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着姚錦繡口口聲聲說自己能當太子妃?
姚幽浮這心就不禁彆扭起來,這太子妃也是阿貓阿狗能當的。
她姚錦繡也不看看自己是什麼身份,就算姚嬛秀是準胥王妃,可她說的話就一定是準的。
“相當太子妃,呵呵,真是癡人說夢、癡心妄想?”
終究還是太過年輕,不比姚嬛秀自持,姚幽浮心中不滿,還是給說了出來。
就算當不了,過一把嘴癮也是不錯,可偏偏姚幽浮這點機會也不給!還一語道破!
“癡人說夢、癡心妄想”八個大字如同烙鐵一般,深深烙印在姚錦繡靈魂深處,何其之殘忍!
姚錦繡的眼淚幾乎都快要下來,“你、你、你說什麼?”
“怎麼?以你這幅尊容,難不成還相當太子妃不成?”
妥妥的輕蔑之色,姚幽浮是完全擺在臉上。
既然以前要姚錦繡總是跟幽浮交好,既然如此,姚嬛秀不介意時時刻刻拿四妹妹來噁心姚幽浮,怎麼姚幽浮現在就耐不住性子麼?也未免太不能忍耐了吧。
脣角若有若無勾起一抹厲笑,此番,姚嬛秀就是故意挑起姚錦繡的癡人幻夢,來噁心她姚幽浮的,以前都是姚幽浮來噁心姚嬛秀,現在爲何就不能換一換,估計這樣的滋味,恐怕也是幽浮大姐期待已久的。
“可惡…真是可惡至極…”
不小心瞥見姚嬛秀眼眸深處的那一抹不屑,姚幽浮那一顆驕傲的心,深深被刺激到了。
姚幽浮總算明白了,人家姚嬛秀就是故意拿姚錦繡來噁心她,而偏偏姚錦繡和上官氏兩母女還樂此不彼,怪不得母親生前就看不慣姚錦繡母女,姚錦繡和上官姨娘終究是太傻,她們原本就是牆頭草,風往那邊一吹,她們就往那邊倒。
這樣的貨色,實該誅心!
姚幽浮後悔,後悔當初沒有趁着母親還在世時,除掉姚錦繡和上官姨娘,要不然也不用像此刻這般,叫她們來噁心自己,像姚錦繡這般出生比姚嬛秀還要卑微卑賤的庶女,也配越過她頭上去,去當尊貴無雙的太子妃娘娘?
做夢!
做夢!!
再思量這連日來夜傾宴對她的冷淡,姚幽浮也並不是死人,她是一個活生生的可以感知這世間冷暖的活人,她如何感覺不到夜太子的心,恐怕像那胥王爺一樣,都在姚嬛秀身上的吧。
爲何皇室兩個皇子的心,都在姚嬛秀的身上,卻無一人肯定得在自己身上,看着姚嬛秀今日被封旨爲準胥王妃,日後成爲胥王妃,還不是板上釘釘的事呢。
可一想到,姚幽浮自己的太子妃之位,還未嘗有所着落,姚幽浮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曾經想要用府中孩子來綁住夜傾宴太子,可惜,卻一度被夜太子懷疑那是一個孽種。
若是胎兒還在,姚幽浮還想着將孩子生產下來,然後再請宮中太醫,來一個滴血認親,好讓夜傾宴太子收收心,這樣也未嘗不能夠重新尋獲太子對自己的愛。
可惜,孩子沒有了,那麼自己腹中曾經懷着哪個男人的種,就徹底成爲一樁無頭公案了。
男人的猜忌之心向來最是可怕,更何況夜傾宴是太子,並不是一般的
男子。
跟夜傾宴太子地下情久了,若說不了解這個男人,那是假話,姚幽浮捫心自問,這怎麼可能呢,就如同夜太子對自己的身體也是清清楚楚的。
也許,父親大人以前就沒有說錯,男人都是犯賤的動物,一旦太容易得到,就不會太過珍惜,剛剛開始姚幽浮還不相信,可是現在,她信了,她信了……
人家姚嬛秀一點香澤都未曾被夜傾宴太子嚐到,姚幽浮都可以感覺到夜太子對姚嬛秀的那種熱忱,若是有一天,夜太子得到姚嬛秀,殊不知,他對姚嬛秀的寵愛,只怕會比自己更甚的吧。
姚嬛秀,你這個賤人,是你奪走我的一切,是你…是你…
擡眸,狠狠凝着姚嬛秀,如果有條件,姚幽浮恨不得撲過去,殺了這個女人。
看到姚幽浮大姐這樣狠戾的眼神,姚嬛秀清風雲淡一笑,抿抿脣,輕聲道,“大姐,我是不稀罕什麼太子妃之位了,不過是人家錦繡四妹妹稀罕而已,難不成,大姐連嬛秀也恨上了嗎?”
姚嬛秀她在說什麼?
姚嬛秀明明知道,夜傾宴太子,是姚幽浮今生所愛惜所珍視的,可在姚嬛秀的眼底,卻一點兒也不稀罕,這是在狠狠踐踏她姚幽浮的驕傲。
姚幽浮千方百計想要的東西,追捧以爲至上的東西,卻在姚嬛秀這裡,徹底變成了分文不值的蠢物!
試問,哪一個女人能受得了姚嬛秀這樣刻薄言語?
“你…姚嬛秀…我跟你沒完…我打死你這個賤人……”
受不了,姚幽浮實在受不了姚嬛秀三番兩次的挑釁。
由於姚嬛秀說那樣的言語,可是刻意說得極爲小聲,也只有姚幽浮和她自己二人聽見,其他人是聽不見的,此刻的相國依然喜悅正盛,正和姜公公、老太君以及林姨娘她們說話,卻未曾主意到這邊來。
姚幽浮發作起來,就跟那個瘋婦一般,揚起手掌來就準備拍飛嬛秀,人家大姐要發飆,嬛秀是真心爲幽浮大姐的智商捉急,沒有辦法,當着滿堂姚府家人們都在,姚嬛秀總是要躲吧,對了,看看一臉喜悅面容的父親,姚嬛秀突然想起,躲藏在父親背後,是個不錯的選擇。
“我打死你……”
姚幽浮一邊怒罵一邊追着姚嬛秀一頓兒討打。
姚嬛秀轉悠了好幾圈,徹底將姚幽浮轉得蒙圈,糊里糊塗一巴掌便是落下來。
是了,那巴掌是落下來。
不過,卻是落在當今聖上最爲得寵的姜公公臉上!
所有人,徹底震驚了!
姜公公那可憐的喲,被姚幽浮打了,整個人肥胖的身體轉了一個圈子,然後撞倒了相國,若不是相國身強體壯,恐怕還連帶着撞倒老太君。
“孽障!你這是做什麼?!”
姚科晟怒急,馬上狠狠打了姚幽浮一巴掌,責令她現在就跪下來,“給姜公公道歉!姜公公也是你能打的……”那可是重明帝面前的紅人呀,俗話說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
姜公公自幼入宮陪王伴駕,未嘗有過這樣的凌辱,眼淚直溜溜得在眼眶裡頭打轉,吞聲忍氣,“相國府嫡小姐好個教養…打了咱家的顏面沒有什麼,只不過咱家這一趟可
是替皇上宣旨,代表着皇家的顏面…咱家倒是想要看看幽浮大小姐如何跟皇上交代……”
“姜公公對不起,是家姐莽撞了…”
姚嬛秀過來趕緊攙姜公公一把,恨鐵不成鋼得瞪那姚幽浮一眼,旋兒對相父老太君道,“幽浮大姐!你暫時沒有等來太子殿下定親旨意!也不至於如此懷恨在心!你可以打我!也可以拿府中下人出氣!你怎麼能夠掌摑姜公公呢…難道大姐一點兒也不明白姜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紅人…代表皇家體面…你這是要打皇家的臉面呀…”
先祖好不容易建立這個家業,難不成今日要姚幽浮這孽障一口氣敗光了麼?
老太君氣得整個人抖索,今日若不嚴懲姚幽浮,只怕無法平舒姜公公胸腔之內的怨怒。
“兒子,你怎麼看吧!”老太君的柺杖,狠狠得在地上敲擊了三下。
姜公公狠狠得瞪着姚幽浮。
上官姨娘以及姚錦繡,心裡暗暗爽快,怎麼着吧,剛剛誰說誰癡心妄想來着,這一下,姚幽浮是要遭報應了吧!
“孽障!”
“我怎麼會有你這個孽障!早知道當初就…就不該將你抱…”
後面那些話,姚科晟沒有說出口,一旦說破,就會徹底剝離她姚幽浮嫡女的位份。
而姚嬛秀時時刻刻等待相父大人說出這句話來呢。
“早知道將你遣送家廟,也不至於今日這般……”
姚科晟狠狠咬牙,吩咐姚福做事,“愣着做什麼,趕緊給這個孽障收拾家當!叫她滾回姚府家廟!”
“相國想要這麼就算了?”
姜公公將袖子事先收好的一袋銀子扔在地上,“權當咱家是好欺負的,咱家承認自個兒是奴才,是個沒好臉皮的,可咱家平日裡在別府宣旨,也不曾有過這樣的對待,罷了,咱家還是稟明聖上,讓聖上裁決!”
姜公公這就揚起袖子,準備回宮。
衆姨娘看到這一幕,特別是上官姨娘可緊巴着給姚幽浮落井下石,這一點,卻是姚嬛秀很是期待的呢。
“這可糟糕了,公公生氣了,回去告訴皇上,我們姚府上下還不跟着大小姐陪葬啊。”
上官姨娘哭哭啼啼,“賤妾這些年進了府,在大夫人手下,沒個好活着,好日子才那麼幾天,又要被大小姐給連累了呀,這,這…”
“誰說不是呢。”
“真是個災星……”
“難保大夫人的死,不是大小姐給禍害死的…”
後宅婦人們,你一句,我一句,每一個人一個唾沫星子,就能把姚幽浮給淹死。
姜公公耳朵聽得真真的,怎麼姚幽浮還是個災星?現在別指望未來當太子妃,他是老奴,可也是皇帝跟前最寵幸的老奴。
“兒子,你還護着姚幽浮這個孽障!”
老太君還是受不住給說了出來,“當年若不是你和端木臻珍將這個孽障抱養進門,當嫡女生養,能有今日的禍端!這個喪門星!我可留不得她了!”
“姜公公不必惱,從今日開始,姚幽浮便不再是我相門嫡女,而是養女,是庶長女!”
老太君一錘定音着實叫姚嬛秀心臟血壓升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