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
相爺別打了!別打了!
你這樣打他!豈不是要絕我嗎?”
端木氏埋頭就給相國跪下來,手帕一掩那滴垂而下的淚水,抓住相爺的膝褲,妄圖想要讓相爺停止,誰知,相爺卻不管不顧,打得越發用力起來。
“這個孽障!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叫我還怎麼容得下他!如今簍子都已經捅到皇上跟前!連太子殿下都要問罪的,更何況是這個孽障…”
相國自個兒絮絮叨叨,絲毫不顧及端木氏之求情,手上藤鞭家法未曾有過一絲一毫的停止,鞭鞭打在姚宇鋒的屁股、後背之上,皮開肉綻,猩紅的一片血色,好不刺目。
姚幽浮見母親去攔着母親也攔不住,她整個人嚇得六神無主竟然緊跟着哭泣起來,她從來沒有見過父親如此毒打大哥。
之前姚錦繡和姚水淺等人聽到上房裡大哥跟那個媳婦兒顛龍倒鳳好一陣子羞澀,如今卻是個個驚慌不已,生怕殃及池魚。
唯獨嬛秀嘴角含笑,看着大哥姚宇鋒滴血求饒,嫡母哭喊,嫡姐涕淚交橫,姚嬛秀的心好生暢快啊!臉上宛如一抹春風拂面而來。
聽相父講,連太子殿下都要問罪,如此說來,以太子爲幕後指使,大哥姚宇鋒勾結元洲知府貪墨地震贈災款項一事已經捅到皇帝跟前去了?
太好了!薛雲飛果然將聽了自己的話,將此等秘辛第一時間告訴給胥王爺,若不是胥王爺知會齊皇,相國何須如此大動干戈要打他的寶貝兒子。
京城府伊的府兵準時抵達相國府,更是證明嬛秀的猜想。
大哥姚宇鋒被打走了,是,在重傷之下被帶走,被那些個府伊府兵們生拉硬拽着去審問,若不是大夫人哭着求着,府伊府兵又看在是當今左相之子的份上,他們纔不會臨時答應給受傷的大少爺姚宇鋒一副擔架呢。
“相爺啊…相爺…難道你一點辦法也沒有嗎?我們的寶貝兒子就這麼給帶走了…他身上的傷那麼重…如何禁得住審問哪…”
大夫人哭着喊着,揮舞着帕子瘋狂得對相國錘打着胸膛,狠狠銀牙狂咬,“我兒子這才從元洲回來不到兩天,皇上怎麼知道是我兒貪墨了那些贈款,一定是誣告,一定是哪個找死的誣告我兒…相爺…你好歹是一國之相…你怎麼就不攔攔…”
“正因爲我是一國之相!我纔要這樣做!以免遭人口舌!你可知!貪墨元洲地區地震贈款乃是重罪!二殿下連夜給皇上上書,說宇鋒和太子殿下貪墨鉅款,證據都有了!白紙黑字!清清楚楚…只怪鋒兒作繭自縛…”
姚宇鋒何嘗不痛心,只因姚宇鋒是他唯一的嫡子,是將來姚府一門的希望,如今是老皇帝下令京兆府伊這麼做,如果稍加阻攔,被其他黨派之爭的人反咬一口,最是致命!所以姚科晟現在做的,便是不去插手,放手讓京兆府伊去調查。
…
京城,太子府
“姚嬛秀這個賤人!竟敢欺騙本宮!”
太子夜傾宴氣得
將牙齒哆嗦,府邸上房週週擺設的名貴玉器花瓶,被他一一打碎在地,普通人家若是撿了一丁半點的拿去變賣也可以勉強度日。
可惜夜太子就是這般任性!
“太子爺切莫氣壞生子!那女子讓屬下了結她罷了。”
黑天黑地二位兄弟身爲夜太子第一貼身侍衛兼心腹,看着太子爺如此憤怒,不免着想要爲太子爺分憂。
“罷了——”
太子夜傾宴不會現在就了結她,因爲嬛秀於他意味着還有利用價值,哪怕他此刻對她恨之入骨!
“太子爺,我們該怎麼做?”
黑天無比困惑得道,“皇上已經給太子府下了禁足令,難道我們要乖乖坐以待斃麼…”
“太子爺,這一次我們恐怕要把三千五百萬地震贈災款項交給朝廷了…”黑地很是痛惜的樣子,爲了私吞這一筆三千五百萬兩,他和黑天兄弟二人可沒少秘密跟隨姚宇鋒大少爺前往元洲。
“想本宮如此上交朝廷,豈不是向父皇表明,此等贈災銀款是本宮貪墨的,如此一來,本宮的儲君之位算是徹底了無指望,黑天,你弟弟黑地如斯愚蠢,本宮還留着他的必要嗎?”
夜傾宴冷冽的眸光劃過黑天的臉。
黑天匍匐跪在地上,求饒道,“太子爺息怒!太子爺現在正當用人之際,請讓我兄弟二人將功贖罪!”
“好!如何將功?如何贖罪?!”
夜傾宴刀削薄脣微微抿。
“事到如今,也只有將三千五百萬兩白銀棄了!就說這些巨大贈災銀款遺失在途中,太子殿下至始至終不知情!只怪相國之子姚宇鋒太過疏忽!太子爺只把一切罪責讓姚宇鋒去抗!姚宇鋒倒下了,太子爺身後還有無數個姚宇鋒站起來!若是太子爺倒下了!那可什麼都沒有了…何況現在皇上是更爲倚重胥王爺…”
說到這裡,黑天嘆息了一口氣。
胥王爺——夜華胥!
這三個名字猶如三根釘子一般狠狠插入他夜傾宴的心肺裡,夜傾宴昨日下午帶着一衆太子府的府與姚宇鋒一道前往胥王府,當着夜胥華二王爺的面,搜遍整個王府上下,包括王妃等各位侍妾的閨房,一一地毯式搜索,就差沒把地皮掀開裡邊,胥王爺府中書房更是重災區,經過接連三個時辰搜查,竟然沒有搜到兩樣東西來,一是兵器庫賬簿,二是永陵關虎符。
夜傾宴這才知道,自己被姚嬛秀這個小丫頭狠狠耍了一遍,讓夜傾宴在夜胥華失去了一切體面,夜傾宴敗興而歸,他料想夜胥華不會如此輕易放過自己,可未曾料想——
二王爺夜胥華竟然深夜上書,帶足了貪墨元洲地震災民贈款的證據遞交皇帝陛下的面前,沒等到第二天,皇帝那邊就派御林軍將太子府邸裡裡外外圍了個水泄不通。
夜重明那個老不死的,一貫疼愛胥王!這一次老不死還不往死裡整我!”
夜傾宴又是幾近瘋狂得再一次咬牙切齒的模樣。
夜重明乃是當今天子
名諱,夜太子早就已經起了犯上作亂的心思,所以暗地裡對着那些他的心腹們,他好不避忌稱呼老皇帝爲老不死的。
如今是齊皇夜重明執政的第三十三個年頭,三十三年前,齊皇夜重明他一口氣將十二位皇兄們梟首示衆,才得以有今天這個高高在上的皇帝寶座!
也許夜重明當年的父親也沒有想到,自己最小的兒子竟然殺死他之前的十二個兒子,然後自己登上帝國之位!
不知爲何,齊皇夜重明對二兒子夜胥華格外寵愛,夜傾宴又一次聽服侍齊皇身邊的許公公說,夜胥華的鼻子跟夜重明很像,所以齊皇對夜胥華格外寵愛!
“太子爺,小心隔牆有耳。”黑天緊張得道,現如今太子府上上下下被包圍,更是要說話小心。
夜傾宴點點頭,“好,就按照你的去做了,可惜本宮那三千五百萬,這可足夠養十萬兵馬十年的軍餉費啊…”
夜傾宴若是想着自己因爲姚嬛秀這個小丫頭,不僅僅痛失這一筆天大的軍餉費,日後更是把帝王之路給玩崩,真到那時的夜傾宴是否會蹲在牆角哭泣呢?
等黑天黑地下去處理那一筆三千五百萬幾乎天價的贓款,夜傾宴痛心一笑,拳頭緊握,“姚嬛秀!你這個賤人!竟然你不顧你親弟弟姚宇軒的性命!那本宮也不替你留了!賤人!該死的賤人!跟本宮作對!就是死!”
…
嬛秀又再一次前往胥王府,這一次見得人卻是二王爺夜胥華。
王府書房之內,夜胥華無比震驚得凝着這個女人,“你說什麼?薛統領那的情報都是你給予的?姚嬛秀你不是向來爲太子賣命麼?怎麼學起明珠暗投了?”
“不錯!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事實就是如此。”
嬛秀淡然一笑,看着二王爺夜胥華那一雙深邃清明如月且魅惑之極的眉眼,道,“相信皇上對胥王爺你越發倚重了!聽說皇上才下令將整個太子府下了一道禁足令,不準太子府中人出去,也不準太子府外人進去!”
“說!你有什麼目的!”
夜胥華生猛撲上去有點看不懂着個女人,“你到底想要幹什麼?爲什麼幫我?我可知道你從來不會幫我!你永遠幫得那個人是太子夜傾宴!”
正如嬛秀所預料,他對於她已經接近零信任,好在她事前不讓薛雲飛將內情告知於他,否則夜胥華一定會錯失跟皇帝陳情的良機,夜傾宴太子這一次算是遭了一個大跟斗了。
“放開我!我想幫誰!我樂意…”
姚嬛秀痛苦得掙扎,男人捏住她下巴用的氣力太大,弄得她的骨節都是一股子咔噠咔噠得疼。
“莫非…莫非你喜歡上本王…所以要如此不顧一切要幫本人賣命…”
夜胥華眼底勾起一絲邪魅將姚嬛秀的纖腰狠扣,深邃如華星璀璨的眼眸越發多情似無情了,夜胥華對着嬛秀幼嫩敏感的耳垂吹了一口氣,“說,本王對你來說,真的如此之好麼?還是本王的能力比起夜太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