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嬛秀眼看着男人的吻再度襲擊過來。
反正一次強吻是強吻,兩次強吻是強吻,在嬛秀這裡,她已經倍感麻木。
就在姚嬛秀自己又要被吻定了,心中默默祈禱,夜胥華可千萬千萬別這樣了。
她知道這個男人有着蠻力,若是以硬碰硬絕對討不得好處。
他狡猾得如同一隻千年的老狐狸,姚嬛秀足足用兩世時間永遠也無法猜透他到底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閉上眼睛的嬛秀,等待男人來強吻,讓姚嬛秀無比錯愕的是,周邊除了嬛秀自己略顯得有些急促的呼吸聲,什麼也沒有。
張開明眸,姚嬛秀這才發覺男人已經不見了,他什麼走掉,又是以何種方式離開的,想必是雙腳輕輕一點菊花花瓣尖,憑着高深的輕功飛出去的。
是了,姚嬛秀是知道的,夜胥華的輕功向來無人可以比擬。
自舒貴妃薨逝,大齊更是與北燕斷絕姻親往來,毫無背影的夜胥華,也自能從小到大靠着自己勤學武,方能夠有今日的成就!
大齊最驍勇善戰的戰神!
這樣的稱號,可不是隨隨便便安在夜胥華的身上,他這些年,帶着大齊軍對着周邊國家攻城略地,靖邊境,護家國,這也是重明帝爲何會如此器重他的緣故。
男人吻都沒有吻自己,就這麼走掉了。
不對,他沒有來吻自己,不正是好事一樁麼?
怎麼自己還巴望着等着夜胥華來問呢?
哎呀,姚嬛秀你還要不要臉啊!
姚嬛秀心內暗暗對自己說,難道你還巴不得人家來吻你,你不是很喜歡被人家強吻麼?
現在腦袋裡會這麼奢望他的吻,這是怎麼一回事的呢。
夜胥華他也真是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他把自己自己當做什麼?
罷了,不去想他。
等姚嬛秀起身,卻看見羋桃和沫兒兩個人竟然過來找她,“小姐你到底跑哪裡去,可擔心我們了,我們還以爲你被夜太子給擄走了…奴婢們瞧着太子殿下就不是什麼好人。”
連丫頭們都知道夜太子不是好人,這夜傾宴到底是有渣的呢,姚嬛秀淡淡一笑,“我沒去哪裡,只是閒逛,剛剛靠在花叢下面的石板凳打了半會的瞌睡呢。”
“哎呀,小姐,得趕緊回去,喝一碗紅棗薑湯,怯怯身體的寒氣,纔是真。”
虧得羋桃一心緊着嬛秀,嬛秀說什麼也相信,對於她們來說,嬛秀二小姐的身體纔是最重要的。
真心實意關心自己的人們,嬛秀自然記掛在心頭,便會用一輩子來報答。
想來羋桃也傻得可愛,嬛秀嘴角抿出笑意,“好了,羋桃,沫兒,我知道了,我這就回去,這總可以吧。”
弄得好像羋桃沫兒纔是正經主子,嬛秀二小姐纔是丫頭似的,羋桃羞紅的臉蛋好比紅燒雲席捲,“小姐切莫這般。你是主子啊…”
“我們雖然是主子,可也是姐妹…”
姚嬛秀的話自然讓羋桃沫兒激動得跟什麼也似的。
是啊,二小姐可不比大小姐尖酸刻薄,對待下人如同豬狗。
二
小姐待她們,不是親人,勝似親人!
回晨暉院之後的嬛秀,聽聞夜太子前往孤星院將姚幽浮那個女人帶走,帶走便帶走,此生,嬛秀註定與他無緣,也不會更多關注於他,前世之慘烈,夜傾宴和姚幽浮就是一對來自地獄的惡魔,避之則吉。
隔日午時,皇后娘娘跟前的小公公前來相國府邸稟報,說要讓嬛秀進宮一趟,上一次中秋家宴,皇后娘娘未曾好好看看嬛秀,這一次想要格外好好看看。
姚嬛秀眼底勾起一抹擔憂,看着林姨娘,“孃親,你說女兒真的要去麼?”
“皇后娘娘懿旨,不去,便是抗旨。”
林姨娘憐愛得撫着爲嬛秀打理得髮髻,那是時下華京城最爲流行的飛仙髻,貴族的宮裡頭的女人最喜歡的髮式之一。
是啊,皇后娘娘的旨意,姚嬛秀定當遵從,直到現在,姚嬛秀的腦海深處依稀可見那個前世婆婆的嘴臉,若不是她,羋廣淑,熙兒和悅兒會死得那麼悲慘麼?
如果羋廣淑真的有一顆慈祥的爲人祖母的心,難道她就那麼罔顧孫兒們的性命,悅兒小公主當時可是已經會叫她皇祖母,可羋廣淑卻能夠縱容她的皇帝兒子,下那樣的毒手!
此生,姚嬛秀就想看看她是怎麼對待自己,是了,前世發生的事情,除了自己知道之外,誰又能知道得透徹呢。
想到這裡,姚嬛秀依舊坐上皇后娘娘專門派人的轎輦,挺着胸膛,此生此世,她無愧於人,非凡她沒有虧欠他們的,而是他們虧欠姚嬛秀的太多太多!
嬛秀嘴角喊着淡淡笑意,一路端莊有禮得邁入曾經熟悉的鳳儀殿,眼下羋廣淑還是皇后娘娘,前世的羋廣淑貴爲皇太后,移居坤寧宮,前世的鳳儀殿是姚嬛秀的宮室,也是噩夢的始點!
宮殿之內已經坐滿六宮有重量品級的宮妃,或是姿色豔麗,或是清雅麗質,或是溫婉可人,或是不苟言笑,或是冷漠冰川,不過可能大家召集在皇后殿宇之內,頗爲拘束,個個香鬢美服,相得益彰。
大公主夜冰痕坐在皇后娘娘身邊,兩個人臉上皆有笑意,看來是談笑風生一陣子。
大公主看到姚嬛秀,面色多了幾分和氣。
只是皇后…姚嬛秀看是看到羋廣淑皇后的氣度,不過此人的神色極爲神秘,朦朦朧朧的,一直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麼。
夜鳳儀三公主坐在生母永嬪得身側,夜鳳儀向來與嬛秀投緣,一看見她來了,便站起來,忙拉住嬛秀的手,“哎呀!嬛秀姐姐來了…”
“臣女給皇后以及各位娘娘、公主請安…”
不卑不亢,這纔是望族貴女纔有的氣度。
姚嬛秀謙謙一福,該要的禮儀態度,還是要有,萬事不能叫人抓去把柄,再說,皇后娘娘此番召自己前來,還不知爲了什麼事,不過細細想來,十有八九很可能因爲夜太子,或者夜太子身邊的那個女人,姚幽浮!
夜傾宴勞師動衆得將姚幽浮,帶去自己的太子府修養,太后娘娘如何不知道,也虧她能夠笑得出來。
想着這般,嬛秀面色依舊淡淡的,就好像春風輕輕拂過冰湖,卻永遠也泛不起一絲波瀾一般。
“中
秋宮宴,本宮尚看不真切,如今看來,卻也是個清雅淡怡的美人,這姚相家的女兒,就是好啊。”
皇后臉上掛着依舊看不出真實表情的和熙笑容。
倘若你以爲,皇后娘娘這麼說是誇讚你,而你卻不知道尊卑,順杆兒往上,那麼你就大錯特錯,殊不知,這是皇后娘娘的先禮後兵?
“是呀,相國二小姐容貌這般出衆,雖是庶女,可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比那些嫡女們強呢。”
“可不是嘛,若是嬛秀小姐再早生個十年二十年,定然得皇上恩寵呢。”
“咳咳…”
羋廣淑可不會容許自己的後宮嬪妾們說着那樣的話,什麼定然得皇上恩寵,許多年前的舒貴妃折騰得還不夠麼,若不是她羋廣淑後懂得先發制人,現在,哪還有她皇后之位的穩固?
“嬛秀,快請坐吧,宮裡姐妹們素日懶散,還望你別見怪。”
羋廣淑臉上笑意越發濃郁。
看起來,這個羋廣淑的戰鬥力簡直爆表,至少姚嬛秀現在感覺到一絲絲的壓力。
羋廣淑的陰狠只怕是比端木臻珍大夫人還要厲害十二分!
像她這般深處內宮數十載的老女人,雖然現在年華老去,高高的皇后髻的兩邊也添了不少華髮,可她眼眸深處的犀利冷絕肅殺堅韌,非凡沒有減少一分一毫,反而越發沉穩如山!
這座大山,壓得嬛秀,透不過氣來,好生沉重。
“嬛秀不敢。”
姚嬛秀臉面答道,至少現在,姚嬛秀還沒有扳倒皇后娘娘的能力,她只能選擇虛與委蛇。
“你是胥王的未婚妻,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也不必如此拘束,你以爲本宮今日叫你來做甚,就是來聚一聚,閒話家常,喝喝下午茶罷了。”
羋廣淑說罷,擡手,輕輕揮了揮,看向姚嬛秀,“你且上前來,讓本宮好好看看你?”
“是,皇后娘娘。”姚嬛秀上前。
羋廣淑狀若慈母一般,將姚嬛秀的手腕兒,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一直誇讚嬛秀的手兒長得靈巧,她還順道將手腕中的藍田王鐲子順了給她,“這是本宮給你的見面禮,手下吧。”
之前姚嬛秀聽說,如今胥王爺的側妃端木蘭馨,曾經來求皇后娘娘發落姚嬛秀,皇后娘娘並不把她當做一回事兒,現在反過來卻是又對自己這麼好,很明顯,其中有貓膩。
好在姚嬛秀體內有着兩世靈魂,倘若真似前世一般不堪造就,只怕會遭受到前世一樣悲慘的下場。
大公主立馬抿脣一笑,“母后,這藍田王鐲向來是你心愛之物,您可真夠割捨的呢…”
笑完之後,夜冰痕補充道,“嬛秀,上一次你生辰,本宮有要事不能參與,你不會怪我的哦…”
“不會…不會…”姚嬛秀滿臉對笑,假裝很喜歡手腕的這一圈藍田王鐲,“這鐲子真好看,感恩皇后娘娘厚賜,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列位后妃們無不羨慕,這藍田王鐲可是諸國貢品之中最是了不起的,重明帝頭一份給了皇后,其他妃子卻是沒有份兒的呢。不過瞧着姚嬛秀此女嘴巴也挺甜的,給她也不可惜,也有妃子是這麼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