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當真可笑得緊。
胥王他不要的東西,純當做一件擺設隨隨便便放在青玉案上,女人卻當做寶貝?
夜胥華泯然一笑,“一千兩?何時還?”
“等我回去就籌銀兩,絕不會缺短你的。”
捧起《天龍九州志》的那一剎那,嬛秀果真是如獲至寶,也難怪胥王爺會對它如棄弊屢,可要知道前世,經歷了很多年,直到夜傾宴太子快要稱帝那段時期,這本書籍浮現出歷史煙塵,傳聞內中藏匿着秒殺孫子兵法的至高兵法,得之,可攻任何一個國家,不論是強國還是蠻國,皆可謀之。
別說夜胥華,就連夜傾宴現在也是不知道的,若不是姚嬛秀重生而來,她也根本不可能做到未卜先知,如果嬛秀沒有記錯的話,上一世這樣好的書籍,夜傾宴利用嬛秀這個“細作”之手,從胥王府拿到這本圖志。
這本圖志記載着大陸國家各種山脈關卡暗道暗門,所以說入侵一個國家,還不是探囊取物,可惜啊,如今也只有嬛秀慧眼識英雄!
“回去籌?誰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
夜胥華纖纖雕玉做的手指輕輕劃過嬛秀的下巴,涼涼得道,“付不起,肉償!”
“下流!”
還沒嫁給他,他就已經這般三番兩次吃自己豆腐,若是嫁給他,還不是死定了?
夜胥華就是一隻暗夜的狼,能夠將你吞噬殆盡連骨頭都不剩下一根的狼!
姚嬛秀真的想要考慮一番是否去重明帝面前,婉拒了這門婚事爲好呢?
倘若是這樣,結局豈不是跟上一世一樣?
上一世的嬛秀也是拒婚,後,夜傾宴太子提出將嬛秀納爲太子妃,一生一世都被太子捆綁,以至於最後被利用殆盡、慘遭屠戮的下場!
拒婚,是不可能了!
哪怕夜胥華再壞,也不可能比夜傾宴壞吧。
胥王爺若是壞,當初也不會爲了嬛秀,連命都不要從蜀西趕回華京城,自願困於夜太子的甬道牢籠。
嬛秀儘量剋制自己不去生氣,也沒有什麼好生氣的,對方不過是耍耍賤兮兮的嘴皮子罷了。
“天晚,我該走了…”
姚嬛秀這是示意胥王爺放人。
“肉償可以頂替一千兩……”
懶洋洋的聲音,帶着無限磁性的魅惑力,飄了過來。
“不必!”
嬛秀冷冷的,她的聲音彷彿山谷幽澗的水空靈又冷漠,澆滅胥王心中的那一腔無名之火。
嬛秀這一次真的是走了,當然,身爲未來的準胥王妃,自然有胥王爺貼身內侍穆辛,親自護送到胥王府門口,再由一個經驗豐富的馬伕遣一輛豪華馬車回相國府。
等嬛秀的車馬抵達相國府邸之時,一路上秘密護送的薛雲飛也乘坐快馬飛回王府,王府暖閣一開,再一閉,薛雲飛跪在地上,道,“王爺,王妃已經安全抵達相府。”
“恩。那件事…”夜胥華陰沉的眸子對着噼啪的燭火,略微顯得有些神不守
舍的樣子,不過那僅僅是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實際上,並不是如此。
“王爺,與北燕修書一事,屬下已經辦妥,就等北燕帝回覆了,他畢竟是你的親舅舅,依屬下愚見,他應該不會輕易拒絕王爺您的……”
薛雲飛雙拳緊抱,其實,修書私通北燕一事,之前薛雲飛無數次勸說胥王,要他儘量聯絡北燕,借用北燕的力量,誰知道,夜胥華卻考慮燕皇舅舅對其母舒貴妃的隔閡,一拖再拖,殊不知,燕皇舅舅這些年,隨着舒貴妃的早逝,那一段塵封的往事,早也就隨風而化,只是胥王爺自己一個人在那邊糾結罷了。
“就是千萬別被夜傾宴攔截,畢竟通敵國乃是大罪,父皇若是知道,定然是要誅滅九族的……”
夜胥華的眸子微微冷峻,他知道這件事絕不容有失的,否則將會牽連胥王府上下,胥王府上上下下數百口覆滅的慘況,是夜胥華所不願意相信的。
胥王爺渴了,內侍穆辛極爲恭謹得親自侍奉一盞湯茶上來,也順道熱給薛雲飛一杯,然後內侍穆辛又默默走出去,將門關好,一切按部就班,看起來極爲麻利,看來穆辛也不是一天兩天做這樣的事情。
穆辛是伴隨着胥王爺,幾乎是和胥王爺一起長大,有些東西,就算胥王爺不說,他也能夠猜透,更會知曉自己應該做什麼,纔是最恰當的。
“屬下已經籌備好一切,做得相當隱蔽,諒他夜傾宴這一次無論如何也無法得到我們的把柄!”
薛雲飛狠狠道,旋兒又說道,“不過王爺,此前,屬下曾勸說你修書北燕,您卻未曾聽進去,這一次卻…王爺…是不是因爲嬛王妃呢?
“這個,不是你要關心的事情了。”夜胥華的眸光淡淡浮現一抹森冷的光波,薛雲飛的話何時變得這般話嘮,他和嬛秀之間的事情,也是要通過他的?
旋即,夜胥華也就不讓薛雲飛繼續呆下去,“去吧,你身爲華胥暗衛的統領,眼下你應該會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放手去做吧!”
“是,王爺!”
薛雲飛知道,這一次修書北燕一事,不容有失,胥王爺旗下的華胥暗衛必須要做好一切防範措施,以免再次落入夜傾宴太子手中,到時候可就得不償失,再說,他薛雲飛,身爲華胥暗衛統領,職責所在,在所難免!
夜胥華看着薛血統極爲恭敬得退了下去,夜胥華的嘴角竟然微微勾了勾,眼眸深處竟然有一絲別緻的神采。
這樣的一幕,被推門而入的內侍穆辛,撞見了。
穆辛跟隨胥王爺這麼多年,這是頭一次看見胥王爺一個人偷偷得抿着嘴脣笑着,平日裡見到胥王爺的時候,都是王爺要不愁眉不展的樣子,要不就是聚精會神得在看書,何嘗時候有這等表情?
這樣抿嘴偷笑的表情,雖然穆辛去了勢,可他也是知道的,這是戀愛之中的男女纔會有的獨有魅力的表情,他穆辛想要這樣的表情,還得不到的呢。
“爺,看來您很中意嬛王妃吧,爺方纔爲何不強留王妃,與你一起就寢,反
正她都是爺的王妃,爺的女人。”
穆辛貼身而上給夜胥華寬衣,該是要就寢的時分。
夜胥華站得筆挺,任憑穆辛取下他的腰帶,玉冠以及外衣,閉上眼睛,彷彿似乎可以看見姚嬛秀嬌美的面容在自己腦海之中浮現,“不急,明日再宣她進府便是。”
“爺,奴才定當爲你辦得妥妥帖帖。”
穆辛將腰帶玉冠放起來,然後勾了勾脣瓣一笑,看來呀,王爺這是一時半刻都放不下嬛王妃,以前雖然有了一個端木蘭馨當王妃,可惜啊,王爺從來不曾對端木蘭馨像對嬛王妃如此上心過呢。
看來,胥王爺對嬛王妃纔是真愛,纔是真愛啊…穆辛笑得更加歡樂了,好多年了,他從來不曾見到爺這樣,他是替爺開心高興來着。
“還不走…”夜胥華躺在榻上,蓋好被子,飛快晙穆辛一眼。
穆辛知趣得點點頭,“奴才知道,奴才知道,爺別催…”
穆辛出來時,看見黑夜之中,有一女子披着披風而來,這女子面上很是不喜。
“穆辛,可是姚嬛秀來了?”端木蘭馨狠戾得看着穆辛。
“她現在是王妃,還望蘭馨側妃稱呼嬛王妃爲王妃,比較妥當,若是爺聽見,爺是會生氣的,側王妃是知道爺的脾氣的…”穆辛恭謹一笑,笑不露齒,卻是叫人心生寒涼。
此刻的端木蘭馨,她的心猶如石頭板凳那般冰冷,以前,端木蘭馨以爲,胥王爺是不會對任何一個女人上心,端木蘭馨以爲自己很美了,也很端莊,更是溫柔,他怎麼就不喜歡自己呢,也許是胥王爺個性使然,可是,自從胥王爺遇到姚嬛秀,爺就徹頭徹尾變成另外一個人似的,叫端木蘭馨好生陌生,這還是她昔日的那位爺嗎?
心痛,愁苦,再加上此間穆辛姑姑對於她的蔑視和輕慢,頓時間叫端木蘭馨無法接受,她端木蘭馨,以前好歹也是王妃,只不過自從在北郊行宮因爲劉芳菲的事情敗露,所以被胥王當場貶去做側妃,從一個高高在上的胥王妃,變成一個側妃,這讓心高氣傲的端木蘭馨如何受得了,更別提此間,被穆辛如此蔑視。
“如果側王妃無事的話,還是不要攪擾爺安寢,否則爺生氣了,只怕側妃娘娘您處境更是堪虞呀。”穆辛綿軟一腳,旋兒徐徐離開,徒留端木蘭馨一人留在原地。
姚嬛秀…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總有一天…你會落入本王妃的手裡…我纔是胥王的正牌王妃!
端木蘭馨心中狠狠得道。
如今已進入晨暉院的嬛秀莫名得打了一個噴嚏。
羋桃好笑得看着嬛秀,“小姐,不知道又是哪個狐媚子在您背後罵你呢。”
“按我說,可能是端木蘭馨這個女人呢。”沫兒也是隨便亂猜。
嬛秀淡淡一笑,“管她呢,讓她罵好了,罵人是弱者的一種表現!”
現在嬛秀有了《天龍九州志》何愁大事不成?
端木蘭馨那麼一個小角色,嬛秀從來不放在心上,否則豈不是拉低自己的身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