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此事之後,趙信心中高興,派人傳令嘉獎衆將士.
處理完當日的政事後,天色還早,趙信也不管什麼時辰就回府去了.
回府一問下人,才知道今日比往日早了一個多時辰.
趙信心想趁着這一個時辰趕緊去和蔡琰、貂禪二女溫存一番.
跑到蔡琰房外,卻沒見半個人影,趙信心中詫異,不知道伺候蔡琰的僕人都幹嗎去了.一想,自己管這些幹什麼,忙推門進房去了.
來到蔡琰牀邊,卻見蔡琰側身朝裡睡着.
趙信見了,一下子和衣鑽到被中,從後面緊緊抱住蔡琰,雙手撫向蔡琰胸前雙峰,感覺好像豐滿了許多.趙信鼻端貼着蔡琰髮際,猛吸蔡琰發間的香味,只一聞便覺不對,怎麼蔡琰身上的味道跟以往大大不同了.正琢磨着要不要放棄胸前的領地抽出雙手把蔡琰的身子扳過來時,懷中的玉人卻嚶的一聲醒了,聽了這聲音,趙信便覺大大不對,肯定不是蔡琰的聲音,那牀上這人是誰,怎麼會在蔡琰牀上.
驀地,一聲尖銳的驚叫在耳邊想起,懷中女子轉過臉來怒目而視,擡手就給了趙信一巴掌.
趙信終於看清了眼前的美女,眼中滿是不敢相信的意味,直到被人打了一巴掌,這才醒悟過來,連忙跳出牀外,尷尬的侍立着.
原來牀上的人不是蔡琰,卻是陸夫人沈姿.
沈姿打完趙信後,這纔想起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心中不由有點恐慌,但是心中的委曲卻一下子蓋過了恐慌,伏在牀上低聲抽泣.
趙信覺得自己再也不會遇到比這事更加尷尬的事了,面對眼前的處境,趙信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傻傻的站着.
沈姿哭了許久,哭得嗓子都沙啞了,心中也平靜了一些,擡頭一看,卻見趙信還木頭似的立在那裡,看了趙信一眼,又撲在枕上哭了出來.
趙信深呼了口氣,紊亂的情緒平復了一下,伸手欲拍沈姿的香肩,陡地又收了回來,對沈姿道:"陸夫人,此事全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處置都行,但是你千萬別再苦了,這樣很傷身子的."
沒曾想沈姿聽了之後哭得更加厲害了.
趙信想這麼下去說不定蔡琰就回來了,要是蔡琰看見這等情形不知會怎麼誤會呢,還是儘快把她安撫下來爲妙.可千頭萬緒的,又不知從何着手.
見那一席錦被都被陸夫人的淚水溼透了,趙信心中大憐,掏出自己身上的錦帕遞給沈姿.
沈姿習慣性的接過來,擦了擦眼淚,這纔想起手中的錦帕是什麼人的,甩手一扔,把錦帕扔在牀上.
趙信見了,看沈姿還有這等小女兒性情,差點笑了出來.
趙信默默的把錦帕撿起,伸手又遞到沈姿眼前.
沈姿見了,剛想伸手去拍,想起了什麼,玉手硬生生的停在空中.
趙信彎下身來,看了沈姿停在空中的手一眼,伸手去幫沈姿抹眼淚.
沈姿來不及躲避,趙信手中的錦帕已經撫上了眼角.
趙信細心的替她把淚水擦了擦,兩人的臉在此時不由貼近了很多,沈姿看着眼前男人的臉,反應過來,把臉一側,避了開去.
趙信也不見怪,把錦帕塞在沈姿手中,然後輕聲的道:"快把臉上的淚水擦一擦,否則一會有人進來看到你這個樣子,人家會怎麼想!"
沈姿見趙信做下了這般事,卻還有心管別人,心中氣苦,理也不理他.
趙信見沈姿沒動靜,不過哭聲倒是止了,心中定了不少,沒想到將及一年了,自己卻和她發生了這種事,看來還是命運弄人,想起這些趙信不由想問她爲什麼會在蔡琰牀上,繼而一想,此事決不能問她,否則情況只怕會更糟.
許久沒有趙信的動靜,沈姿才把頭又轉了過來.
趙信看着她哭得紅腫的雙眼,心中憐惜之意大盛,恨不得能放下一切來好好安慰她一番.
兩人無言,都不知該如何面對眼前的局面,就這樣僵持下去.
一會,沈姿好像想起什麼似的,飛也似的起身下牀,衝出房外.
趙信根本來不及阻止,就算能阻止,趙信也不會阻止,自己離開不合適,沈姿離開卻是大破眼前僵局的最好辦法.耳邊傳來漸漸遠去的腳步聲,趙信對發生的這一切感覺都如夢如幻,看見牀上溼透的錦被,才確定事情是真真正正的發生了.
看着這明顯的證據,趙信又犯難了,要是蔡琰一看,就會發現問題,到時肯定會去找沈姿問她爲什麼在她房間哭得那麼厲害,連被子都溼的不成樣子了.
想了許久也沒什麼好辦法,趙信把心一橫,決定把這事告訴蔡琰,反正這事純屬誤會,瞞也瞞不了多久,不如痛痛快快的告訴蔡琰.
從蔡琰房中出來,趙信再也沒有心情去找貂禪了,只回房默默的呆着.
用餐之時,見到了蔡琰,沈姿卻託病沒來,趙信見人多,沒法和蔡琰說.
飯後,趙信連忙朝蔡琰打了一個眼色,兩人一塊走到蔡琰房中.
坐定之後,趙信問道:"琰兒,適才你去哪了,怎麼連門外伺候的人也一個都不在."
蔡琰看了趙信一眼,沒回答,反而問趙信道:"夫君,你進房去了麼?"
趙信無言的點點頭.
蔡琰臉色變得有點不正常,對趙信道:"那夫君你……?"聲音拖的很長.
趙信蔡琰要問什麼,毫無愧疚的把自己跟沈姿一事的來龍去脈都道給蔡琰.
蔡琰聽了,沉默了許久,臉上的神色變來變去,不知道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趙信說完之後,就靜靜的看着蔡琰的反應,蔡琰神色的變化都沒逃過趙信的雙眼.
蔡琰突地對趙信道:"夫君如今打算怎麼辦?"
趙信一驚道:"什麼怎麼辦?"
蔡琰笑了笑道:"夫君,你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如今沈姿姐姐的名節有虧,難道夫君想就此撒手不管了麼,那沈姿姐姐以後還如何做人!"
趙信蠕蠕諾諾的道:"這不過是個誤會罷了."
蔡琰道:"夫君,既然發生了這種事,說誤會不誤會也沒什麼用了,夫君還是仔細想想該怎麼對待沈姿姐姐纔好."
趙信默然,轉而對蔡琰道:"琰兒,先別說這事了,你還沒告訴我爲什麼陸夫人會在你牀上,而且房外伺候的人也沒有一個,要是有個人在伺候着,也就不會發生這事了."
蔡琰道:"夫君,這事等會再說,沈姿姐姐的事卻是刻不容緩,否則時間一長,我怕沈姿姐姐有什麼想不開的,那就糟了."
趙信心想事情早就大糟特糟了,現在急又有什麼用,至於沈姿,她不會真的想不開去做什麼傻事吧,看來得讓蔡琰和貂禪好好的去開解她一下,不過她決不會料到自己會把這事告訴蔡琰的,要是蔡琰冒冒然的去了,會不會適得其反,看來還真是左右爲難.
自己實在不知該如何着手此事,只得問計於蔡琰,趙信問蔡琰道:"琰兒,你認爲呢?"
蔡琰深深的看了趙信一眼,彷彿想要看透趙信心裡所想似的,對趙信道:"夫君,沈姿姐姐年輕貌美,夫君不如把她……"
蔡琰還沒說完,趙信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忙阻止她說下去道:"琰兒,你不用說了,要是我真的做出這樣的事來,恐怕外面會流言四起."
蔡琰聽了,微微冷笑道:"夫君,難道現今外面就沒有流言蜚語麼!"
趙信忙問道:"都傳些什麼?"
蔡琰淡淡的道:"夫君,在你把遜兒和沈姿姐姐帶到府中時就該想到會有什麼樣的流言了."
雖然蔡琰不曾說出到底都是些什麼傳言,但趙信大體也想得到,當初趙信之所以把他們母子帶回來,純粹是爲了陸遜,趙信終是不解爲什麼會有這樣的流言傳出.
看着默然的趙信,蔡琰心中也感慨萬千,如今趙信身邊的人是越來越多了,自己和他完婚快有半年了,肚中還是沒有半點消息,其實蔡琰已經心急火燎了,甚帶着蔡邕也對此事擔心不已.
在徐州面對殷珊時,趙信是什麼都看開了,跟當初的想法已經完全不一樣了,如今的趙信認爲只要能讓自己身邊的人幸福快樂其他的都無關緊要,對於自己這樣的身份,以後有多少女人趙信已經完全不在乎了,只是因爲對陸遜的喜愛,所以在對待沈姿一事上還有些猶豫,不管怎麼樣都不能不顧陸遜的感受.
想了許多,趙信對蔡琰道:"琰兒,我們在此說什麼都沒用,你還是先去探探陸夫人的意思,你找個時間跟她談談,順便開解她一下."
蔡琰一聽也深覺有理,對趙信道:"夫君說得有理."
趙信大喜,終於可以暫時擺脫目前的困境了,對蔡琰道:"琰兒,那這事就拜託你了."
蔡琰點點頭.
趙信說道:"琰兒,現在可以告訴爲夫究竟是怎麼回事了吧!"
蔡琰神色一暗,說道:"夫君,此事說來也全因我而起."
趙信安慰道:"琰兒,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再怎麼懊悔也沒用了."
蔡琰感激道:"多謝夫君,這事的起因只因我把夫君送我的玉墜給弄丟了,夫君你不會怪我吧!"
趙信看着蔡琰略帶惶恐的玉容,心中憐意大盛,柔聲的對蔡琰道:"沒關係的,琰兒,改天我再給你挑一個."
蔡琰靠了靠趙信,握了一下趙信的手道:"夫君你真好."臉上滿含幸福.
過了一會,蔡琰接着道:"只因我把玉墜丟了,所以才四下尋找,在房中翻箱倒櫃時沈姐姐來了,得知之後,她也幫着尋找,可是把房中都找遍了還是沒有找到,所以沈姐姐就幫我整理已經凌亂不堪的房間,而我和一干僕人都到府中各處去找,夫君回來時我們正在後花園尋找.沈姐姐有可能累了,所以纔在牀上歇息一會的."
趙信聽了,只覺這事簡直是天意弄人.想起蔡琰如此興師動衆的尋找玉墜,知道她對這塊玉墜極爲看中,心中溫馨無比,輕撫着蔡琰的秀髮問道:"琰兒,那你們找着了麼?"
蔡琰有點懊惱的道:"沒有,夫君,不知怎麼回事,整個府中都找遍了也沒找着."
趙信知道沒找到玉墜一事恐怕會在蔡琰心中留下心結,只要自己表明對這事毫不介意,她纔會放開心胸,於是溫柔的道:"琰兒,我不是說了麼,我再給你挑一個,東西丟了就算了,要是累着了琰兒你,那你夫君心可會痛的."
蔡琰聽趙信這麼一說,心事化爲烏有,滿臉欣喜的看着趙信,低頭柔聲叫道:"夫君!"只這一聲中就飽含着無限的情意.
趙信一喜,擁過蔡琰,低頭在蔡琰粉臉上廝磨,雙手不老實的在蔡琰玉體上游走.
蔡琰一會就忍禁不住,嬌喘連連,眼媚如絲,一縷緋紅悄悄爬上粉臉.
趙信收回雙手,捧着蔡琰的粉臉,來了個悠長的香吻,直吻的蔡琰透不過氣來才罷休.攬着蔡琰玉首,讓她靠在懷裡,雙手撫向蔡琰胸前的玉兔.
蔡琰粉臉通紅,軟聲軟語的道:"夫君,我……"
趙信忍耐不住,溫柔的解開蔡琰的衣衫.
不一會,一具粉雕玉琢的曼妙軀體呈現在趙信眼前.
趙信喉頭咕的一聲,整個人壓了上去,不住的親吻着蔡琰,最後停留在蔡琰胸前粉紅的蓓蕾上再也不肯離開.
不久房中傳出一曲美妙歡快的樂章,經久不歇.
曲阿,張遼等人正在城中商議進兵秣陵一事.
徐庶道:"合肥的錢糧已經送來,城中這些日子也安定了,百姓生活也可一時無憂了,此時正是進兵秣陵之時."
田豐道:"是啊,主公在汝南日夜盼着我們能儘快拿下秣陵,到時主公就可放心北顧了."
張遼贊同道:"既然二位先生都這麼說了,那麼我們即日起兵去取秣陵."
徐庶道:"雖說如此,不過曲阿還需一位大將留守."
張遼考慮了一下,對臧霸道:"如此就麻煩臧將軍留守曲阿."
臧霸雖對不能上陣殺敵立功有點遺憾,但也知道留守曲阿也是個重任,比起上陣殺敵來此事更顯重要,忙應命道:"末將遵命."
於是張遼令臧霸領八千兵馬留守曲阿,自己率大軍往秣陵進發.
劉繇引兵馬倉惶逃回秣陵和張英、陳橫二將會合.
張英見劉繇也大敗而回,想起自己敗回時劉繇要斬自己一事,張英在心裡竊笑不已,心想主公你也比我強不了多少.
劉繇瞥見張英的神情,心中大怒,暗想找機會一定要把張英除掉.只是一時間正值用人之際,此時無論如何都不能對張英下手.收攏兵馬,據守秣陵,令探子遠出探察張遼大軍動靜.
張遼等人引兵來到城下,卻見城中閉門不出,無奈只得在城外下寨,思量破城之計.
次日,張遼排開陣勢引軍到城下.
城頭劉繇見了,令左右多備弓矢以待趙軍,只待劉繇一聲令下,便萬箭齊發.
張遼卻不攻城,對着城頭劉繇高喊道:"使君爲何如此不智.今趙信大將軍天兵到此,使君何不早降!"
劉繇聽了,大罵道:"趙信奸賊,無故令人侵我州郡,我與趙信誓不兩立."說罷便令人放箭,無數箭矢朝城外趙軍飛去.
張遼見劉繇開罵,就吩咐下去讓衆軍妥加準備,城上箭至,張遼隊中閃出無數盾牌手擋住.擋住一撥箭矢後,張遼令大軍緩緩後撤,自己親自押陣,防止城中兵馬衝出.
見勸降不成,張遼問計于徐庶.
徐庶道:"將軍放心,破城只在早晚之間,如今城中兵無戰心,將軍只需分兵攻佔秣陵四周城鎮,斷了秣陵外援,城必可破."
張遼想徐庶此計雖然可行,但是遷延日月,要攻下秣陵不知要多久,只怕等不得這許久了,於是將趙信欲在不久後北進兗州一事告知徐庶,徐庶向在廬江,對此事還不清楚.聽了張遼之言,徐庶沉思了一會道:"既然如此,我等需另想他法."
張遼見他這麼一說,便知他已成竹在胸了,忙虛心請教.
徐庶道:"將軍可令人多寫書信,信上可備言劉繇薄情寡恩,我主寬厚仁義之事,若是城中開門納降的話,必厚待之,派軍士趁夜把信射入城中,到時城中必然軍心浮動,秣陵可一鼓而定."
張遼聽了大喜,忙着人準備此事.
次日夜裡,無數書信被射入城中.
翌日,秣陵城中無數百姓、軍士暗藏此等書信,軍中更是傳言四起.
劉繇府邸,衆人正商議此事,劉繇案上擺着數封這樣的書信,衆人傳閱完畢,劉繇出聲道:"今張遼勸降不成,又出此奸計,如何是好?"
底下衆人默然,也想不出此事該怎麼處置.
劉繇看了衆人一眼,罵道:"一羣飯桶!"
薛禮、笮融等人聽了都憤怒不已.
劉繇在城中想不出應付的辦法,心中覺得煩悶就帶人到城頭去巡視.
哪知一路過去卻見許多軍士手中都持有這樣的書信,還和旁邊的人談論着書信一事.劉繇見了大怒,不管看見什麼人,只要手裡有書信的悉數令人抓了起來,一會就抓了數十人,其他的人見機的快,或藏或扔,纔沒被逮着.劉繇令人把這數十人都帶上城頭,悉數斬了,並傳令下去今後再有私藏書信或議論此事的一律殺無赦,另外還派了一隊人馬在城中大肆搜捕這些人.
一時間搞得城中人心惶惶,不過在私底下議論此事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此事對軍心的影響更是難以想象,本來士氣就不高,再經這樣一搞,誰還有心替劉繇賣命,多數人只巴不得趙軍能早一日攻進城來,這樣就不用整日擔驚受怕了.
城外,張遼大營,徐庶來見張遼,對張遼道:"將軍,書信已射入城中數日了,有無功效,將軍明日只需率軍佯攻一下便可知道."
張遼道:"就依先生之言,明日便佯攻秣陵."
次日,張遼整軍攻城,城中兵馬全無戰心,劉繇親自上城頭督戰,連殺十數人,這才稍微見效,衆軍士勉強打起精神抵擋趙軍攻勢.
張遼見徐庶計謀得售,忙下令退兵.
退回大寨,徐庶又獻一計,令人多備書信,上書"有生擒劉繇者賞金千兩,得劉繇首級者賞金五百兩"當夜就令人射入城中,是夜趁機攻城.
當夜張遼引軍攻西門,典韋引軍攻北門.城上軍士多有撿到書信者,正疑惑間,城外殺聲大起,無數兵馬涌了過來,奮不顧身的往城上攀來.
城中警聲大作,劉繇驚醒,忙着人查探到底何事,一會,有的來報敵軍攻城,有的來報敵軍已經攻進城來,搞得劉繇無所適從.剛想着人傳薛禮、笮融等人商議,笮融急急跑來道:"主公,敵軍已經攻進北門了,主公快作打算."
原來典韋引兵奮力狂攻北門,城上守軍又無戰心,沒多久便被典韋親自帶人殺上了城頭,復又奪了城門,城門一開,大軍如潮水般涌進城來.城中守軍見了多有降者,有不順從死命頑抗的,都被典韋帶人趕盡殺絕.又派了一隊人馬去西門接應張遼大軍,典韋自己率軍向城中殺去,口中皆高喊:"活捉劉繇."聲音驚天動地.
城中百姓聽聞城外趙軍攻進城來,多有心懷歡喜者,不過值此戰亂之時,家家緊閉房門.
劉繇手下衆人齊聚劉繇府中,指望劉繇拿個主意.
劉繇見張英、陳橫二人不在城上守城卻跑到自己府中呆着,心中大怒,心想自己有今日還不是因爲你們這幫飯桶,遂惡聲惡氣的對二人道:"此等危急關頭你二人不在城上守城卻跑來我府中,你二人敢如此藐視軍法,莫非以爲我手中寶劍不利麼?"
二人知劉繇起了殺心,心中大駭,急轉心思欲避過眼前此劫.張英心思快一點,忙對劉繇道:"我二人擔心主公安危,所以特來保護主公."
這當兒誰都知道他在說鬼話,但是張英找了個這樣的藉口,誰都不好說什麼,連劉繇也沒話說了.
張英看着劉繇的臉色,見他臉色稍微緩和了點,這才悄悄抹了把漢.
陳橫在一邊連大氣也不敢出,心想這次多虧了張英,否則自己小命不保.
其實二人說什麼來保護劉繇,說白了還不是怕死,尤其是張英,生怕又碰上典韋這樣的猛將,城中也只有劉繇府中安全,戰事一起劉繇就在自己府邸周圍安排了兩千多兵馬,所以二人才急不可待的跑到劉府,其實其他人也未必沒有抱着這樣的心思.
聽得城中的喊殺聲越來越大,衆人臉色也越來越蒼白.
劉繇無力的看了看衆人,問道:"如今該怎麼辦?"
薛禮道:"只要主公留得有用之身,又何愁沒有東山再起之日."
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只是說得比較委婉而已.
笮融道:"事急矣,主公快做決定!"
劉繇想了一下,狠下決心道:"既然如此,我等就避他一避,不過須得一人引軍爲我等擋住追兵,否則我等休想生離秣陵."說完看着衆將.
衆將誰敢出聲,都默不作聲,生怕這事落到自己頭上.
劉繇最後目光停在張英臉上,對張英道:"張將軍英勇,可堪此任."
張英一見劉繇目光停在自己身上,便覺大事不妙,聽了劉繇的話,知道自己此時要是出言拒絕的話,恐怕立刻就得血濺此地,還是先佯裝答應好了,忙躬身道:"末將必然不負主公所託."
於是劉繇令張英領軍敵住趙軍,自己和家眷以及一干手下在三千兵馬保護下,開了南門往南而去.
等劉繇等人出城了,張英便也想帶人逃去,只是猶豫該往何處逃去,轉念一想哪裡還顧得了這些,引人便欲往家中搬家人去,還沒走出多遠,城中的殺聲越來越近了,張英膽寒,見身邊衆人也是滿臉驚懼,再也顧不得家人了,領着衆人便欲往南門奔去.
剛想轉身逃去,只見一將引着衆多兵馬趕至,那將卻是張遼,張遼得典韋部衆接應開了西門,兵馬也是長驅直進,一路勢如破竹的衝進城來,正好遇見張英.
張英卻是認識張遼,知是敵軍主將,雖然不知張遼武藝如何,但身爲一軍主將,量來也不可小覷,再說此時逃命要緊,哪裡還敢與戰,顧不上身邊衆人,撥馬便走.
張遼把槍一指,身後衆軍士衝了上去,自己不捨張英,拍馬急追.
張英心慌意亂之下,也不看前面有什麼,縱馬直衝過去,卻不知他撥馬轉過身來時,身後衆人還來不及散開,阻住了張英去路.
張遼趕上,挺槍直取張英.
張英此時一心逃命,只想怎麼衝出城去,哪還能打起全副精神應敵呢,被張遼一槍刺落馬下.
張遼見了,把槍斜舉,大喊道:"降者免死!"
一衆趙軍聽見了,也齊聲高喊道:"降者免死!"
此時,諾大個秣陵城,連個指揮的人也沒有,城中兵馬亂成一團.張遼引軍從城西殺向城東,典韋從城北殺向城南,城中軍馬大半皆降,餘者都被二人引兵掃滅.
卻說典韋殺至南門,聞得來降士卒言道劉繇率衆出南門而去了,顧不得請示張遼,忙領着數千兵馬出城追趕去了.
劉繇等人出了南門,聽得城中殺聲震天,都竊喜還好自己等人跑得快,否則此時說不定已經成了趙軍刀下鬼了,當下不敢停留,一路往南去了.
行出三十餘里,只能搖搖看見城中的火光了,衆人才喘了口氣,一路趕得實在是急,衆軍也都累得氣喘吁吁.
稍一休息,劉繇便催促衆人起身趕路.
衆人無奈,只得滿身疲累的繼續趕路.
再行出二十里,衆人實在走不動了,連劉繇自己也覺得疲累不堪,看後面也沒有追兵追來的跡象,劉繇這才下令休息.
半個時辰不到,隱隱聞得秣陵方向傳來馬蹄聲,衆人心中大懼,沒想到趙軍如此緊追不捨.
劉繇眼見追兵將至,再也不管手下的死活了,自己帶着家眷,領着數百親信當先逃去,逃走之時還大罵了一聲"蠢材".
衆人此時哪裡還管的了劉繇罵了什麼,有馬的,翻身上馬急馳而去,沒馬的只好憑兩條腿拼命逃命.
衆人逃出不及裡許,後面典韋引兵馬趕至,其實此時一衆趙軍也是疲累致極,只是全憑着心中一口氣,這才堅持住了.典韋大喝一聲,殺向敵軍,後面衆趙軍在典韋的感染下,也都紅了眼,瘋了似的殺了過去.
這完全是一場屠殺,大軍過處寸草不留,一干趙軍殺得眼紅了,是見一個殺一個,那些來不及逃走的全都被殺得乾乾淨淨.
典韋雙戟上已不知染了多少人的鮮血,典韋尤自不歇,拍馬狂追,身後趙軍見了,也只得跟在典韋身後追去.
陳橫等人趁着混亂之中逃走,沒走多遠,典韋引兵又追了上來.見典韋死追不放,陳橫等人只得反身接戰,否則這樣下去衆人都得被典韋殺光不可.
典韋沒曾想到敵軍還有反身接戰的勇氣,見陳橫迎面而來,典韋熱血沸騰,豪氣上涌,不顧坐騎死活,緊催坐騎上前與陳武戰在一起.
驀地,那馬腳下一絆,前腿曲了下來,直把典韋甩了出去.典韋在空中棄了雙戟,眼看就要落地之際,雙腿猛地一蹬,高高躍起,躍到陳橫身邊,一把把他扯下馬來,揮起鐵拳照着陳橫胸口就是數拳,只聽得幾聲骨骼斷裂聲,陳橫雙眼泛白,被典韋活生生打死.
薛禮等人見了,嚇得雙腿發軟,欲逃不能.
典韋猛地站起,雙眼充滿血絲,死盯眼前一干敵軍,一步步走了過去.
一干劉繇手下見典韋走近,只覺眼前的人似魔鬼般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殺氣,嚇得衆人渾身發軟.
這時,典韋身後衆人趕上,衆人殺氣騰騰的衝了上去,沒曾想這些劉繇手下一齊跪下請降.
典韋此時也已無力再追,只得押着一衆降軍回城去了.
此戰只劉繇、笮融領數百人得免,原來笮融見機的快和劉繇一起逃去,所以得脫.
被殺者無數,降者只有薛禮那撥人,人數只數百人.
回到城中,張遼早已平定城中一切敵軍,出榜安民,接收府庫,派人維護城中秩序.
一日後,戰果清點出來了,降者有萬五之數,斬首無數.
張遼等人一面遣使往汝南報捷,一面忙着整頓城中一切事務,忙着整頓兵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