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此時又對李巖說道:“地理雖不可得,不過你還可以借用,有地理相助,天時和人和也會盡掌與你手。”
聽到這些話語,李岩心中思索;宋應星,字長庚,這個人,真的就是前世歷史上那個宋應星嗎?怎麼說的這些話雲山霧罩的,他怎麼就聽不明白呢?
想到這裡,他立刻下了決心,不管怎麼樣,他本就有要用此人的的意思,趁這機會也是不錯,當下就說着:“既然如此,還請老師助我,學生才疏學淺,還請老師指教,人力錢財方面,我會吩咐戶房盡老師所用,其它的事情,要學生我幫忙嗎?”
說出這句話來,天空一片烏雲掠過,太陽失色,李巖已經未雨綢繆,而對這個突然其來的宋應星,他又將如何應對呢?
“只要你下了決心,其它事情,你就只管交給我辦好了。”宋應星放下茶杯,然後自信的說着:“此事不需多長時間,本來我就早有準備!”
李巖點頭,其實此人是不是騙子,是不是得地利,對他是無所謂的,有者幸之,無者也無損,因爲,這事,正是他心中所願。
世上說動人心,並不是天花亂墜,而僅僅是奉對所欲而已,自己也不會例外啊!
龍脈,破而後立,只憑這些,李巖本是不會太過相信的,這個世界也不會有幾個人相信,朝中的士大夫
也都不會相信,要知道,此時,天下雖亂,但是也只是西南和北方這些貧瘠之處,這些地方朝廷本來也不可惜。
此時朝廷的重心應該是江南纔對,只要江南未亂,朝廷就不會大亂,再不濟,也可維持一個南宋那樣的局面吧,至不濟也可成三國吳國全勝時期的版圖,可惜誰都不會想到,天下會這麼快就被那區區建奴而平定。
縱然大明也變成了南明,可是此時卻沒有岳飛、韓世忠這樣的絕世名將來力挽狂瀾,但是卻有秦檜這樣地奸賊,這南明也只能曇花一現,便迅速毀滅。
這些事,李巖也思考過,堂堂大明,就算再差,怎麼能讓區區建奴給滅了呢?要知道南宋那也是內憂外患不斷,由蒙古帝國所滅的,可大明面對的只是區區建奴而已,怎麼會如此。
堂堂華夏兒女怎會落到如此地步,難道是殺麼,雖然被殺的確可怕,但是自古以來,華夏兒女從不會怕殺的,就算是在兩晉時期,華夏兒女在面對外族連人口這個優勢都丟失的時候,仍然有大英雄冉閔出世,只殺的那些外族血流成河。
山中青山歲歲青,世上繁華一千年,李巖想着這句詩,在李巖前世的歷史中,這位英雄因爲朝廷被外族佔據的原因,而硬生生的被描寫成一個屠夫。
民族和民族之間在這個時代是不可調和得,除非是世界突然來一個大發展,來到信息時代,不過就算如此,那些外族也不可能全部都滿意的。
在李巖前世,到了信息時代,幾乎每個人都可以瀏覽到國家的信息,可是因爲滿清的統治,雖然仍然是華夏族人口占了多數,但是統治階層還是滿清,在後世,華夏族一直是國中最低等的民族。
甚至,滿清竟然公然下政策叫“減丁滅口”,竟然爲了限制華夏族的人口,公然限制生育,只將華夏族民逼得痛苦不堪,還有各種民族歧視。
每當想起這些,李岩心中都不由痛心,這個世界雖然和李巖不是一個世界,不過他們卻都可以稱爲“華夏兒女”,要改變這個世界,不能讓滿清再在華夏大地肆意妄爲,作爲一個華夏兒女,要守衛自己的國家。
李巖略有點自嘲的想着:“也不知這些想法被後是那些滿清官員看到會是如何?可能會先把自己的工作弄沒了,在用各種社會言論逼迫,自己在沒辦法的情況之下,也只能做個順民了”
不過,如今自己可不在他們的統治之下,而且,在這個世界,滿清還沒影呢,誰能笑到最後,還不一定呢。
至於宋應星所謂的天命之說,對他這種本性之人,是可有可無,信而非全信,根源就是於內心那一點秉性。
不爲任何人左右,表現在世上,卻必須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因素。
不過,以前想大規模通過宋應星來培訓來訓練匠人的想法,卻不得不夭折了,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
只能先託他辦理這件事情了。
和宋應星商定,李巖也吩咐李翰隨從宋應星前去辦事,送走這位突如其來的老師,李巖也鬆了一口氣,
又坐在椅子上慢慢思索,拿出毛筆,不斷地描繪着一些自己認爲可以實現的工具。
也就是這時,有人在外面敲起了門。
“進來。”李巖說着,他放下了手中的毛筆。
孫月娥拿過一小碗甜酒,進得裡面,露出一個微笑,梨渦浮現,略帶羞澀的說着:“大人,你忙了一個半時辰了,是不是休息一下?”
也相處了一段時間了,作爲李巖的唯一侍女,她和李巖關係越來越親切,雖然李巖也喜歡她的美貌,但並不會如前世男人一樣,過於寵愛女人導致女人爬到頭上,但是卻也持着一個原則——培養感情,彼此都有付出和收穫,哪怕一方面稍微少點,但是也不可沒有。
這種原則,對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卻已經是上品男人的品格了,所以感情自然升溫,語氣越發親密起來。
“劉恩和陳五過來了嗎?叫他們進來。”李巖接過她的甜酒,向她露出了微笑。
“在,兩位大人等了有半個時辰了,我這就去叫他們。”
等了片刻,有幾人進來了。
“這次,我之所以叫你們兩個,就是因爲時間緊急,而需要辦的事情又有很多。”
李巖頓了一下,看了一下二人,口中又說道:“宜昌此地臨江,因此水軍也是責任重大,這次聞訊有賊軍攻來,雖然這些賊軍沒有水軍,但也不得不防,此時水軍人數太少,力量也過於分散,任務又重,我決定擴編府中水軍,水軍擴編一倍,劉恩暫時升爲副千戶,陳五暫時提升爲試百戶,此職皆是臨時提升,如有功勞,才能轉正。”
劉恩欣喜的道了聲遵命;陳五在這事情上,堅定的支持李巖:“大人請放心,我會好好努力。”
“恩,劉恩你也是世居此地,招兵的工作也都有你去辦,陳五輔助與你,水軍之中,如有突出之人,也可帶來見我。”對劉恩,李巖還是算放心的。
兩人也都道了聲遵命,然後退下辦事去了。
所謂的權威,其實就是這一點點中建立起來的,李巖信任與他們,他們也會對得起李巖的信任。
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叛逆此時正是人人唾罵,人人可誅的對象,不到萬不得已,是沒有誰這樣乾的,古人強調忠孝,貫穿整個社會,形成的力量實在非同小可,因此在這個社會基本上,李巖還是基本相信這些人的忠誠。
雖然忠孝的力量這麼大,不過此時朝廷之上充斥的確實些小人之輩,李巖在前世的歷史中可知道,在前世北京城破,當今聖上無奈吊死煤山的時候,身邊可只有一個太監相隨。
因爲如此,他才深刻的明白這種忠孝的力量,忠孝不是萬能的,但是違背忠孝者大部分是要滅亡的,沒有一個不忠不孝的人還能得到別人的尊重的。
在前世讀書時,李巖也曾經看過許多架空小說,發覺許多主人公很是無知,以爲在古代,和現代公司一樣可以隨便跳槽,輕易投靠一家,不想幹了就換人,卻不知假如真的在古代這樣幹了,就是死路一條,天下雖大,難有立足之地了。
就好比現在,李巖此時如果敢於自立,立刻就會千夫所指,而且自己的下屬也會動搖,甚至拋棄於他——這樣的事情,不是不可以幹,而代價實在太大。
思考着這些,李巖想起了這個時代那個也頗有名聲的三姓家奴:吳三桂,字長伯,遼寧人,生於萬曆四十年。父吳襄,字兩環,明天啓二年武進士,崇禎年間先後任都指揮使、都督同知、總兵、中軍府都督等重要職務。
吳三桂出身於遼西將門望族,吳襄自幼習武,善於騎射。吳襄耳聞目睹了明朝在天啓二年如何丟失廣寧,遼東經略熊延弼如何被傳首九邊,遼東巡撫王化貞如何下獄而死。崇禎十七年正月,吳襄奉旨調進北京,娶了祖大壽的妹妹爲妻。祖大壽是世居遼西的望族,吳襄成爲祖大壽的妹夫,吳三桂成了祖大壽的外甥。祖、吳兩家的聯姻,使吳襄,吳三桂父子找到了堅強的靠山,也使祖氏家族的勢力更加壯大。
吳三桂在父親吳襄和舅舅祖大壽等的教誨和影響下,即學文,又學武,不到二十歲就考中武舉,從此跟隨父親吳襄和舅舅祖大壽,開始他的軍旅生涯。
崇禎十六年,吳三桂奉命入關,馳援京師,抵禦第五次迂道入塞的清軍。行軍遲緩,到達時清軍已退,但是崇禎還是很器重他,感謝他來北京勤王。五月十五日,崇禎帝在武英殿宴請來勤王的的吳三桂等,賜吳三桂尚方劍。
崇禎十七年初,大順軍直指京師,崇禎詔徵天下兵勤王,命吳三桂火速領兵入衛北京。吳三桂從寧遠入山海關,區區二百里路程,走了十一天。同時李自成派唐通帶四萬兩白銀前去招撫吳三桂,吳三桂不答;等李自成攻破北京,當今聖上自縊,吳三桂纔到達豐潤一帶,猶豫觀望,停止不前。
李自成令諸將發書招吳三桂,命吳襄寫信勸子投降,另派人帶白銀四萬輛犒賞吳軍官兵。吳三桂和衆將商議決定歸順大順。四月初五日,吳三桂行到永平西沙河驛,見到從北京逃出的家人,得知父吳襄爲闖王部下行掠,吳三桂大怒,考慮到自己和清軍結仇甚深,北歸很難,而“李害父陷於不知,不必仇”,到北京後再辨明。接着聽到京城被李自成部下大掠,拷掠淨盡,自己的愛妾陳圓圓被劉宗敏搶佔,發現不能投降李自成,改變了投降李自成的初衷,尋找新的主子,獻關降清晉爵平西王。
雖然此人日後又再度反清,但他那可不是爲了華夏兒女,而是爲了自己的權利地位被威脅,觀其一生,朝廷待其何等之厚,他就是如此回報朝廷的,所以他日後雖然也曾席捲南方,但是華夏兒女中的有識之士沒有願意助他之人,區區八年,便灰飛煙滅,在歷史上也留下了恥辱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