太后究竟身體如何,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金文浩繁坐在牀邊,冷眼掃過去,底下的人一個個將頭垂的更低了。
“回……回太子,臣等認爲,太后乃是急火攻心導致的一時昏厥,按理說施針後就能醒,可這……”
說話的太醫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珠,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可太后到現在都沒有醒過來!你說,怎麼回事!?”
那個說話的太醫頓時將頭貼在了地上,“臣愚笨。”
旁邊一位太醫顫抖着身子道:“老臣以爲……太后是心病,心病還需心藥醫,所以太子不防從心藥入手,方可藥到病除啊。”
心藥……金文浩繁沒了言語,的確,太后會昏過去都是因爲氣的,如果不是自己執意要娶雲橫,太后怎麼會氣倒在地,又怎麼會昏迷不醒?
金文浩繁看着躺在牀上,面無血色的太后,一時間進退兩難,他自幼沒了母親,太后格外寵愛他,待他極好,可以說金文浩繁最重要的人就是太后了。
可是雲橫。想着他又皺起眉來,雲橫就像是一顆意外落去他心上的種子,不經意間就發了芽,如今已經長成了參天大樹,想拔都拔不掉了。
最困難的事莫過於在最愛的兩個人之間做出選擇,金文浩繁從太后宮裡回來後,一直將自己悶在書房裡,誰都不見,當然,如果這個時候再讓他知道了烈西曉已經成功逃脫的消息……
客棧前停馬的年輕人,一下子吸引力周圍老百姓的目光,這個年輕人雖說因爲旅途奔波有些風塵僕僕,然而舉手投足之間,盡是難掩的貴族氣質,最最重要的事,他還長了一張禍國殃民的臉!!!
烈西曉絲毫不在意周圍的目光,他避開旁邊一個口水都快流到他身上的姑娘,浩然走進了這家金國最大的客棧,果然他一進門,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店裡的小二一見烈西曉進來,頓時兩眼放光,這一身打扮,這高貴的氣質,不用說就是大金主一位啊!
店小二笑嘻嘻地哈着腰走到烈西曉面前,眼睛就像是看見了黃金般道:“客官您來了,是用飯還是住宿?”
烈西曉面無表情,冷峻的一張臉令在場的所有女子都看的心花怒放起來,這尼瑪也太帥了!
“我找人。”
店小二一見烈西曉不是住店也不是用飯的,立馬就沒了剛纔的熱情。
“不知客官是要找誰?”
烈西曉自是知道雲落等人住在這裡不會用真實的名字,所以他想了想問。
“你這兒前幾天可曾住過一個孩子?”
店小二聽了這話忍不住笑出聲來,“客官您可真會開玩笑,我們這兒可是全京城最大的客棧,每天來住店的人不計其數,這麼多孩子,我哪兒知道您要找哪一個啊!”
烈西曉抿着嘴脣,眼裡透漏出的冷意令店小二沒了笑容,他又看了看烈西曉的容貌,一拍腦袋。
“誒呦,客官我想起來了,前幾天是有個和您長得極爲相似的男孩入了店,是您的兒子吧
?”
烈西曉一聽就知道店小二說的正是雲落,點頭道:“不錯,他現在可還在你這店裡?”
“在在在,在呢。我這就帶您去。”眼力好的店小二自然看出了烈西曉是個不好惹的主,所以低聲下氣地帶他上了樓。
走到一處門前,店小二停了下來,“客官,就是這間了。”
烈西曉點點頭,示意店小二退下去,正準備推門而入,想了想,還是擡手敲了敲門。
屋子裡的三個人圍着桌子正發呆,聽見這敲門聲都以爲是店小二,言如風一臉不耐煩的模樣,走去開了門。
門一開,三人看見來人是誰時,只覺得世界都變安靜了。
這是烈西曉!
這尼瑪居然是烈西曉!
雲落第一個反應過來,跑過去推開石化了的言如風,一把撲到烈西曉的身上,“爹爹!”
烈西曉笑着抱起小云落,往屋裡走,又一次推開石化的言如風……
云爾終於合上了張大的嘴巴,站起身道:“七……七皇子!你怎麼會在這兒?你不是遇到危險等我們去救了嗎?”
烈西曉已經走到了桌前,抱着雲落坐了下來。
“嗯,是遇到了些麻煩,不過現在已經處理好了。”
好不容易反應過來的言如風一邊激動地關上門一邊激動地向烈西曉奔過來,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烈西曉啊,你終於回來了,你兒子快把我給折騰死了啊,你得陪我錢撫慰我受傷的心靈才行啊!”
烈西曉眼神都不給言如風一個,淡淡地開口:“幫我看兒子,應該是你的榮幸,我沒讓你付錢,就已經是仁至義盡了,怎麼你倒問我要起錢來了?”
云爾聽的憋着笑,雲落更是對言如風一臉的鄙視,而言如風……已經在吐血了。
他雖善於經商,口才極佳,但論毒舌,他怎麼也比不過七皇子烈西曉啊。
等言如風坐下來,烈西曉才一一道來這幾日失蹤的事情。
聽完烈西曉的話,雲落眉毛都擰到一起去了。
“爹爹,你是說當時金國軍隊對你們並沒有殺意?”
烈西曉點點頭,那幾日一直是幹困着,若是想殺他們,他們太容易下手了。
“那他們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拖延住你?”
烈西曉沉思片刻,“我覺得不太可能,烈國近幾日並未出什麼大事,金國沒有理由拖延住我回國的時間。”
“那他們到底是出於何種目的啊?”雲落撇着嘴,實在想不透。
云爾在自言自語,“七皇子一失蹤,言公子就得了消息,然後宗主和我們就趕過來了,難道是宗主?”
此話一出,雲落與烈西曉眼神立馬碰撞到一起。
“沒錯,就是孃親,就是因爲引我們過來,所以纔會困住爹爹!”
烈西曉微閉着雙眸,看不清他的神色。
竟然是因爲雲落,烈西曉心裡一滯,金國太子?難到是因爲金國太子金文浩繁嗎?想想自己與他多年的爭鬥,烈西曉已經斷定了將雲橫引到金國皇宮的人就是金文浩繁。
“爹爹,你已經知道是誰了
對嗎?”
雲落看見烈西曉臉上若有所思的樣子,歡喜的說。
烈西曉摸摸雲落的腦袋,笑着說:“嗯,爹爹已經知道孃親現在在哪裡了,很快爹爹就會救出落兒的孃親的。”
雲落堅定地點點頭,“落兒相信爹爹!”
言如風和雲兒在一旁聽了也是大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烈西曉在這兒,再也不用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
大金皇宮。
昏迷了一天的太后終於悠悠地醒了過來,睜眼看見焦急等待着的金文浩瀚,太后虛弱地問:“瀚兒,你皇兄呢?”
金文浩瀚見太后醒了一臉的激動模樣,一邊招手讓身邊的宮女去請太子,一邊道:“皇兄去處理政務了,一會兒就過來了。”
太后閉上眼睛,嗯了一聲。
不消一會兒,太醫就過來了,號了脈也是一臉的喜色。
“回太后,二皇子,太后現在已無大礙,只需精心調養身體,近幾日就可下地行走了。”
金文浩瀚幫太后掖了掖被角,點頭叫太醫下去。
太醫前腳剛走,得了消息的金文浩繁就趕了過來,同時前來的還有皇上
“參見母后。”
“參見太后。”
太后仍舊閉着眼點點頭,金文浩瀚起身站在一旁,皇上過來坐在牀邊急切地問:“母后身體可有好些?太醫瞧過了嗎?”
金文浩瀚見太后似乎不太想說話就在一旁搭腔:“父皇,剛剛太醫來過,說太后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您就放心吧。”
聽了這話,皇上和太子都舒了一口氣。
金文浩繁走過來跪在牀上輕聲道:“太后,您別生氣了,是孫兒不好,不該如此失言,傷了太后的心。”
太后慢慢睜開了眼睛,看向旁邊的金文浩繁,緩緩伸出手放在他的頭上。
“繁兒啊,你是我大金未來的君王,以後你要像你父皇一樣成爲君主的,哀家這麼做,可都是爲了你好,你明白嗎?”
金文浩繁垂着頭,沒有言語。
太后重重地嘆了口氣,“過幾日就是哀家的壽辰了,你就讓哀家省省心吧。”
金文浩繁靜默了很久,纔開口道:“太后,都是孫兒不好,可是孫兒娶雲橫的心意已決,求太后成全孫兒!”
皇上看到這一幕不由得想到自己年輕的時候,目光有些渙散。
太后聽見金文浩繁不僅沒有改過,反而更加堅定自己內心的想法,氣的失了言語。
好半天,幾個人才聽見太后重重地嘆了口氣。
“唉,罷了罷了,你們年輕人的事,哀家管不了,也不想管,皇帝都沒說什麼了,哀家也不說了,隨你吧……”
金文浩繁聽了一臉不可思議地擡起頭,“太后……你的意思是,答應孫兒娶雲橫了?!”
太后閉上眼,點點頭。
“太好了!太好了!孫兒謝太后成全!謝太后!”
金文浩瀚看着,也不知是該爲自己的皇兄高興還是悲哀,雲橫心上的人是烈西曉,就是他能和雲橫成婚又怎麼樣?畢竟強扭的瓜不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