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歌可知道碧淵城的人出現在這裡的原因?”雲軒朝着楚青歌邁了一步,疑惑地說道。
碧淵城的威名他也聽說過,據說這碧淵城雖是天下第一組織,但所有成員都很少會離開碧淵城。
更何況還是四大護法一起出動,想來定是城中出了什麼事。
面對他的詢問,楚青歌卻是保持緘默,精緻的眉頭微微蹙起,輕抿着脣瓣暗自沉思着。
雖說她知曉這四人的目的,但那畢竟是她偷聽得來的,還是不要隨便說出去的好。
打定主意後,她擡眼看向雲軒,搖了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只知他們是碧淵城四大護法。”
雲軒沒再說話,臉上是一抹凝重的表情,暗自沉思着。
忽然,他的視線落在了楚青歌的臉龐上,當觸及到她臉頰上的傷痕時,不由地驚住了。
“青歌,你受傷了?”
剛纔只顧着說其他事,他竟是沒注意到青歌臉上的傷,現在仔細一看,才發現青歌的臉上竟有兩條傷痕。
雲軒的話也引起了月華的注意,月華趕緊邁步上前,仔細地看了看楚青歌。
當觸及到她臉上的傷痕時,月華也是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嘖嘖,這麼俊俏的臉蛋兒,現在居然有兩道傷痕,真是破壞美感。
可千萬不要留下疤痕才行呀!不然,可就毀了這俊俏的臉蛋兒了!
楚青歌擡手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痕,挑眉滿不在乎地說道:“不過是點小傷罷了,無關緊要,倒是雲軒你的傷,得趕緊處理才行。”
飛羽下手太重,雲軒那被打的臉頰,此時已經開始紅腫起來,臉上還殘留着清晰的巴掌印,嘴角邊的血跡也沒有擦掉。
“我不要緊。”雲軒卻是絲毫不在意,依舊緊盯着楚青歌的臉,一臉的擔心模樣,“青歌你的傷纔是最重要的。”
看着他緊張擔心的模樣,聽着他這充滿關切的話語,楚青歌只覺得心中一暖,嘴角也不自覺地向上揚了起來。
她不知該說些什麼纔好,也不想把自己滾落山坡的事情告訴他和月華。
已經過去的事情,何必再讓他們緊張擔心呢?
“行了,你小子就別擔心了!”還是月華打破了沉默,一巴掌拍在了雲軒的後腦勺上,“宮中的太醫醫術高明,定會將殿下的傷治好的,你就別擔心了!”
說着,她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遞給了雲軒:“給你,趕緊去找個大夫瞧瞧!可別說我虐待夥計!”
看了看她手中的銀子,雲軒又看了看楚青歌,始終是一付猶豫不決的樣子。
楚青歌朝着他點了點頭道:“就按月華說的做吧,你的傷越來越嚴重了,得趕緊瞧瞧才行。”
聞言,雲軒這才接過了月華遞來的銀子,揣好之後轉身往賭坊外走去。
待到雲軒離開後,月華轉而看向楚青歌,低聲道:“盟主今日前來,是有什麼事嗎?”
背手而立,楚青歌環顧了一眼整個賭坊,見賭坊內還是一片狼藉,她不由地蹙了蹙眉頭。
“並無重要事,只是幾日沒來,今日左右無事,便來瞧瞧,順便想知道星月盟這幾
日可有什麼特別的事發生?”
月華微垂着頭,一付畢恭畢敬的模樣,暗自回想了一下,回答道:“回盟主,星月盟這幾日一切正常,沒什麼特別的事。不過,真要說特別,倒還真有一件特別的事。”
聞言,楚青歌挑了挑眉頭,俊俏白皙的臉蛋上露出一抹饒有興致的淺笑:“什麼特別的事,說來聽聽?”
月華卻並未立馬開口,而是朝着左右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她向前邁了一步,湊到楚青歌的跟前,一付神神秘秘的樣子。
壓低聲音,她小聲地說道:“就在盟主你上次來賭坊走了之後,有人來咱們星月盟,讓咱們幫他調查事情。”
扭頭看向她,楚青歌忍不住輕笑道:“星月盟是殺手組織,只幫人殺人,何時還幫人調查事情了?”
又不是偵探社,那人難道連星月盟的性質都不清楚嗎?
“屬下也是這麼回答的。”月華也是一副想不明白的表情,“可是,那人執意讓我們替他調查。”
“那你倒是說說,那人讓我們調查什麼?”嘴角微微上揚,楚青歌慢條斯理地說道。
既然有人主動找上門來,那不管怎麼說,她也要聽聽客人的需求吧。
月華再次往左右看了看,再次往楚青歌靠近了一些,低聲道:“那人讓我們調查攝政王的身世!”
聞言,楚青歌頓時間怔住了,扭頭目光詫異地看向月華,着實把月華給嚇了一跳。
調查皇叔的身世?什麼人會做出這樣的委託?
雖說宮中都有傳言,皇叔並非先帝親生,皇叔也親口向她承認了,他與先帝並無血緣關係。
可關於他的身世,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忌諱,就算宮裡的人暗自猜測,但除了她和楚寒殤心知肚明外,其他人也都是不敢妄加斷定。
就連當初楚子萱向楚寒殤告白,也都不敢百分百的確定,他與自己是否真的無血緣關係。
“是什麼人下的委託?”斂了斂神色,楚青歌沉聲問道,語氣低沉嚴肅。
見她突然變得如此嚴肅起來,月華有些詫異,但也不敢多言,急忙回答道:“屬下也不知,那人未曾透露任何訊息。”
“前來下委託,怎會不留下訊息?”楚青歌有些不悅起來,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冷冽,“你是怎麼做事的?”
月華只覺得有些委屈,但也不敢有任何的怨言,只得恭敬地回答道:“盟主息怒,因爲那人下的委託並非是殺人,所以,屬下也不能按照星月盟的規矩,要求他簽下保證書。”
抿着線條優美的脣瓣,楚青歌沒再說話,而是在暗自沉思着。
會是什麼人,來星月盟下這樣的委託呢?
星月盟是殺手組織,向來不接受除殺人之外的其他委託。
可這人卻非得堅持委託給星月盟,而且還是調查皇叔的身世。
這人到底是誰呢?
心中暗自猜測着,她的腦海裡突然冒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的念頭。
會不會是皇叔自己下達的委託呢?
可是,在那之後,在野訓時,她詢問皇叔,皇叔卻回答她說,並不想找自己的親
生父親。
雖說當時她覺得皇叔在回答她時,有些言不由衷,但既然皇叔這麼說了,那便說明他已決定了不去調查自己的身世吧?
再說了,他現在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高高在上享受無盡榮光的攝政王,又何必去調查自己的身世呢?
難不成,調查清楚了自己的身世,能讓他享受到比現在更好的生活?
她可不這麼認爲。
“盟主。”
月華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楚青歌收起心中的思緒,扭頭看向她:“怎麼了?”
“您看這事,該怎麼處理呢?”怕惹得她不高興,月華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是接受委託呢,還是不接受呢?”
“都已過去了這麼幾日,那人有再來過嗎?”楚青歌不答反問,微蹙着精緻的眉頭,白皙的臉蛋上是一抹沉思的表情。
“沒有。”月華說着,搖了搖頭,“那日那人來時,屬下並未明確的回覆他,他說讓屬下先考慮考慮,等過幾日他再來,可到現在都沒再出現過。”
月華的這一番話,讓楚青歌再次陷入了沉思當中,心中再次懷疑,是否真是楚寒殤自己所爲?
當然,肯定不是楚寒殤親自來星月盟,會不會是他派冷焰來下達委託呢?
“你可還記得那人的模樣?”
月華回憶了一下,說道:“那人來時,穿着一身黑衣,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斗篷的帽子把整張臉都遮住了。不過,屬下還是注意到,那人的右手背上,有一條很明顯的傷疤。”
聞言,楚青歌也暗自想了想,冷焰的兩隻手上都沒有任何的疤痕。
如此看來,便不是冷焰了。
而楚寒殤身邊最親近的手下,就只有冷焰。
若真是他所爲的話,想來他不會把如此重要的事情,交給冷焰以外的其他人。
如此看來,自己是猜錯了?
沒再多想,她斂了斂神色,扭頭看向月華,沉聲道:“若是那人再來星月盟,你就接下這個委託。不過,你一定要想方設法的問出他的訊息,哪怕是一點也行,還有就是,一定要仔細注意那人的體貌特徵。”
月華很認真地聽着,待她說完後,趕緊點頭應下:“屬下明白了,盟主請放心。”
楚青歌頷了頷首便沒再多言,依舊是一付凝重的模樣,脣瓣輕抿,眉頭微蹙。
月華擡眼看向她,心中滿是疑問,又十分的好奇。
猶豫了好一會兒,她才壯着膽子,小心翼翼地開口道:“盟主,請恕屬下斗膽,這人讓咱們調查攝政王的身世,莫非攝政王並非先帝所生?難不成那個關於攝政王的傳言,是真的?”
語畢,楚青歌立馬扭頭瞪着她,眼神中滿是凌厲:“月華,不該知道的事就別問,難道這點道理你都不懂?”
被嚇了一跳,月華趕緊道歉:“屬下知錯了,盟主息怒。”
“行了,這事就交給你了,一有消息立馬通知我。”
說完,她轉身便往賭坊外走去。
望着她離開的背影,月華卻是有些納悶兒。
盟主的反應這麼強烈,莫非,傳言是真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