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破廟,兩名蒙面人對面而立,其中一人正是擊殺了宋魚的無名,他的右手提着一個包袱,包袱下尚有鮮血滴下。
“你要的東西我已經帶來了。”
“嘿嘿,這是不是先讓在下看看貨色?”
“你在質疑我?”
“不敢,只是……。”
“拿去,你儘可留作紀念!”無名抖手將手中包袱扔向他。
黑衣人伸手接過,看了一眼無名後,把包袱放倒地下打開,一個人頭露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已經慘白的臉皮,這才包起包袱。一拱手道:“有勞閣下了,這是剩下的銀票。”說着從懷裡掏出一打銀票遞了過去。
wWW● Tтkǎ n● C 〇
無名接過銀票,冷“哼”了一聲道:“我敬他是條漢子,你若不介意,我將他送回去,也好讓他有個全屍!”
“這又要麻煩閣下了,不過上次我的三名屬下是否……。”
“那只是給你一個教訓,若有下次,殺無赦!”無名的話似是從地獄裡升起般,不帶絲毫感情。
黑衣人雙目寒光一閃即逝,“嘿嘿”笑道:“不敢,不會再有下次了。”說着將身邊包袱遞了過去。
無名伸手接過包袱,看了他一眼,一縷殺機隱現。黑衣人不由退後一步。無名騰身躍出破廟,幾個起落已不見蹤影。這時,廟外又閃進四條身影,向黑衣人躬身道:“主人,是否派人……。”
“不必了,無名……哼,總有一天我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主人,那兩人黃昏前當可趕到。”
“恩,走吧。”
不知過了多久,日頭已有些偏西。布鐵衣慢慢的睜開眼,晃了晃頭,還有些昏沉沉的。摸着腦後被無名重擊的地方,腦中不由回憶起了昏迷前的一幕。“我這時怎麼了?啊!宋大人……。”在他身前不遠處,一具無頭男屍躺在那裡,胸口處大攤血跡,觸目驚心。“宋大人……。”布鐵衣三下兩下爬了過去,又一屁股坐在地上,口中喃喃道:“他竟然真的爲了救我……。”少頃,站起身子向四下看了看,兩匹馬還在原處悠閒的吃着林木之間的嫩草。“宋魚,我也是身不由己,望你泉下有知,莫要怪我纔好。”當下也顧不得驚世駭俗,把宋魚的屍體綁在一匹馬鞍上,伸手牽住馬繮,縱身上了另一匹馬,向忠州府方向奔去。
黃昏時分佈鐵衣終於趕到了府衙門口。“快,快去稟報大人,出大事了。”布鐵衣一邊解下宋魚的屍體一邊大聲喊道。門口的衙內一見他渾身血跡,還抱着一具無頭屍體,不敢怠慢,趕緊往裡跑去。
布鐵衣抱着宋魚的屍體方跑到後堂大院,就見賀東樓從裡面迎了過來,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
“布捕頭,出了何事?你不是和宋大人一塊……。”
“大人,宋大人被殺了!”布鐵衣將宋魚屍體放在一邊,“噗通”一下跪倒在地。
“什麼?”賀東樓面色大變。他身後的男女更是快步走了過來,直直的看着屍體,女子伸手抓起宋魚的左手,左手的尾指上帶着一枚玉戒,接着又在宋魚的胸口處一陣摸索,一方手帕隨着她的手拖了出來,手帕的一角已被鮮血染紅。女子看着手帕,臉色“唰”的一下變得慘白,身體一陣晃動。“師兄,小三他真的……。”兩顆晶瑩的淚珠順腮滑落。男子死死的盯着屍體,雙手緊握,一陣“咯叭”聲響起,嘴角一縷鮮血緩緩流下。
“哪個混蛋乾的?”女子突然一聲尖銳的嘶喊。跨步衝到布鐵衣身前,雙手抓住他的前襟將他生生提了起來。
“這……,大人……咳咳……。”布鐵衣只覺一陣窒息,說話都已困難,急忙看向賀東樓。
“這……祖大人,是不是先將他放下來,讓他慢慢說。鐵衣,這兩位是刑部的孟朝溪孟大人,祖龍兒祖大人。”
祖龍兒鬆開雙手,布鐵衣顧不得喘氣,急忙施禮道:“下官布鐵衣見過兩位大人。”
“說,我師弟是怎麼死的?”孟朝溪極力控制着自己的聲音,儘量顯得平靜一些,只是雙目中紅的嚇人。
“是殺手無名乾的,宋大人他爲了救我才……。”布鐵衣說到此處腦中掠過宋魚爲救他而被無名一劍刺殺是的場景。埋藏在心底最深處的情感再也禁受不住,眼淚“嘩嘩”流了下來,竟已泣不成聲。
“你怎麼沒死?”祖龍兒雙目含煞,冰聲問道。
“下官當時已……昏了過去,只聽那無名說不想免費殺人。”
“唉,兩位大人還請節哀。鐵衣,你把事情經過向兩位大人詳細訴說一遍。”賀東樓面色悽然的道。
“爹,爹,你一定要爲孩兒報仇啊。”正在這時,一名青年吊着右手跑了過來,後面還跟着一名五旬老者和兩個彪形大漢。
“好你個臭娘們,你怎麼在這裡,爹,就是這個臭娘們打斷孩兒……。”青年正要向賀東樓哭訴,忽的看到祖龍兒,不由開口罵道。
“住嘴,混賬東西,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還不向兩位大人賠禮?”賀東樓怒罵一聲,一巴掌甩過去,將青年後面的話打了回去。
“犬子無知,不知因何開罪了兩位大人,還望海涵。混賬,這兩位是刑部來的孟大人和祖大人,還不快滾。”賀東樓向孟、祖兩人施禮道。孟朝溪伸手扶住賀東樓道:“都是一些誤會,我等也不知是貴公子,等下在向大人解釋,還是先聽聽布捕頭說的吧。”
青年眼見告狀未成,還被父親又打又罵,急忙領着手下三人跑了開去。
方纔發生的事,祖龍兒卻是連理未理,只是盯着布鐵衣看。布鐵衣不知爲何被眼前這嬌美的女子看着,心底竟沒來由的升起一陣恐懼。擦了擦臉上的淚水,當下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