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
彷彿知道李巖有些尷尬,益陽郡主放開了李巖,看着他,這時,鄭榮等人已經識趣的退出去了,有些秘密是不適合他們知道的。
李巖看着這位益陽郡主,思慮着怎麼說出這個話,想着剛纔自己的對策,李巖定下了心神,看着他嚴肅地說道:“益陽,你可知襲擊我的是何人?”
說着,李巖注視着她的表情,看她會不會有什麼破綻。
這位益陽郡主聞言一愣,詫異的說道:“李哥哥,你不是派人說是白蓮教匪徒做的這個陰謀嗎?難道不是?”
李巖注視着她的表情變化,沒有任何破綻,心裡有點失望,但是他也不以爲意,作爲一個堂堂郡主,還能在名士之間有着聲望,以及李巖對她這短短時間的瞭解,她如果有什麼破綻,李巖纔會費解呢!
斟酌了一下言辭,李巖看着她,嚴肅地說道:“襲擊我的不是旁人,而是錦衣衛,帶隊的人自稱鄭森?益陽妹妹常在江南,對這個名字應該算是耳熟吧!”
緊盯着益陽郡主的眼神,李巖嚴肅地說道,看她這個時候會做出什麼反應。
益陽郡主聞言,此時像是被嚇了一跳,失聲說道:“啊!怎麼可能?”
看着李巖的表情,又不像是騙她的,她連忙追問道:“李哥哥,真的是鄭森嗎?不會是有人冒充的吧!他可是堂堂錦衣衛南鎮撫司指揮使,可是從三品的高官,有什麼人能使得動他呢?”
她的表情至此,還是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和平常聽到這個消息的人應該是一樣的表現,各種語氣、神色之間的變化,沒有一點違和的地方。
李巖繼續說道:“應該不是騙子,這鄭森我雖然沒有見過,不過他的一身武藝端是驚人,而且還有那些錦衣衛,他會是冒充的,可那些錦衣衛總不會是假的吧!”
益陽郡主聞言,好像有點驚慌,她雙目無神,像是在思考着什麼,過了好一會,她才說道:“那李哥哥,那鄭森他們人呢?可否讓我去見上一面,鄭森曾經到王府上拜見過父王,我對他還算是有過一面之緣,李哥哥,你讓我看看是不是他?”
李巖就等着她說這話,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說道:“這鄭森等人,目前已經被我擒獲,正在城外,不過應該快被押送回城了,到時,益陽妹妹你可隨我前去看看,究竟是不是此人,要是冒充的話,我可要趕緊把這人給押送到刑部衙門。”
李巖沒有說要是真的話,那該如何處理,益陽郡主也沒有問,要是真的話,那可不是什麼小事,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三品高官來刺殺一個五品知府,而且這知府的所轄地,還馬上就要遭遇賊寇攻擊,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國朝二百年來,這樣的事幾乎都沒有發生過。
此時,如果這事是真的,那也不知要牽連多少人,有多少人要人頭落地,就是李巖在這股暗流之下,估計也很難挺住,也許這也是那幕後之人的後收吧!不論究竟有沒有得手,事情究竟有沒有成功,到時,這事一旦捅破,那各種壓力在他的引導之下,會把這事給辦成的。
所以如今這鄭森落入李巖的手中,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這事在衆目睽睽之下,隱瞞是隱瞞不了的,但是就這麼把他抓着,朝廷肯定要派人來查看的;從三品的高官,李巖目前是沒有資格來審判的,只能把這件事上報。
畢竟他如今還是直屬朝廷的一員,還沒有獨立,手下的人與其說是忠與他,還不如說是忠於這個朝廷,當然,李巖也不會坐以待斃的,他已經做好了對策,挖了一個陷阱,準備把這事給解決了,正好,這益陽郡主就是他的工具之一。
聽李巖的話,益陽郡主點了點頭,沉思了一下,說道:“李哥哥,那我先告退了,這事有點突然,我回去先歇息一下,等會,李哥哥可以派人通知我一下。”
她此時做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像是被這個消息給嚇到似得,李巖仔細的看去,看着也並不像是裝的,不過正好也要讓她離開一下,不然一會自己要辦的事落到她的眼中,那就不太好了。
等她退出去之後,鄭榮就趕緊走了進來,等着李巖的吩咐,李巖思考了一下,拿過了一張紙,赫然就是那張在不久前畫的西城門外地形圖,李巖看着這張圖,在上面畫了幾個標記,看着鄭榮,對他如此如此的吩咐道。
然後就把這張紙交給了他,鄭榮雖然有點不太明白,不過這事他只是一個傳信的,他只要把話傳到了高將軍那邊就行了,倒是不用他操什麼心思,行了一禮,他就恭敬地退去了。
等他走後,李巖看着他的背影,對於這位遠安縣驛丞、錦衣衛小旗鄭榮,李巖雖然見面不多,不過還是自信能夠威懾住他的,畢竟如今李巖算是他的頂頭上司,而那個錦衣衛指揮使,兩者之間差的就有點遠了,李巖不擔心此時會出什麼幺蛾子。
看了一下四周,此時空蕩蕩的,李巖想着,這會還有什麼事要做,就在他苦惱着無事可做的時候,又有人進來了,李巖擡頭一看,卻是呂傑。
卻說那益陽郡主退下去之後,出門乘上了馬車,又到了自己起初所居住的客棧,不過這時,客棧前還有着一隊兵丁在守衛着,但是也不禁止人進人出,不過有着這麼一隊人在這裡,老闆的生意肯定是要受一些影響的,益陽郡主走進去之後,皺着眉頭,像是對這一幕有些不悅,她思考了一下,對着身邊的侍女說了一聲,那侍女就到了客棧老闆那裡,拿出了一些銀兩,遞給了那老闆。
此時,那些兵丁也注視着這一幕,他們接到的命令就是嚴密的看管着每一個和這位益陽郡主接觸的人,雖然這一幕看似平常,但是他們作爲錦衣衛,還是有着自己的直覺的,雖然他們如今扮作兵丁的模樣在這裡值守,但是是不會因爲換了一身衣服就把自己的本職工作給忘了。
這一幕雖然可疑,但是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監視,並不是逮捕,所以也就任由這事繼續下去了;那老闆看着這些銀子,顯得有些錯愕,又看着那名侍女,此時那名侍女說道:“這銀子你拿着,給我們買些本地的的特產小吃,另外再送一些新鮮的水果,送到我們的客房,多餘的銀子就算是打賞你的了。”
聽她這麼一說,那老闆本來還有些驚喜突然之間變成了苦瓜臉,看着這名侍女,他苦笑着說道:“這位姑娘,你這個要求有點難辦,本地的特產倒還好說,本地的苕酥還是很有名氣的,本店還準備得有,不過新選的蔬果就難辦了,姑娘,這點錢……”
他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錢不夠,那位侍女聞言倒也沒吃驚,知道這位店家不會在這個時候騙她的,不然,那些士兵看着樣式可是來保護她們的,這位店家就算矇騙也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矇騙,除非他是什麼膽大包天之徒。
這侍女又從懷中拿出了兩塊碎銀子,都交了那個店家,說道:“這些夠了吧!”
這兩塊銀子那一個都比先前的要大,果然那店家趕緊說道:“夠了夠了,一塊就夠了。”他雖然這樣說着,可是卻沒有絲毫把那塊銀子還回去的意思,就那樣看着這位侍女,他倒是記住了那句剩下的打賞他的話了。
這位侍女看着他的這幅貪財的模樣,心中有些鄙視,不過她還是不敢誤了事,就隨意的說道:“多買些柑桔來,知道了沒有。”
那名店家看她沒有討回那塊銀子,就連連點頭,口中說道:“好,姑娘稍等一會,我這就去買。”
那名侍女也不理他,轉身就回到了益陽郡主的身邊,她們也沒有別的動作,就這麼上樓去了。
那名店家此時招呼一聲,叫來了兩個夥計,吩咐其中的一個趕緊把一些點心送到二樓客房,又帶着剩餘的那一名夥計,讓他跟着自己去採買一些蔬果。
兩人走到門口,這位掌櫃的還對着那些兵丁諂媚的笑了笑,就帶着夥計出了門,有個兵丁此時問道:“你幹什麼去呢?”
掌櫃的不敢怠慢,趕緊恭敬的答道:“這位兵爺,小的去採買一些蔬果,有客人要吃。”
那位兵丁也沒什麼要說的,就讓他們過去了。
走了不遠,那名夥計感覺有些奇怪,就問身邊的掌櫃道:“掌櫃的,我們就去買些蔬果?那我一個人不就成了,您跟着來幹嘛呢?”
這夥計有些愣頭愣腦的,嘴裡就蹦出了這麼一行話來,一點也沒喲顧忌上下之分。
掌櫃的倒也不惱,這位是他的晚輩,這性格沒讀過書,也算是真性情,他還不至於因這個生氣,就看着他笑眯眯的說道:“這個嘛?有些東西你還是買不到的,必須掌櫃的我親自出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