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家村地方不大,所以客棧也不大,但地方倒是挺乾淨的,凡花找了一間最偏的房間,這樣,三天後她被咒術反噬的時候也不會有人打擾了。第一天,凡花倒是平安無事地渡過了,可是第二天,就聽到客棧外頭吵吵嚷嚷的,於是凡花洗漱完畢,便去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這一去可讓凡花很是後悔了。凡花是一身道姑的打扮,所以一出了客棧,就被一個和她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子給拉住了,只聽那個男孩子說什麼她和他是同道中人,碰到異事怎麼能就此袖手旁觀?這讓凡花聽了雲裡霧裡不知所以然。凡花甩開了那個男孩子的手,後退一步,終於看清了那個男孩子的樣子,濃眉大眼,但眉宇間卻有一種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高傲之氣,衣着甚是華麗,看樣子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哥,旁邊一個小書童摸樣的人在他旁邊一直在勸他別去別去的,只是一個主子怎麼能聽一個下人的話呢?可是這關自己什麼事呢?那個男孩子盛氣凌人地對凡花說道:
“我是鶴翔真人的徒弟,看你這一身打扮,你師父是誰?”
凡花聽了這個男孩子的說話,就覺得他很沒有禮貌,不過對方沒禮貌,她還是做不出沒禮貌的事來,便對那男孩子說道:
“我師父是清逸道人,我的道號爲‘花凡’,敢問師兄叫什麼名字?”
那個男孩子聽到凡花說自己是清逸道人的徒弟,噢了一聲,便說道:
“我可沒出家,所以沒有道號,我叫祝耀文,你就稱呼我爲祝師兄吧。”
祝耀文上下打量了凡花一番,看她的年紀應該和自己差不多,不知道她的法力如何。凡花因爲剛剛起牀,都沒有用早點,肚子早就開始咕咕叫了。祝耀文聽到凡花肚子的咕咕叫聲,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對凡花說道:
“花凡師妹,我看你好像沒有用早膳吧,不如我們邊吃邊聊?”
凡花倒並不想和他聊什麼,但好歹他也是自己的師兄,怎麼着也得給鶴翔真人一點兒面子不是?於是凡花便也不客氣,在桌子旁坐下,點了些早點吃。祝耀文也在凡花的桌子旁坐下,見凡花點完了菜,便開始對凡花說進山的事情。原來祝耀文他今天剛剛到尚家村,也是要經過尚家村去青松觀。祝耀文的父母倒是想派人護送祝耀文上青松觀的,只是祝耀文自己不願意,因爲這是祝耀文長這麼大第一次出遠門,新鮮地不得了,怎麼能容許身邊帶一幫子的人出門呢?於是只帶了自己的貼身小書童,一路遊山玩水地來到了尚家村。一來到尚家村,就聽到村民說要繞路走,那山只能白天上,晚上絕對不能上,因爲晚上上山的人都失蹤了。祝耀文一聽村民這麼說,直覺那山上有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否則怎麼會有人是失蹤?而且還是晚上?所以祝耀文便想晚上上山,結果那些村民都勸他別去,還說前天來了個小道姑,本來也打算晚上上山,但後來聽說晚上上山的人都失蹤了,所以她便決定還是繞路走了。祝耀文一聽說這樣,便想見見這個小道姑了,因此凡花一早就聽到客棧外頭吵吵嚷嚷的聲音了。祝耀文打算遊說凡花和他一起上山,看看到底爲什麼晚上去山上就會失蹤,只是他根本就不知道,凡花根本就不想上山!
小二將早點端上了桌,凡花連忙吃起了早飯,心裡在暗歎,自己怎麼就碰到了個不怕死的人呢?不過如果自己有法力,身上又沒有咒術反噬的話,她一定會上山探個究竟的,可惜……所以當凡花知道了事情的經過後,便第一時間拒絕了祝耀文請她一起上山的要求。祝耀文見凡花不肯上山,立刻來氣了,怒道:
“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怎麼能見百姓危難而不管呢?”
凡花倒沒發怒,只是喝了口茶對祝耀文說道:
“祝師兄,不是我不想幫,是我根本就幫不了,我雖然讀了些書,可是我師父還沒有教我道術,而且我師父現在先讓我去見清安師伯,讓她先教我如何雲遊修行,然後我再回觀去學習道術,所以現在我根本就沒有任何道術,你讓我怎麼幫你呢?”
祝耀文聽凡花這麼說,雖然心裡很氣,但凡花說的也沒錯,沒有法力去了山上,那和普通人去山上有什麼區別?只是多了一個人失蹤而已。而且到時候別人還會說竟然連修道之人都在山上失蹤,那顏面何存?祝耀文一拍桌子,站起來對凡花說道:
“行,你沒法術,我有,雖然師父只教了我一些,但自保是絕對沒有問題的,所以,你不去,我去!”
凡花連忙拉住他,勸他還是別去了,不如何她先一起回青鬆觀,然後請師叔師伯來這山上看看纔是,畢竟他們的本事厲害得多,要是連他們都對這山沒有辦法,那麼僅憑他們兩個小輩更是不能做任何事的。可是祝耀文年輕氣盛,怎麼能置之不理呢?更何況之前他就對那些村民說了大話,說他可以爲他們解決這山上的問題,現在怎麼能退縮呢?而祝耀文的貼身書童也贊同凡花的話,請少爺千萬別去山上,否則他難以向老爺夫人交待。祝耀文仍舊不聽任何勸解,仍舊決定上山。凡花只好下狠心對他說道:
“祝師兄,我都這麼勸你了,你爲什麼還是這麼固執?你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和鶴翔師伯交待?”
祝耀文大踏步地就離開了客棧,頭也不回地對凡花說道:
“我們修道之人,即使死也不能退縮!”
那貼身書童一見少爺離開了,連忙也跟了上去,少爺出了事他可吃不了兜着走,情願還是陪在少爺身邊。凡花看着祝耀文離去的背影,嘆了口氣,怎麼他就不聽勸呢?那些村民見祝耀文真的上山了,攔也攔不住,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相繼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