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皇叔的口諭,我由一婢女領着,去了皇后娘娘宮內,剛一進門,便聽着了一陣說話聲音,再往裡走,我便瞧見了許久不見的皇后娘娘和眼角微溼的珍兒。
“攸寧參見皇后娘娘。”
“賜座。”皇后語氣冷了不少,卻還是說道。
“謝皇后娘娘。”
珍兒坐於皇后身側,而我是單獨坐在了其右側,親疏關係,一眼便知。
“皇嬸,攸寧自知大錯,在這裡向您賠罪了。”說罷,我便起身直直跪了下去,磕頭,直起身子後說道:“孃親去世得早,是皇嬸將攸寧接入宮中撫養,攸寧自小頑皮,沒少闖禍,全是皇嬸爲攸寧善後,皇嬸對攸寧的疼愛,便是下一輩子,攸寧也絕不敢忘,小時候,攸寧因爲怕,對女子身份閉口不言,如今,身份意外大白天下,攸寧心中再也不怕,只求皇嬸別不理,不疼愛攸寧。”
我說了這番話,字字肺腑,皇后自是聽得出來,追憶往昔,心中懷舊之情越發濃烈,皇后最終起身,扶起了我,說道:“你這孩子,本宮還沒說話,便將本宮逼出眼淚來。”
“皇嬸,可是不責怪攸寧了?”我亦是含淚說着剛纔那番話,與我而言,皇嬸與孃親無異。
“你本爲女子,卻一直裝扮男兒身,做事之事更是比尋常貴族男子更爲出色,受的苦更是不知比他們多上多少,本宮惱你氣你,是因着你受了太多苦,而本宮卻什麼都不知情,不能爲你做。”皇后拭去我眼角的淚珠,柔聲說道。
“自孃親去世之後,在攸寧心中,皇嬸便是攸寧的孃親,攸寧發誓,以後絕不隱瞞皇嬸任何事,好好孝敬皇嫂。”
見我如此說道,皇后忽而笑了出來,拉過我道:“來,坐到本宮身邊。”
珍兒與我皇后一同坐下,故意擠出了幾滴眼淚,柔弱的模樣,看得我心中不太舒服,若是我爲男子,定會心疼,“皇嬸,我去了蘭州數月,皇城中的事難免錯落不少,若是行爲有所不當之處,還請皇嬸言明,珍夫人……莫怪。”
“郡主嚴重了。”只聽得珍兒低下頭,似是很受委屈般。
皇后瞧見她這幅模樣,便開口說道:“攸寧,本宮知道你自小便心底善良,見不得人受委屈,今日你從西郊將喬容接回東宮,你可知她是犯了故意謀害皇嗣之罪,本宮纔將她送了出去。”
“此事,攸寧知道。”珍兒借皇嬸之手,是想要給我提個醒,她今時不同往日,我若是想爲喬容出頭,怕是沒那麼容易。
“那你爲何還執意將她接回來?”皇后疑惑,既然知曉所犯之罪,爲何還如此。
“母后,珍兒已經原諒容姐姐了,正想着什麼時候向母后求情接回姐姐,正巧郡主先珍兒一步,是珍兒與郡主想到一塊去了。”說罷,珍兒便轉頭向我,含笑說道:“珍兒多謝郡主替珍兒接回了姐姐。”
“想不到珍夫人如此大度,真是景仁的福氣。”我幾乎是咬着牙說完這話,接着我話鋒一閃,急忙說道:“若是如此,攸寧可真是錯怪了珍夫人,攸寧在這裡給珍夫人賠罪了。”
皇后見狀,拉下了我的手,問道:“你如此說,究竟發生了何事?”
“皇嬸您不知道,我在西郊見着容夫人時,她渾身淤青,還被兩個惡奴指使着做事,當時我不過是想看完她後便悄悄回府,繼續面壁的,可是當時我一瞧見她那副模樣,心火便升起了,那兩個惡奴咬着我私闖院子不放,還竟然將我和容夫人送到了衙門裡,要求個說法!”
皇后聽我這般說道,大驚道:“還有這等事,你接着說,後來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