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他,我要他。”
說出這句話,我仿若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不知何時起,夏興已經成了我的執念。
被抱着的手一緊,只聽得耳邊的聲音喑啞低沉,道:“留下了孩子,再心安理得得離開嗎?”
眼淚流到嘴邊,舌尖的味道又苦又澀,“我捨不得留下你一個人。”
我知道一個人的放逐是多麼孤單、寂寞,若是有了孩子,活着便有事可做,也有人陪着。
“我已經失去了你一次,不會再傻到失去第二次,你若是心狠,便只管拋下我。我……來找你便是。”
夏興鬆開了手,小心拭去我眼角的淚,道:“你和孩子,都不會有事的,相信我。”
國館,庭院中寒風更甚。
珍容看着不遠處男子的修長傲立的身影,此刻的她,只是一個尋常的女子,看着自己喜歡的男子,心神嚮往,滿目的傾慕。很快,她便會成爲陳寒唯一的妻。想到這裡,珍容頷首閉目,再擡首,臉上是最優雅、得體、迷人的笑,向陳寒走去。
“陛下。”
陳寒並未轉身,甚至是一動不動,“你來做什麼?”
珍容看着面前男子毫無表情的側臉,挺拔的鼻樑,秀氣的嘴脣,還有透着微光,更顯白皙的臉,“陛下去了西樑東宮,回來便一直站在這兒。外邊天涼,風大,容易感染風寒。”
陳寒向來喜歡聰明人,卻不喜過於聰明的女人,珍容便是一個。
“今早你說的話,是何用意?”
珍容嘴角微微彎起,笑得高貴而典雅,“只是昨日從年神醫口中聽來的小故事罷了,這世間,醫術造詣之高如年竹,竟也有治不好的頑疾,珍容無才無學,只是感到驚訝而已陛下可是遇着什麼事了?”
“你當真以爲夏興會這般好對付?珍容,你是個聰明人,該這般玩火只會自焚。”陳寒牟眸中寒意乍現,冰冷的臉上出現一絲冷意的縫隙,“你若再對她出手,孤絕不回放過你。”
陳寒說完轉身似要離去,珍容心口反覆咀嚼陳寒最後一句的絕情話,神色一怔後忙上前,伸手拉住了陳寒的衣袖,“陛下,已經三年了!她也嫁給了夏興,您爲何還這般護她!”
珍容說着手中的布越抓越緊,臉上的僞裝瞬時崩塌,微張嘴斷續道:“即便……是這樣,您還是狠不下心?”
陳寒揮袖,甩開了珍容緊抓不放的手,毫不掩飾眸底的疏離之感,甚至是一絲嫌惡。
珍容擡頭傲氣看向陳寒,嘴角一笑,“陛下若這般喜歡她,爲何不留她在身邊!是怕她來日怪您嗎?還是您根本就做不到,她心底的人是夏興,不是陛下啊!”
“住嘴。”陳寒伸手掐住了珍容細嫩的脖子,珍容滿臉喘紅,雙手緊緊抓在陳寒的手上。
一旁的灼香見狀,忙下跪,急道:“陛下手下留情,饒了家主吧!”
珍容喘不上氣,大口張着嘴巴,嘴角的笑悽慘無比,“你永遠也得不到她,她……就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