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父?你不會……”真讓我喚你義父吧?後半截話沐阿梨還未說出口,便意識到自己上當了,不由嗔道,“百里瀧!”
“不要着急,本王明白你的心意!”說着,某人便厚顏無恥的彎腰,長臂一伸將沐阿梨抱起,“只是本王沒有想到,你食髓知味,這麼垂涎本王的美色!”
沐阿梨滿頭黑線,咬牙切齒,“百里瀧!”
“好了,好了,你不讓說,本王就不說!”百里瀧很是無恥的繼續抹黑道,“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說到這裡,某人又壓低了聲音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本王事先與你約定暗號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
沐阿梨愈加羞憤。
百里瀧哧哧悶頭笑着,抱着沐阿梨凌空躍起,踏風而去。在起起伏伏的樹梢上幾次借力之後,便落到了碧波池旁的三層水榭之上。
遠處,是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再遠處,是勾起的飛檐,以及燈火通明的正殿,擡頭是墨青色的夜空,幽靜高遠,笑缺了口的月亮將月華傾瀉而下,不遠處還有兩三顆探頭探腦的星。
涼風習習,拂起青蓮色的錦袍和雪青色的錦裙,衣袂交纏在一起,百里瀧的髮絲也從沐阿梨的臉頰輕拂而過。
“眼前的這情形,是不是有些熟悉?”百里瀧鳳眸中閃爍着月華般的光澤,聲音也如這月色一般溫柔。
沐阿梨擡眸,瞳孔中倒映着兩彎圓月,“這水榭叫什麼名字?”雖說與國公府的晴柔水榭無論構造,還是位置上都有些不同,但其意境上卻有異曲同工之處。
“沒有名字!”百里瀧輕扶着沐阿梨在琉璃的屋脊上並排坐下,眺望着波光粼粼的池水,“那個時候,我想,你在晴柔水榭住習慣了,是不是建一個水榭會讓你更有家的感覺?”
沐阿梨細細端詳着百里瀧被渡上一層溫柔銀光的側臉,幸福像泉水一般從心尖汩汩涌出。她露出一個無聲的燦爛的笑容,然後緩緩靠了過去,頭枕着他的肩膀,鼻息間是百里瀧特有的淡淡的青草的氣息。
百里瀧伸過手,從後摟着她的腰,偏了偏頭,臉頰挨着她的髮絲,幽香在鼻尖縈繞。
夜色如水,月光如銀,涼風習習,高高屋脊上坐着的兩人,相依相擁,衣袂蹁躚、髮絲糾纏,一切靜謐、美好的就仿若一副水墨畫,又好似水中月、鏡中花。
“瀧!我知道你不喜歡聽我說謝謝,可是真正心懷感激的時候,能想到的感激的詞語也只有謝謝這兩個字了!”沐阿梨的聲音如月光一樣汩汩流淌。
“其實,你可以以身相許!”
“呵呵呵呵!”沐阿梨低低的笑了一聲,“我怕以身相許也抵不了你對我的好,怎麼辦?”
“還有下一世、下下一世、生生世世!而且,你不覺得還不清更好嗎?這樣,我們就可以永永遠遠的糾纏下去!”
“嗯——”沐阿梨拉長了尾音,“聽起來這個主意也不錯。”
“呵呵呵!口是心非!”百里瀧低笑着側眸望向肩頭淺笑的如出水芙蓉一般的女子,“明明心中高興的要命,嘴上卻纔說還不錯?”
沐阿梨一滯,將頭從百里瀧肩頭拿起,柳眉微挑瞪向他,“是啊,我就這樣,你又怎樣?”
“怎樣?”百里瀧伸手拈起沐阿梨的一縷髮絲,纏在指上把玩着,似笑非笑的湊近沐阿梨,對着她的耳孔低喃,“你猜,本王會怎樣?”
溫熱的氣息,情人的低喃,讓沐阿梨的心猛的一顫,一股酥酥麻麻之意從打着顫兒的心尖一圈圈盪出去。
“阿梨!”某人的低喃愈發的低沉、溫柔、撩人心絃,“你知道,本王想要什麼對不對?”
頭腦一片空白的沐阿梨仿若被這溫柔的能滴出水來的聲音蠱惑了,毫無意識的點了點頭。
百里瀧的脣角微微勾起,仿若月華流轉,瀲灩鳳眸中的邪佞之氣又濃了兩分,“本王想要什麼?”
沐阿梨張了張嘴,那個我字卻卡在了喉間,一張臉窘的通紅。
旖旎的盛着星光的眼眸、微紅的臉頰,漸漸急促的呼吸,還有那無辜的表情,只讓百里瀧覺得周身熱血開始沸騰。
他的手穿過沐阿梨的髮絲握住她的後腦,脣向那甜美的脣覆去、吮吸,良久,又放開,低沉、沙啞的聲音誘哄道,“說,我想要什麼?”
完全癱軟在百里瀧身上的沐阿梨溼漉漉的眼眸中是滿滿的羞窘,被蜜糖浸了聲音如蚊蚋一般,“要我!”
百里瀧瀲灩旖旎鳳眸中的邪氣更盛,低低的聲音繼續溫柔誘哄,“你想不想要我?”說話間,他帶着火焰的手已然開始在沐阿梨周身遊走。
“唔……不……不要……外邊!”沐阿梨剛剛清明的理智瞬間又崩塌的支離破碎。
“沒想到,你比本王還要急不可耐!”某人厚顏無恥說話間,已一把撈起沐阿梨,起起落落的往寢殿衝去。
沐阿梨滿腔的羞憤最終卻被某人霸道的纏綿不知衝到了何處,只餘一殿盎然的春意和緩緩盛開的兩人。
第二日一早,細碎的陽光在琉璃的屋頂、碧綠的樹葉、已敞開的府門的銅釘上來回跳躍。
一位身着白色麻衣的公子便踏着這第一縷的朝陽、一臉陰沉的站在了千歲府門口,“我要見瀧大人!”
“這位,”門房的小廝明路在那公子臉上來回端詳了半天,這才恍然道,“這不是柳府的柳公子嗎?你這是……”
小廝說着話,卻把大門更堵了個嚴實,這一大早的,柳文青一身麻衣的來求見他家主子,這不明顯是找晦氣的嗎?
“快去通稟,我要見瀧大人!”柳文青的目光越過小廝向府中望去,不過攝於百里瀧一貫的威勢,卻沒敢硬闖。
“柳公子!瀧大人很忙的,不知你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小的,小的幫你轉告?”明路委婉的拒絕道。
“我要見瀧大人!”柳文青不肯說明自己的來意,只一再堅持要見百里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