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塞拉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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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七年十一月底,尼布楚方面軍終於做好了先頭部隊出征的準備。因爲我親自坐鎮指揮,這次出征變得意義非常。奧維馬斯和全球議會所有首席議員都出席了十二月一日的出征儀式。然而背後偷笑的人實在不少,大多數人並不看好這些身着中古式樣鎧甲的士兵能在尼布楚戰場上有甚作爲。

這次出征人數實在太多,一般的宇宙運輸艦已不夠使用,於是把唐龍、韓曾的艦隊都拆卸了選配武器組件,騰出最多的空間供人員搭乘,並把前線的第三艦隊也抽調了大半回來運兵。如此一來,勉強倒也能把十一萬人裝進去運走。其中有五萬泰嚴軍,都困居在唐龍的艦隊裡,使那裡人口密度極高。韓曾也許是無意,也許是好心,提議勻些人到他和戴江南的戰艦上去減輕唐龍艦隊負擔。我以“各艦隊配給各自獨立,不好給他們多添麻煩,自己多堅持堅持沒問題”的藉口打發過去了。

B路線已經成爲第三艦隊隱形阿姆斯特朗偵察艦監控下的無人通途,一路航行雖然漫長,卻是無驚無險得令人乏味。遠征時間○四年三月中旬,全軍陸續抵達共工要塞。按照既定計劃整休十天,然後準備登陸尼布楚。

戴江南在與我的會面中直言不諱地說:“登陸困難啊,受我們的艦隊威逼,費里亞這幾年幾乎把全部精力都放到升級對宇防空炮火上了,防空火力真是非一般地強!說起來,前些年如果能象現在這樣大批量投入人力物力,一口氣拿下尼布楚是完全有可能的,卻要留到現在來啃硬骨頭,可惜可嘆!”

我聳聳肩說:“能扳回一局已經不錯了,說那些屁話無用,考慮下一步的事吧。”

“也只有硬着頭皮衝一衝了。金太郎那套我自然學不全象,但盡力減少損失還是做得到的。雖然有違俺樣的美學。沒辦法,是你黃大將軍的戰略嘛!想想。想想,要有些別的支援手段就好了……”戴江南忽然看到我身後的陳琪,笑了笑說:“對了,當年的鬼子軍橫行尼布楚無敵,不知現在還能用否?”

那次行軍卻是我和陳琪心中永恆地傷痛,彼此從來不提。戴瘋子這樣大咧咧提出來,我心中惱怒卻又不好發作。陳琪卻立即應承了下來:“行啊,怎麼不行?”

居然不跟我商量一句就答應了。我心裡更加惱火,冷冷道:“尼布楚方面軍沒有人給你使用。”

陳琪撇過頭,哼了聲說:“我一個人就可以了。”

戴江南這纔看出些不對來,呵呵笑道:“可是我說錯了什麼?”

氣話歸氣話,我終究管不住她,卻又不能真的坐視不管。當初回到我身邊時說是“只追求平靜生活就好了”,此時一見到打仗立功地機會又一跳老高。真是值得鄙視!好在她這人出爾反爾慣了,且振振有辭地找出了一個“出爾反爾是美女的特權”的理論來證明這種行爲的正當性,所以我也不以爲怪。心裡生了一會悶氣,把警衛隊長找來,吩咐他們都跟陳琪去混,緊急操練ghost戰術。力爭在十天時間內達到標準。知道我下了這個命令後,陳琪才換了好臉色給我看,晚上又額外用心多炒了兩個菜。儘管沒開口向我賠罪認錯,可這已是她能做出的極大有誠意的和解姿態了。我只得臉上堆笑,心裡暗歎:不知道跟這女人的折騰會持續到哪一天,實在是讓我有些心力交萃了!

遠征時間○四年三月二十五日。陳琪帶領她的三十人小分隊乘坐隱形登陸機潛入了塞拉摩地區。潛入行動非常成功,落地後立即展開了下一步地滲透破壞行動。

陳琪回到我身邊前似乎在尼布楚大陸顛沛流離了好些時候,之後竟在克魯蘇對費金的一次進攻中趁亂渡過了加克萊海峽,混入了費金守軍,隨即又混上了返回主星的情報艦。這些經歷大概足以寫出幾本小說了,也不知她怎樣受得了那麼大的苦。然而我卻始終懶得去追問,大概與本性有關罷。從他們登陸後的表現看,陳琪的這些經歷應該不假。她的身手依然敏捷矯健。同時對尼布楚特有地地形氣候和費里亞的活動方式非常瞭解。只用了一個晚上時間,她就率隊悄悄地開出了一條十五公里的安全地帶,殺死費里亞巡邏兵二十個,破壞小型哨所三個。儘管她表示還可以進一步擴大戰果,我、戴江南和江旭卻都等不下去了。先是共工要塞進行了變軌飛行,將要塞炮后羿一號和三號都瞄準了塞拉摩的方位。然後戴江南下達了出動命令,滿載着第一批登陸部隊的唐龍艦隊在第三艦隊的護衛下向塞拉摩急降了下去。

艦隊急降地時候,我可算理解了他們所說的“費里亞已經建立了全方位變態級的對宇防空網”的概念了。費里亞在第一時間發現共工要塞變軌企圖進入近空軌道時就開始用要塞炮攻擊共工,儘管永遠打不中躲在極限射程之外的共工要塞,但一顆大行星上同時投出七、八條光柱掃描夜空中的共工要塞,這種情景也真夠壯觀地。

突降的艦隊則遭到了猛烈的直接打擊。不僅塞拉摩要塞和本島的各火力點射出了密集的防空炮火和導彈,就連瑪斯庫大陸本土的鄰近防空基地都射出了大量遠程大氣層導彈進行攔截攻擊。負責護衛的第三艦隊立即忙成一團,緊鑼密鼓地佈置着火力壓制和反導彈炮火,迅速用炮火編織出了一層防禦網,力求把防空炮火拒在火網之外。然而敵人的防空炮火實在太密集了,仍不斷有炮火從網中漏過,擊中後面正在降落地唐龍艦隊戰艦。不斷在空中爆開血紅的煙花。

眼見事態緊急,戴江南對整個艦隊進行了訓話:“每一艘戰艦生路,就是數百名戰友的生命走到盡頭,我們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執行好護衛任務!努力,再努力!”

他正在訓話,忽然陳琪插到了他的頻道里來:“戴司令,我們這邊可以負責消滅一些重型防空火點。請將核彈參數和火力點分佈圖傳給我!”

這個命令戴江南卻下不了。我在旁邊聽得清清楚楚,看到星圖上炸得一塌糊塗的塞拉摩上空。嘆了口氣說:“傳給她。”

登陸行動的最初一個小時,尼布楚方面軍第一集團軍只有四千人狼狽不堪地降落在了塞拉摩本島,空中倒損失了二十多艘戰艦,連同太空士和裡面乘坐的陸軍士兵損傷在五千人左右。情況如此不利,甚至使我在很短地時間內產生了退縮的念頭。但事已至此,退縮地話那四千士兵又怎麼辦?那五千殞命空中的士兵的死又有什麼意義?我經歷過不少大仗,但如此快速地消耗自己的兵力還是第一次,委實是心痛不已。然而核彈參數傳給陳琪後迅速產生了效果。塞拉摩島上的四個重型防空哨點在兩個小時內接連被摧毀,塞拉摩本島上的防空火力強度迅速減弱到了起初的三分之二。第三艦隊此時終於能站穩腳跟比較從容地組織防禦。除了極個別的遠處高速導彈仍然攔截不住外,基本上能護得登陸艦隊周全了。

登陸一直持續到接近天黑時分。尼布楚方面軍在第一次登陸中投放了兩萬五千部隊,除去少量因飛行原因一時失散地士兵外,最後登上塞拉摩島的一共有一萬八千人。塞拉摩的費里亞軍是正規部隊,發現人類部隊已大規模登陸後仍然不驚不慌,由幾個臨近的哨點出兵立即對登陸軍隊進行反擊。然而陳琪率領的ghost部隊委實無賴。他們兩人一組地分散在登陸點四周五十公里的範圍內,對前來反擊的費里亞軍進行了兩次核彈攻擊後就再沒人敢冒進了。不過這兩顆核彈地心理壓力遠超過實際用途:第一顆炸死費里亞龍骨兵十二個,第二顆才炸死兩個,輻射癱瘓掉了三個大蝴蝶和一個金甲蟲戰車。這大概是人類對費里亞投放核彈以來得到的最差投入產出比了。

在ghost隊的護衛下,第一批登錄部隊終於站穩了腳跟,構築好了營地駐紮了下來。在連夜召開的緊急戰情部署會上。江旭卻沒給陳琪一點好臉色看,反而衝她大吼大叫:“你把前路都給我炸成了重度核污染,倒叫我的人怎麼行軍?

這個問題不歸陳琪考慮,她的ghost部隊自然是有防護措施地。但從上屆鬼子軍和陳琪本人的身體情況看,這種防護也終究有疏漏之處,不是萬能。尼布楚方面軍空降下來的這一萬八千人的部隊則有一萬人是泰嚴軍。八千人類部隊,大多裝備着沉重的金屬盔甲,缺乏有效的防輻射設備和快速進軍車輛。人類地血肉之軀是不可能着在重度核污染地區緩慢行軍的。面對江旭的責難,陳琪倒不驚慌,淡淡笑了笑說:“你第一次來尼布楚,但不會對這裡一無所知。費金守軍是怎麼守下來的,你很清楚罷?”

“你是說使用違禁藥品,那確實不是什麼秘密了。”江旭說:“起初是沒辦法的事。到了後來守軍人人身上都帶着有,跟嗎啡一樣成了軍用必需品。聽說是一個日本醫生在那裡大力推行之故,甚至進入了正式生產使用。實話說吧,我這裡也準備了不少應付萬一,但那東西對現在的情況有什麼用?讓士兵們注射後瘋狂地衝過輻射地帶嗎?雖然有一些抗輻射藥,可也對付不了那樣大規模的輻射傷亡!”

“極少量的天使之淚和BHK抗輻射藥混合就可以取得極好地效果,這個我曾親自試過,配方就記在我腦子裡,你不妨試試看。”陳琪靜靜地說:“爲了謹慎起見,你不妨只派幾個小隊試用。”

江旭看了陳琪幾眼,狠狠地下了決心:“時間不等人,就相信你罷。”

塞拉摩的守軍發現人類動用核彈後反而輕鬆了下來。幾年下來,他們對核彈的性質已有了較深的研究,知道尋常血肉人類和有機生物根本無法走過轟擊後的高強度輻射地帶。儘管在這次作戰中出現了幾年前那種討厭無比的人類特種隱形分隊,但數量畢竟很少,要打下一路上層層設防的費里亞陸軍中型哨站和塞拉摩要塞是不可能的。既然他們投放了核彈,那這些軍隊大概十天半個月都過不來,這邊可以慢慢等待瑪斯庫的援軍。何況人類投放地部隊數量顯然沒有多到有足夠壓制性的程度。就憑塞拉摩島地費里亞部隊也應該足以應對了。

輕敵的塞拉摩費里亞軍在第二天的黎明時分就遭到了連夜行軍的登陸部隊的攻擊。本來離登陸部隊最近的南泉哨點只有八百餘費里亞軍,顯然不是很夠。但出於對ghost特種作戰分隊的忌憚和對登錄部隊行軍時機的預計不足。在這一夜時間內塞拉摩費里亞軍沒有派遣一個援軍到南泉哨點增援,反而在遭到陳琪核彈打擊後把臨時組織地反擊部隊又撤回了原哨點。

南泉哨點的作戰打響後,哨點指揮官一聽說人類軍隊沒有什麼持劍的人,立即雄心百倍地召集全哨點士兵衝了出來,準備以八百壯士憑藉熟悉地利之便全殲來犯人類部隊。人類把戰火燒到尼布楚幾年來,費里亞對人類軍隊的構成已經有了一定認識。除了靜唯率領的劍士團簡直沒法對付外,其餘荷槍實彈的人類士兵都不在他們欣賞層次之上。既然持劍的少,那麼就沒什麼可怕地了——南泉哨點守軍懷着這樣的想法猛衝了出來。卻發現多多少少有些奇怪:人類軍隊竟然沒有大規模的使用火哭跡象,見他們衝將出來也不退縮逃跑指望後面的重火力壓制,而是舉起了一支支長達五米的古怪武器。

這些舉着長柄武器的人類顯然經過系統訓練,古怪武器舉得極爲整齊,剎那間便在企圖全力衝刺地費里亞軍和人類軍隊間構築出了一條密密麻麻的屏障。跑在最前面的一些龍骨兵或者眼神不佳,或者仗着身堅力蠻衝將上去,企圖用巨大體重蘊含的衝量將人類軍隊陣型沖垮。卻發現那些長柄武器的尖端鋒利無比,這樣等於把自己變成一隻烤好的小羊羔往鐵籤子上穿。力道最猛地在身體被三、四柄長槍刺穿後仍掙扎着前撲了兩三米,卻仍然近不得人類部隊的身,一時又不得死,只得穿在上面張牙舞爪。此時人類後隊中上來一批持霰彈火藥槍的,一排槍打過。這些主動送上去體會穿刺效果的勇士們打得稀爛,隨即又被割下了首級。穿刺他們的士兵又紛紛把槍抽了出來,繼續架起來迎戰,陣型從始到終紋絲不亂。

看到這種情形,南泉哨點的指揮官一時整個懵掉了。他只是一個從批量生產的龍骨兵中選出來的表現較好者,他擔任地下級軍官職責也不在於思考面對這種新形勢究竟該怎麼辦。經過一分鐘的思考。他終於想出了沒有辦法的辦法,喝令把庫房裡所有的金甲蟲、大蝴蝶全部拉出來,不設定目標亂打!作戰目標是打亂人類陣型,然後狠狠地衝就行了!這種簡單的邏輯對龍骨兵來說最爽快不過,要是給他們佈置太複雜的戰術倒有礙他們作戰了。

不可否認,執行這種簡單戰術的龍骨兵大隊依然是十分可怕的敵人。儘管江旭派到最前方的兩千部隊都是經驗豐富的泰嚴老兵,在南泉哨點守軍的胡亂衝擊下依然被衝散了兩三個缺口。如今的費里亞龍骨兵在身體強度和攻擊力上較百爾特合戰時已有了較大上升,一旦產生缺口。泰嚴軍的防護裝備亦不能硬碰硬地對抗,只能靠小隊爲單位奮力抵抗,由裝備和武力經驗較好的隊長伺機進行致命攻擊。好在此時後一批人類軍隊也跟上來了,從後方對南泉哨點守軍進行了包抄攻擊。人類軍隊中狙擊手比泰嚴軍多,裝備也更好,第一波攻擊便把造成泰嚴軍防線失守的十五個大蝴蝶消滅了。泰嚴軍在人類部隊的增援下迅速補好了防線缺口,兩軍一起持長槍合圍了上去。不到十分鐘,兩軍合攏,夾在中間的南泉哨點守軍消失了。

南泉哨點之戰的規模不大,四千人類部隊對付八百費里亞軍,從數量上看頗有些仗勢欺人的味道。但這一戰驗證了全面推行新戰法對付費里亞軍的可行性,江旭的臨陣指揮和與泰嚴軍的配合也沒有出什麼大的問題,因此仍被記入戰史讓後人研究不休。但對江旭和我來說,這不過是個無足輕重的開始而已。

接下來的四天裡,登陸部隊向前推進了八十公里,摧毀費里亞地下防空點二十五個,攻克中型哨點三個,共消滅費里亞軍兩千八百餘衆。這點數量對擁兵三萬的塞拉摩費里亞軍來說只是九牛一毛,但已讓他們開始認真對待此事。在江旭之前,如此在費里亞領域勢如破竹前進的只有何國章,但此時此地的情況明顯與加克萊高原戰役不同。

何國章部隊當年雖在加克萊高原突進數百公里,可那裡的費里亞軍勢力非常小,往往百里無人。而且那裡的氣候非常不利於包括費里亞軍在內的所有有機生物體活動,人類部隊開始卻用了耐壓服、氧氣罩等無賴級的生命維持裝置對付在白毛風中路都走不穩的加克萊巡邏隊,有違fainplay原則,應予鄙視。到了後期人類的無賴補給給裝備消耗得差不多時,費里亞軍對何國章部隊的優勢就很明顯了。最後消滅何國章團部的只是克魯蘇軍團的一個十二人偵察分隊,他們發現何國章團部雖然有兩百多人,卻一個個死樣活氣地坐在地上不吭氣,就冒險發動了一次突擊,結果竟成大功。那一仗只是個小得不能再小的戰鬥而已,卻讓費里亞得意洋洋地寫入了士兵條令,證明人類軍隊在fainplay條件下是無法抵擋費里亞軍神威的。

而現在呢?塞拉摩島的野外地形雖然差一些,但氣候相當適合有機生物體發揮最大能量,南泉、北泉、陶拉祖和剃刀嶺四個費里亞哨點的指揮官也不是無能之輩。特別是後面三個哨點的作戰,相互間是有增援的,但仍然被人類部隊擊敗,那就稀奇了。塞拉摩指揮官庫爾森並沒有把人類人多這一點考慮在內。按照他的慣性思維:人類軍隊的數量不應該按照費里亞龍骨兵這樣一個個數,而應該一堆一堆地數。“一堆”的概念當然沒有嚴格界定,或許十五,或許二十人,反正要一堆才頂一個龍骨兵的戰鬥力。

剃刀嶺哨點被攻克後,庫爾森終於下定了決心,他要主動出擊!外面的哨點自然可以用來逐漸消耗人類兵力,暴露他們的實力。但從這幾天的戰鬥看,人類兵力也就那麼回事,戰鬥力雖強,但也不應該是塞拉摩大軍的對手。那麼,主動出擊以避免兵力和士氣進一步被削弱就是明智之舉了。

遠征時間○四年四月三日,塞拉摩費里亞軍大軍離開了塞拉摩要塞,匯同附近的石爪峰、亂風崗、雷角灘三個哨點的守軍共二萬九千人向鄰近人類軍隊的一個給費里亞哨點提供後勤中轉的小鎮“十字路口”進發。與此同時,唐龍和韓曾的艦隊又在第三艦隊的護送下進行了一次兵員輸送行動。這次行動因爲塞拉摩的大部分防空陣地已被破壞而進行得比較順利,在一天時間內又向塞拉摩島投放了了三萬兵力。江旭整編了部隊後,帶領四萬五千人開向十字路口。雙方根本就沒下什麼戰書,但正好不期而遇,就在十字路口對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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