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玉雪頹廢地躺在軟榻上,沒有哭,也沒有表情,卻讓人看着害怕。奶孃這下子也是急了,她沒有料到古玉雪是對墨傾嵐上心了,而且剛纔還是笑顏的人此刻卻一聲不吭地躺在這。
“公主,公主你怎麼了,別嚇奶孃啊。”奶孃推了推古玉雪,可是她還是不動也不出聲。
奶孃是真的慌了,可是如今太妃們早已去了自己的行宮,一下子也是沒法子去將古玉雪的生母請來,就在奶孃着急的時候,柳君蘭卻及時的出現了。
“賢妃娘娘,您怎麼來了?”
“本宮聽聞六公主不吃不喝,皇上專門讓本宮來看看。”
奶孃欣慰一笑,道:“果然皇上還是疼愛公主的,畢竟是兄妹啊。”
柳君蘭走到軟塌旁,坐下,俯下身在柳君蘭的耳邊說了幾句,剛纔還是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古玉雪一下子來了精神,拉着柳君蘭的手,問道:“你說真的?”
“公主,這玄凌國誰最有權利?”
“當然是皇兄了。”
“那墨大人可是臣?”
“那是自然!”
“那不就結了,皇上是君,墨傾嵐是臣,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只要皇上肯開口,這墨傾嵐有什麼能反抗的呢?”
“可是……”一想起墨傾嵐所說的那麼皇上給的特權,那墨傾嵐肯定有皇上的什麼把柄,否則不會這般。
柳君蘭拍了拍古玉雪的肩膀,道:“沒有可是,再說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皇上給的,皇上自然有權利收回,那個時候他就只會是你的夫君,玄凌國的六駙馬了。”
駙馬?六駙馬?
古玉雪眼睛都亮了!
“對,皇兄,有皇兄的旨意就好辦了,不管他同不同意他就是本宮的駙馬!”奶孃還沒來得及開口,古玉雪早就衝了出去。
“賢妃娘娘,你真是在幫公主,還是在害她!”
柳君蘭一挑眉,笑道:“自然是幫,本宮有什麼企圖要害呢?”
“唉……老奴知道娘娘與皇后娘娘的恩怨,也知道上次墨大人與皇后娘娘的事兒,娘娘這般不過是爲了讓皇后娘娘出聲,如果皇后娘娘站出來那就意味着她與墨大人有私情,那這皇后之位自然就不保……”奶孃也沒說完,看着柳君蘭。
柳君蘭笑了笑,沒說什麼便離開了,就在出去的時候,說道:“有時候知道的太多,可是很容易沒命的喲。”
這裡柳君蘭剛出,那邊古玉雪直接衝到了宣德殿內,正在與大臣談論政事的古煜軒皺了皺眉,怒道:“死奴才怎麼辦事的!”
“皇上息怒,是六公主她……”
“皇兄!”古玉雪猛地跪下,種種磕了個響頭,“請皇上給臣妹賜婚!”
馮以寒咧嘴一笑,道:“看來墨傾嵐還真是受歡迎,別說是宮女兒了,連六公主都一顆心掛在他身上。”
馮以寒這是打趣,可是聽在古煜軒耳朵裡就不是什麼滋味了,臉一下子拉了下來。
“古玉雪,誰允許你來宣德殿呢,還不快給朕滾出去!”
“皇兄,臣妹只是想讓皇兄賜婚,臣妹真的很愛墨傾嵐!”
“你是玄凌國的公主,夫君也該是人中龍鳳,戰功赫赫的男子,罷了,你出去,朕便不追究你了!”
“皇兄!”
“滾!”
古玉雪咬着脣,冷冷瞪了眼古煜軒,離開了。
馮以寒與元浩相識一眼,也離開了。出了宮門,馮以寒追上元浩,便問:“元將,你可知道皇上爲何?”
“小子,這宮裡的水可是渾濁的很,能糊塗就裝糊塗吧,不知道的好。”
馮以寒一愣,馬上想起了前段時間的重重事情,他是絕對不會懷疑放在心上的那個女子,心裡不禁對六公主有些反感了,再一次看了那座威嚴的宮殿,皺着眉也走了。
宣德殿內,古煜軒陰冷地看着手上的奏摺,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到要求廢后的奏摺了,他狠狠地甩了出去,這不僅不解氣,還驀地站起,運功將這奏摺直接給弄粉碎了。
鍾成感受這古煜軒的低氣壓,連大喘氣都不敢。每次遇到皇后娘娘的事兒,自家主子就不對勁,連帶着他都得遭殃。
古煜軒揉揉太陽穴,靠着躺椅小憩,鍾成與總管太監餘善仁相視一眼便悄悄退了出來。就在兩人離開的時候古煜軒卻睜開眼,進了密室。
夜晚,端着牌子的餘善仁早已等候在門外,宣德殿內,書架緩緩移動,一身龍袍的古煜軒走了出來,依舊是面無表情,招了鍾成與餘善仁進來。
鍾成一見古煜軒不禁皺了皺眉,但卻是一瞬間。見着古煜軒選了賢妃,這才退出去準備去了。
鍾成皺着眉看着眼前的男子,完全都不復之前的尊敬,問道:“怎麼是你?”
“怎麼,羨慕嫉妒?”古煜軒一開口卻不是那帶着磁性的聲音,而是一種偏尖銳又嘶啞的男聲。
“這有什麼羨慕的,不過是女人而已,對主子而言,能陪給他生龍子的也只有皇后娘娘,其他女子對主子而言都不過是玩物。”
“看來我們首領看上的還是主子看上的?”
鍾成一怒,拎着那人的衣領,低吼:“你給我閉嘴,要是敢詆譭皇后娘娘,主子不會放過你的!”
“呵呵呵……”“古煜軒”推開鍾成,整了整龍袍,走了出去,而鍾成只好低着頭跟在身旁。
茵蘭宮內,柳君蘭早就將自己收拾地香噴噴等着,人剛走進去,柳君蘭便撲了過來,“古煜軒”順勢將人抱了起來進了內殿。
柳君蘭一驚,忙呼道:“皇上還沒用……唔!”
衣服一件一件地脫落,那美妙的*就這樣顯現在男子的眼前,但是他的眼裡卻沒有慾望,有的只是冷漠。
充滿着男子氣息的身體覆了上去,奏響了最原始的奏章……
夜幕繼續,密室中想起了腳步聲,雖然很輕,但是古煜軒還是聽見了,他運功,在來人的那一刻揮掌而出,鍾成轉身一躲,躲過了這來勢洶洶的掌風。
“鍾成?”
“皇上!”
“來,坐,陪朕喝酒!”
鍾成拿着酒瓶,不忍,說道:“皇上,恕屬下多嘴,陛下何必要這樣,子嗣對您可是很重要,爲何要……”
“爲何?沒有子嗣,就不會再有這麼多的爭鬥,朕可不想老了看到自己的兒子們爲了這個皇位鬥得你死我活。坐到這個位置上朕才感到了父皇的無奈,以前朕以爲他是愛母后的,可是到頭來他最愛的還是他的原配,那個永遠都是安安靜靜的女子。”
“因爲那人,所以他才如此的護着太子,處處給他機會,讓他展示自己的能力,即便是暗中幫助,也要給他弄個好名聲,只可惜天意弄人,最後坐在龍椅的是朕!”
“皇后娘娘很是幸福。”
“可是她從來就沒愛過朕不是嗎,鍾成,你與朕自小一起長大,朕也當你是兄弟,有些話希望你能與朕說實話。”
“皇上,屬下……”
“你與慕兒相好,朕知道,朕也不阻攔。朕只想要知道綰綰與墨傾嵐是否是有私情!”
“皇上,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一直謹記宮規,與墨大人之間是清清白白的,並未有任何男女之間的情感,而且皇上也知道慕兒是皇后娘娘的貼身丫頭,到哪裡都是帶着,慕兒的的話皇上應該信。”
古煜軒嘆了口氣起身走出了密室,而這個時候辦完任務的暗衛也回來了,恭敬地跪在古煜軒的面前。
古煜軒揮了揮手,那人便消失不見了。
第二日一大早,茵蘭宮又進來了大批的賞賜,看着賞賜,柳君蘭心裡別提多高興了,終於有一次再也不用等着柳盈綰選過之後再選,而是堂堂正正的第一個選擇好的東西!
接連着幾日,古煜軒都光臨了茵蘭宮,這讓其他后妃都羨慕嫉妒,每日後妃去婉苑請安言語中都是不乏對柳君蘭的羨慕,可是盈綰卻還是笑臉迎人,只笑不語。
這日,后妃們如往常一樣請安,柳君蘭依舊是最後來的,雖然還是那樣高傲,但是大家都能看出柳君蘭的臉色並不怎麼好。
不管后妃們怎麼說,盈綰都只是笑笑,活着點頭搖頭,看着盈綰這幅樣子,柳君蘭這心裡火啊,蹭地站起,突然一陣眩暈襲來,柳君蘭搖了搖便暈了過去。盈綰趕緊讓人將人擡去了偏殿,請來了如塵。
如塵把了把脈,劍眉一挑,看了眼衆妃,對着盈綰作揖道:“恭喜皇后娘娘,賢妃娘娘這是有喜了。”
什麼!這句話猶如一個炸彈在後妃中炸響了,這可是皇上的第一個子嗣,居然讓一個庶女懷上了,這……這怎麼可以!
盈綰揚起笑臉,對上柳君蘭有寫驚訝的表情。
“恭喜妹妹懷了龍子,這孩子可要好好的保護啊!”
柳君蘭有喜的事兒很快傳遍了皇宮,在一片恭喜聲中,古煜軒的雙眼卻是陰沉的可怕,而上官蕊卻是笑得合不攏嘴,看着柳君蘭是怎麼看怎麼好,反觀一旁的盈綰,則是怎樣都不滿意。
同樣是后妃,而且還是曾獨寵好幾個月,可這肚子怎麼就不見大,一個念頭突然在腦中浮現。
上官蕊看着低頭喝茶的盈綰,暗道:元心婉啊,元心婉,你看着吧,看你的女兒如何走你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