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楚用手拍了拍溫柔放在自己手腕上的小手,道:“明,而我們在暗,有的時候真是防不勝防,若只是針對我一人,我倒不會擔心,只是家中這麼多人,佳音身子不方便,鳳儀和飛燕都是弱不禁風,一點功夫不會,也不知道如何保護自己,只剩下你,讓我放心一些了。”
難得孟天楚推心置腹和溫柔說上這番話,溫柔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其實心裡還是感動得很。只含羞一笑,靠在孟天楚肩膀上,沒有說話,望着天邊昏暗的月色,不知道在想着什麼。
一陣風吹來,溫柔不禁打了一個寒戰,孟天楚道:“回去睡吧,這裡有我呢。”
“夫君去睡一會兒,溫柔這會兒毫無睡意,回到也是睡不着,還不如在這裡站站。這麼晚了,蒙面人大概不會來了,若來,我再來喊你也不遲。”
孟天楚哪裡睡得着,但見溫柔心事重重,也不好打擾她,於是讓她也去歇下,自己還是到書房去坐坐,兩個人各懷心事一東一西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
孟天楚剛到書房,還沒有來得及關門,就聽見有人大吼一聲,他趕緊折身出門,只見朱昊已經跑了出來,對面的屋頂上那蒙面人又出現了。
溫柔反應也挺快,已經站在離自己兩三米的地方,他快步走上前去,擔心溫柔吃虧,雖說溫柔的功夫遠在自己之上,但是畢竟是個女流之輩。堂堂一個男人讓自己的女人去衝鋒陷陣,那人可就丟大了去了。院子裡巡夜地人聽見溫柔的聲音也迅速地拿着傢伙趕了過來。
蒙面人可但是在着月黑風高的晚上,聽起來竟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
左佳音和夏鳳儀、飛燕聞聲走了出來,孟天楚聽見門聲,馬上轉回頭去對她們三個厲聲說道:“誰讓你們出來了,都給我回去。”
蒙面人見孟天楚的樣子,嘲諷地說道:“怎麼?孟爺。我只是和你們猜燈謎字謎來了。這麼怕我做什麼?”
左佳音她們趕緊聽了話退了回去。孟天楚聽見身後關門的嘎吱聲,才放下心來。
從前沒有覺得着不會輕功有什麼不好,如今見那蒙面人這般奚落嘲諷自己,才知道自己不能飛身上房,自己在現代學的這些搏擊散打,只要一遇到飛檐走壁,那是一點辦法沒有。
孟天楚朝那蒙面人說道:“大膽毛賊。有本事給我下來。”
蒙面人大笑一聲,指着孟天楚道:“你真是好笑,就你那點皮毛功夫,還想生擒了我不成。你有本事,就讓你那會功夫的俏佳娘抱你上來啊!”
溫柔墨眉冷對,從身邊一個護衛腰上拔出劍來,大聲說道:“就你這毛賊,哪裡還需要我家老爺親自出手。看我如何收拾你!”說完。一躍而起,直直奔那蒙面人而去。
孟天楚趕緊說道:“朱昊,保護二夫人!”
那蒙面人正笑的高興。只見溫柔飛身上房,手中地劍直指自己眉心兒來,後面還緊跟着一個人,那人手上也拿着一把劍,正一左一右夾攻自己,眼見溫柔地一掌就要劈到那蒙面人頭上地時候,那蒙面人身後突然飛出一個人來,和孟天楚高矮差不多,身材魁梧,一看就是個男人,那人低吼一聲:“快走。”
孟天楚見狀,對身邊一個頭目模樣的大聲說道:“前後包抄,一定要抓住他們。”朱昊和溫柔對視了一下,一人走向一個。那男子一把將個子矮小的那一個象抱個孩子似的抱在懷裡,並無心戀戰,,見溫柔他們步步緊逼,遂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來,低沉地說道:“我無心傷你們,你們也休要緊追,你們看了這個東西之後自然就明白了。”說完,將那東西扔給溫柔,趁其不備,頃刻間消失在黑夜裡,朱昊正要去追,溫柔攔住了他。
溫柔道:“我自然相信你的功夫不在那人之下,但是他們好像對我們周邊的地形環境十分熟悉,你一個人去,我只擔心中了他們的埋伏。”
二夫人都這麼說,朱昊自然不好再去追,說罷,二個人齊身飛下房來。
溫柔將東西交給孟天楚,孟天楚正要打開紙包,溫柔上前用手輕輕捏了捏,道:“讓我先看看,我擔心他們使詐,這些人就喜好用暗器,東西不大,卻比較硬,老爺打開來看看再說。”
孟天楚不禁爲溫柔地細心有一絲感動,點點頭,小心展開一看,竟是一隻女人的銀耳環,他將耳環拿到手上看了看,覺得眼熟,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這時爲首的一個護衛頭領,幾個時辰前孟天楚才從東廠調派過來的,上前幾步走到孟天楚面前,拱手跪下,一院子的人也緊接着象馬賽克似的紛紛跪地,頭領說道:“孟爺,在下在府上第一天當值就出現這樣的情況,實在是罪該萬死,竟讓那飛賊進來了,請孟爺處置。”
孟天楚見狀,將手中的耳環遞給溫柔,然後趕緊上前將他扶起,然後對跪着地人,擡擡手,道:“大家都起來吧,這也不盡是大家地錯,正所謂防不勝防,那飛賊又不是一人,剛纔我們看見的雖然只是兩人,可誰知道他們真的來了多少人呢,他們大概早就潛伏在此,等待時機出來,而且那飛賊地輕功甚好,來無影去無蹤的,我也沒有發現,責怪你們做什麼呢?”
大家聽罷,見孟天楚非但沒有責怪,還加以寬慰,更是羞愧難當,大家跪在地上都無顏起身。
孟天楚見大家還是跪着,便對那護衛頭領說道:“大家若真是覺得失職,就趕緊站起來回到各自的崗位上去,夜還長着。大家還要繼續辛苦。”
“我們不辛苦。”大家齊聲說道。
護衛頭領
既然孟爺已經說了,那我們還是回到各自崗位上去,賊再鑽了空子跑進來,那我們就真地對不起孟爺的我們的信任了。”大家聽了,這才帶着幾分感動和慚愧站了起來。
孟天楚道:“好了,大家各歸各位好了,不要都聚到這裡了,去吧。”
大家散去之後。溫柔走到孟天楚身邊拿過那耳環看了看。說道:“這飛賊什麼意思啊?”
孟天楚道:“我總覺得不對。當時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對,這個耳環是什麼意思,我怎麼看着這耳環這麼眼熟,當時一下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了。”
這時左佳音她們聽外面沒有了聲音,於是開門出來。
走到孟天楚他們身邊,夏鳳儀見溫柔身上拿着一個耳環在思考什麼,於是也湊過來看。然後將溫柔手中的耳環拿到自己手上仔細端詳,然後交給左佳音,說道:“佳音,你看”
左佳音側身到有燈的地方拿起看了看,沒有看出什麼異樣。
孟天楚來回在院子裡走了兩圈,突然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大叫一聲:“糊塗!”
孟天楚立刻叫來朱昊對他說道:“趕緊叫幾個人去迥雪家看看,是不是給我們留了什麼口信或是信件什麼之類的。趕快去!”
朱昊一聽。馬上明白是什麼怎麼回事情了,趕緊帶人就走了。
大家不解,紛紛看着孟天楚。
倒是左佳音立刻反應過來。說道:“那毛賊真是聰明瞭得,居然嚮慕容姑娘下手,我們竟然大意了。”
溫柔用疑惑地眼神看了看左佳音,道:“那毛賊不是說用夫君的死四個女人其中地一個換那人犯嗎?和慕容姑娘又有什麼關係。”
大家也一下不知道該怎麼給溫柔說纔好,孟天楚此時心情已經很不好,見溫柔這麼說,就沒有好氣地說道:“我納個妾也需要讓你知道嗎?那慕容迥雪是我即將進門地第五房奶奶,明白了嗎?”
話一出口,溫柔頓時目瞪口呆,再看大家地表情,好像就自己還蒙在骨裡,大家應該都知道了,甚至那些下人和丫鬟們都心知肚明似的,爲什麼要獨獨瞞着自己呢?難道是怕自己吃醋賭氣撒潑嗎?的確你孟天楚想要那個女人和我是沒有關係,可我竟然和一個局外人一般渾然不覺,一院子的人都將自己當個傻瓜似的看着,我居然還一心爲討好眼前這個男人做着種種改變。
溫柔想到這裡,淚水不禁奪眶而出,轉身離開。
飛燕正要去追,孟天楚大聲地說道:“她一個高興纔是,她就是巴不得我孟天楚就只有她一個女人才好。”
溫柔聽到這話,頓足片刻,並未回頭,大家都擔心地看着溫柔的背影,最後她還是毫不遲疑地消失在大家的視線裡了。
大家見孟天楚正在火頭上,誰也不敢去勸,都覺得孟天楚地話重了一些,畢竟溫柔最近的改變誰都是看見了的,大概孟天楚此時心裡想的只是下落不明的另外一個女人,說話自然就沒有太顧忌溫柔的感受。
過了一會兒,朱昊帶人就回來了,手中果然拿了一張紙,孟天楚奪過一看:以人換人,明天旺才自然就會回去。
孟天楚一看,不禁大吼一聲,聲音在深夜裡感覺將靜謐的夜空都撕碎了一般,久久……久久地迴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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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山寨
天已經矇矇亮了,座落在深山裡的殷家山寨,象個巨大地怪獸站立在大山之間。
遠處隱隱傳來一陣急促而馬蹄聲,聲音由遠而近,有人厲聲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對方並未說話,只聽得一聲短促地慘叫,然後便是一聲悶響,一個人影倒在了地上。
接連四處,那騎馬之人連連闖關,一路慘叫,人影一個個地倒下,那人大聲地吼着:“莫要再攔,我不想傷人,都給我滾遠些。”
終於來到山寨門口,只見一個人翻身下馬,一個蜻蜓點水,象是躍過一個機關,然後平穩落地,接着便重拳擊門,門應聲而開,一個蒼老的聲音道:“你找誰?”
“找寨主。”
“天都還沒有亮,找什麼寨主,走走走……哎……哎,你想幹什麼,你到了殷家宅子了,還想撒野不成……哎喲,好……你有本事,你……別用刀子抵我脖子啊,都要流血了,好,好,好,我……我帶你去就是……我看你是有來不回……哎,好好,我……我不說了,走吧。”
大門內是一片影壁,擋住了視線,所以在門外看不見裡面的情形。轉過影壁,是一個佔地極廣地大院落,一條丈餘寬的砌磚蔭徑,直通迎面的大廳。宏偉的建築,畫閣飛檐,雕龍附鳳,廊柱合圍,巨廈翼展。
顧盼間,來在廊沿之上,長廊兩側放置着兩盞長明燈,一眼就可以望見廳內佈設,清晰撲目,古雅而不奢華,只是這裡死寂一般,不聞人聲,不見人影,氣氛透着無比的詭秘。
“我都帶你來了,你將你的刀稍微鬆一些吧,你都要將我脖子割斷了。”說話的功夫,兩個人來到一個房間前,那領路的人先是小聲地敲敲了門,然後說道:“姥姥,有人找。”
“什麼姥姥,我要見的是你們寨主,不是什麼姥姥。”來人大聲地說道,那領路的人趕緊示意他聲音小些,一臉畏懼和小心。
“這麼早是誰找我啊?”一個老婦的聲音,緩慢卻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