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浣怒氣看向地上的劉浣,說道:“她要你活着,我便讓你活着,劉浣,自此,我們兄弟情誼不復存在。”
墨州,失了一個將領,尹自清正被圍成一圈,商議着下次出戰的計劃,等將領們離去,已經是深夜,自剛纔起,尹自清便知道有人一直在門外聽着,眼下人都走了,見人還不進來,只好開口說道:“再不進來,我就睡了。”
“……哥。”探出腦袋的正是尹自珍,今日戰場上的事不脛而走,西樑損失了一員大將,可是她心底卻是擔心着被定下賭約的斛律奕,來尋尹自清,也是爲了他。
“坐下說吧。”尹自清倒了兩杯茶水,雖是冰涼,想着自家妹子在外等了兩個多時辰,也不會嫌棄。
尹自珍躊躇上前,端過了杯子,小抿了一口,心底想着該如何開口。
“斛律奕被救了,你大可放心。”尹自清知道妹妹心中所想,不過,除去陳純兮,珍兒還是頭一次對人如此上心,想到陳純兮,尹自清一下閃過白日戰場上東秦將軍的面孔,雖有血跡掩埋,五官與模樣竟然很是相似。
聽到斛律奕無事,尹自珍心底鬆開了一口氣,只是忽而看見尹自清面色很是古怪,便脫口詢問道:“哥,你想什麼呢?”
尹自清看着尹自珍疑惑的神色,思量後說道:“今日在戰場上,我見到了東秦將軍,林疏之。”
“兩軍交戰,見到他有什麼奇怪的嗎?”
“他與陳純兮面容很是相似。”
聽到尹自清的話,尹自珍着實嚇了一跳,陳純兮是林疏之府上的謀士,這兩人如何長得相似,“哥,你看錯了吧。”
“或許吧。”
“哥,斛律奕被救走了,那三皇子的賭約不就是輸了嗎?”尹自珍想起了七日前駭人的賭約,不可一世的三皇子輸了賭約,真是百年難得一見。
“不,三皇子贏了。”
“爲什麼?斛律奕不是被救走了嗎?”
“你以爲賭約便是斛律奕的生死,三皇子若是想要他死,斛律奕便活不了,今日被救,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我想,從一開始,三皇子在意的便不是斛律奕生或死,而是東秦願意付出多大代價救回他。”
尹自清本是心中猜想,經過今日一戰後,心中的猜想才得以證實,不過,三皇子爲何要在意斛律奕對東秦的價值,還如此輕易便放虎歸山。
後園,涼亭之中。
夏興看着月色下的湖面出神,心情似是比白日裡輕鬆了不少。
裴齊與裴同互看着,殿下已經站了許久,難道是爲今日戰場上陣法被破而氣惱嗎?
裴齊搖了搖頭,是不是爲陣法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今日殿下的心情不錯,都能出來賞月了……
裴同鄙夷看了眼裴齊,如此落寞的身影,哪裡看得出殿下心情不錯。
“你們兩個。”夏興便是不轉頭,也知道身後的兩人做的奇怪動作,看着平淡無波的湖面,這次便饒了他們,“下去吧。”
兩人拱手道:“是,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