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與公主從此過着幸福的生活——那是《白雪公主和八個小矮人的故事》。
王子尋了外遇,公主與婆婆糾纏不休,故事發展到二百五十多集全部KO——那是《人魚小姐》。
我的故事會何去何從呢?
想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幹什麼!NEO,NEO,究竟要何時才能成形?
NEO……又失敗了,可恨哪!
“喂,喂,你在說什麼夢話?快起牀了!”朦朧中我被陳琪搖醒:
“要入城了,還不快起來收拾?”
唉,如果頭天的狂歡沒有喝得那麼久就好了。我強忍着睡意睜開眼問:“改天行麼?”
這種歷史玩笑即使以我現在的身份依然是開不得的。
五月一日,在入城的途中,黃大將軍在防彈轎車裡睡着了,據說還流了口水。不過這即便是真的無妨大局,因爲這一天的入城式名義上是爲第三帝國的皇族——黑水費里亞入城主事舉行的,我們只不過是老長的跟班而已。老長爲這一天準備了一個多星期,當真是形容偉岸,魅力值極高,站在高大的金甲蟲戰車上不住向夾道歡迎的尼布楚市民和官兵揮手致意,並時不時要慰問些功勳將領和傷殘官兵的代表,可謂威風凜凜,辛苦萬分。
入城式搞得很隆重,進展也很慢。我足足睡飽了一覺,完全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車隊纔到了尼布楚城的北門口。因爲睡得久了,視覺神經的白平衡嚴重不準,隔着窗子看見的便是個光怪陸離的藍調世界。我索性打開轎車的天窗,探出上半身來四下張望,只見四面八方都是我麾下步調整齊的軍隊,前方的天空蔚藍得如最深地大海一般,下面是閃爍着暗金色光芒的無數高大建築構成地宏偉尼布楚城。如此盛景,着實令人心潮澎湃。我忽然想起了楊滬生當年圍剿黑龍會時喊出的那句混話“水侄女。俺來了”,於是篡改了一下盜用過來。大呼道:“尼布楚,我們來啦!”
江旭離我最近,我一冒出頭來他便留意觀察上了,見狀連忙一揮胳膊,他的軍團立即齊聲喊了出來:“勝利!”
勝利之聲鋪天震野。江旭軍團喊過之後,就如體育場的人浪般向四周涌動輻射傳播到了其他的部隊去。一陣陣的勝利之聲,不由使我一時有些頭暈腦脹,得意忘形。
尼布楚城是費里亞的首都。位於瑪斯庫大陸西部的中央偏北地帶。
城市地區面積約一千一百平方公里,加上外圍地綠地、山巒險要(多數有軍事要塞)的大尼布楚城範圍則有一千八百平方公里之多,乃是瑪斯庫大陸最大的城市。費里亞人喜歡金色,生產生活中慣用一種STEE化合物(它們稱之爲“奧金”)作爲原料,上等的製作武器盔甲,殘渣混入建築材料,因此但凡大一些的城市。建築顏色都與它們最常見的士兵和戰艦、戰車顏色一致,閃爍着一種暗金色的光芒。我們進入這座城市後,所有人都似被映上了一層黃金,顯得值錢了起來。然而這又是費了多少心血和犧牲才得來地勝利啊!
因爲長恨天做秀不息,我們的車隊進城不久後就給堵得停了下來。
我的衛兵們不住在車裡拽我的褲腰帶要我趕快下來免得被壞分子打黑槍,幾乎都把我的褲子扯下來了。可我還是不願意老老實實坐回去。
正在此時,忽然兩個舉着長槍大炮的人衝到了我地車前,沒有扛大炮的那個花白頭髮的傢伙把一顆木柄手榴彈模樣的東西伸到了我的嘴邊,大呼道:“黃大將軍,我是歐洲先驅報的特約記者斯特林,請你接受採訪!”
衛兵在下面提醒我這兩個記者後臺關係硬得很。提都斯專門給他們寫了介紹信,因此得到了採訪特許,兩旁地士兵沒有擋他們也不算失職。我點了點頭,心中暗罵同意接待記者的寒寒,大咧咧地問:“啊哈,在車開之前我們聊一聊吧,想採訪些什麼?”
“大將軍,用了二十八年終於獲得勝利。現在有什麼感想?”
“天很藍,城市很漂亮。啊哈哈,你說是麼?”
“這麼說可實在是籠統了些。不過我們很能體會您現在這種百感交集的心情。那麼,大將軍對於戰犯問題怎麼看,準備什麼時候開始清查戰犯?”
我不假思索地答道:“費里亞第二帝國從遠征時間元年至遠征時間第三年期間在任的皇帝、宰相、六個元帥、二十個大將現在一個都不在了,其中只有少數是自然死亡,其餘大多數均系在戰爭中被我軍擊斃。
罪魁禍首既然已經都不在了,清查戰犯之事的可操作性實在不高,考慮到目前形勢,可能會暫緩。”
“大將軍,對這個問題,你與奧維馬斯大將軍回答的可不一樣呢,他力主要儘快調查,將七月事件的元兇繩之以法!”
那是要立威正名啊!我心裡暗歎了一息,回答道:“這個問題我們雙方還沒有交流磋商過,存在一定的分歧也是正常地,想必通過協商之後能夠取得一致的意見和對策。我個人認爲,在現在這個階段,還是要以最大限度地保持局面穩定爲最優先考慮。”
“那麼大將軍,爲什麼不佔領費里亞人的皇宮,而要交給您的部下長恨天進駐呢?在這一點上,兩家幕府是否有過激烈的爭論呢?”
“我們的勝利是建立在費里亞第三帝國衆望所歸基礎上的。因此,維護第三帝國的榮譽是保持穩定的基礎,我是這麼考慮的。經過反覆磋商協調,兩家最終取得了共識。在這一點上,已經沒有什麼說的了。”
“好的,那麼我……”
我的眼睛尖,隔着兩米遠便盯到斯特林採訪本上下一個條目中的“防空陣雨”字樣,心裡立即一沉。尼布楚城南防空陣地的存廢,是兩家幕府到現在也沒爭下來的焦點問題。奧維馬斯要拆掉它,我們這邊不願意。現在地臨時解決辦法是交給長恨天的手下,海希爾費里亞地族長蒙菲掌管。奧維馬斯幕府派一個人參與監管。這個問題尖銳得很,要讓他提將出來,那真是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是,於是我立即插口道:
“已經問了很多問題了,本來是要在公開的記者招待會上由發言人負責解答的,這樣對別家的記者太不公平。我就再回答一個問題,答完就結束採訪怎麼樣?”
我現在問別人“怎麼樣”。恐怕還很難得到“不行”的回答。斯特林連忙答應了,翻了翻本子,終於選了一個最關心的問題:“大將軍,主星的最後一次捐輸對民生影響極大,很多地方因爲基層官員蒐集太猛,可謂民不聊生。如今戰事已告結束,而捐輸還有相當部分沒有到位。或者還在運輸途中。那麼我想請問大將軍,是否會考慮主星民衆的困難境況,將這筆捐輸返還部分?”
“我一個子也不會給。”我斬釘截鐵地說:“你問奧維馬斯大將軍一定也會得到相同地答案。大規模戰事雖然結束,但還有零星的剿匪戰鬥,軍費支出依然很高,軍隊的勝利餉和撫卹金也必須按時足額發放。
尼布楚星球上的戰後恢復建設也得儘快進行。這些都得依靠這筆支援才能實施。現在也許主星的人們不會理解,但我希望他們十年後能到尼布楚上來看一看,並不是主星纔是自己的家園,我們一樣能把尼布楚建設成爲人類的樂園,而且是一個各族融合地樂園。我的回答完了。”
這個叫斯特林的半老頭子賊心不死,繼續說:“尼布楚的十年之後。就是人間的三十年之後了,我想我自己恐怕都看不到那一天。”
“那就歡迎他們來尼布楚共同參與建設,親身體會,親眼看見這個樂園是怎樣建成的。”我用不容質疑地口氣說:“人類踏足太空的歷史纔剛剛開始,日後這種征伐——建設的過程會不停地進行,所以儘可能在無休止的重複導致的厭倦之前好好體會一下第一次的感覺吧。”
後來我差人查了一下,這個叫斯特林地傢伙曾在採訪霍書湘東北平亂的記者招待會上被捕,但迅速被提都斯保了出來。從那時起戰戰兢兢地幹了二十年麪包店老闆的勾當,最近才靠着提都斯的關係重操舊業。
但顯然他當時被霍書湘抓關審打不是絕對平白無辜的,當真人品可惡:
我對他說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話,從他的文字裡反映出來卻都是使人憎惡的滋味,最後一句則被他有意引到了八卦版裡,成爲主星上風靡一時地葷段子。知道他的所作所爲後,我一時竟然後悔當年霍書湘逮人時沒有下一個把所有記者全部刨坑埋了的指令。可惜此時已經晚了,作爲血淚之捐的等價交換,我和奧維馬斯已承諾不干涉主星事物。這點芝麻小事,也犯不着去親自找人與他爲難。只是多少有些不爽罷了。
採訪結束後半個小時,我們只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前進了一公里,上上下下多少都有些不耐煩了起來。我正準備差人去催老長少做點秀時,一個奧維馬斯幕府的通信員跑到了我的車旁,朗聲說:“奧維馬斯大將軍邀請黃大將軍過去坐坐。”
哦?這倒是意外情況。說起來,我和奧維馬斯起碼有五年以上沒有私下交談的時候了。我擡眼看了看前面依舊堵得水泄不通,奧維馬斯的車隊在另外一條大道上,離這裡不過三十多米,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便點頭答應了。
奧維馬斯的車很豪華,足有二十五米長,裡面大概想得出來的享受科目都有,只差缺個游泳池。因爲這個原因,從客觀上進一步加劇了尼布楚城目前的交通擁堵狀況。相對來說我的車除了最基本的防彈功能外一無是處,因此在太平無事時我是很情願上他那車去玩的,只要他不在上面。上了車後,先有兩個穿着和服的女軍官給我們斟了酒,然後纔開始閒扯。因爲不知道說什麼,我便對他的車大肆褒揚了一通。奧維馬斯聽着不住微笑點頭——此時我忽然想起七月事件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在他面前都是畢恭畢敬甚至帶有一些獻媚的情緒的,如今二人地實力和地位基本上已平起平坐,大概奧維馬斯有時也會覺得不太爽?
談了好一陣奢侈轎車後。奧維馬斯才把話題扯回了正題上:“剛纔那倆記者去採訪你了?”
我嘟囓道:“不知所云的傢伙,也不知給了提都斯什麼好處。要給他們那樣地方便。”
“大概也想通過他們親自摸一摸我們的口氣吧。”奧維馬斯輕輕哼了一聲:“倒是提都斯先沉不住氣麼?”
“據我所知,龜井壽也不是那麼乖。當初挑頭裁減供給前方配額的就有他。”我略微幫提都斯開脫了一下,話風一轉道:“提都斯他們都已經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轉眼就要退,是沒辦法跟我們在前線的人耗下一個十年的,大概是想給後世留下些什麼罷?”
說到這裡,我特地用眼角餘光觀察了一下奧維馬斯鬢邊的白髮。這些年來,昔日威風八面的黃金兒子頭因爲諸事集抓。操心過度,金色頭髮已慢慢灰暗了下去。以主星時間計算,奧維馬斯大概已經有八十多歲了,我也有五十多歲。尼布楚大陸本來時間流逝就比主星慢,其生物新陳代謝速度比主星更慢,以至於在前線多年實際年齡早已踩入了不惑之線地我勉強還能假扮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大齡青年。值得欣慰的是,在這種環境下。陳琪和寒寒等人的風華得以長期留駐,大概還能以年輕人的外貌享受些勝利以後的生活罷!但奧維馬斯就與我們不同了,他管的事太多,操地心太多,現在這模樣就給人一種心力交萃的感覺。
“他們的確是等不得了。”奧維馬斯閉目沉思了一會,問:“他們有沒有到這邊仕官的意思?”
我搖了搖頭說:“政體的問題。現在大家都還來不及討論。何況他們在主星經營了幾十年,哪裡是說放就能放得開手的。”
“他們好像對最後一次捐助很不滿。”
“這麼說來,似乎我們結束斯坦索姆戰鬥過早了?應該再打個一兩年地?”我嘆了口氣:“如果他們的投資非要見到滿目瘡痍根本無法建設的尼布楚纔算滿意,那我們實在是無法滿足。”
“你也拒絕了,很好。我想你會採取與我相同的立場。”奧維馬斯點了點頭,問:“福音教在你軍中的情況如何?”
“這幾年來勢力一直在逐漸擴大。雖說應該還在控制範圍內,不過很令人困擾的是,這些年補充來地誌願者全是福音教送來的,許多已在不可或缺的崗位上發揮作用。前段時間你的人跟蕭端韜交流過情況吧,我們兩家的情況差不多。從目前看來,穩定壓倒一切,還得等形勢再穩一些,更穩定一段時間再說清理排查的問題。”
“很顯然他們不會是毫無目的的。我懷疑他們企圖篡奪我們地成果。”
我不以爲然地說:“暫時還找不到證據吧。而且,哪裡有那麼好篡奪的?”
奧維馬斯忽然轉了話題:“我準備派些人到亞當斯去。”
我頓時精神一振:“哦?那可是星界軍地盤呢。”
“這幾年掣手掣腳,許多事沒能做成,讓他們在後方坐大。我們好容易向主星爭取的資源裝備,倒有兩成落在了他們手裡。就這一條罪名便足以讓我派出艦隊了。你有意加入麼?”
我微微一笑,說:“殺豬焉用牛刀?那兩成的給養大概也剩不了太多了,畢竟他們也有上百萬人口要吃飯。對他們動手,我沒什麼意見,但你也知道我的情況,肯定是派不出人手參加的,你準備派多少人去?”
“他們有一些metalgean,不算毫無抵抗能力,所以準備讓郭統領兩個行星攻擊艦隊去,應該差不多了。”
“畢竟關係到全球議會,要不要跟他們打招呼?”我提示道:“畢竟我們都說過不再幹涉主星事務了。”
奧維馬斯聳了聳肩說:“三星是主星嗎?星界軍也不是全球議會的部隊,法律地位模糊,正可以加以利用。”
我點點頭說:“的確模糊,只看誰有資格解釋罷了。但第三艦隊就在這邊,你想派出兩支攻擊艦隊不讓主星知道實在不太可能。如果要強行控制他們的通信權。只怕會禍起蕭牆。”
奧維馬斯微微閉住眼睛,問:“我親自找戴江南談談如何?”
我聳聳肩說:“請恕我直言。他不是個可以任人擺佈的扯線木偶,尤其是手上有充足的實力時,絕無可能。”
奧維馬斯聞言嘆息了一陣,說:“那麼,主星一直在叫喊軍費不足,就讓他們召回第三艦隊吧。”
我點了點頭說:“這倒是個辦法,但你能確保戴江南不與你的討伐艦隊爲敵?”
奧維馬斯的視線轉向了窗外,徐徐說:“都是打仗多年的老將了。
水平應該差不了太多。在穩妥推進地情況下主要就看外部環境和兵力的多少了。先試試看通過政治途徑讓戴不要插手,如果還是不行不行,畢竟要派兩支攻擊艦隊過去,我想郭應該沒有什麼問題。你能給楊滬生和巴斯克冰捎話麼?”
我搖搖頭說:“索要血淚之捐時,已經說了所有地帳一筆勾銷,這時再說話,不好出口。只怕也會空惹人笑。”
奧維馬斯點了點頭:“明白了,這次行動就由我一手主持,你只需不發一言,不泄露此事,如何?”
我點了點頭表示瞭解了,又說了兩三句話就離開了奧維馬斯的車。
出來之後。深吸一口氣,差人到後面把寒寒叫到了我的車裡。觀察了一下我們兩人所在的後排座位隔音板就位後,說:“奧維馬斯要對我們動手了。”
寒寒問言一怔:“你是當真的?”
“決心已定,只不過還沒具體考慮何時發動。”
“用那種能力探知的?”寒寒檔可置信地問:“奧維馬斯知道你有異能,他的身邊不會沒有禁制裝置的。”
我笑了笑說:“沒錯,但他派來請我地通信員沒有。遺憾的是。
我們這些打仗慣了的老油子在保密工作上往往會犯幼稚錯誤,認爲身邊的服務人員是不存在的。那個通信員聽到了奧維馬斯和高火爐的一些談話,連他都聽出來要對我們下手的意思了。他馬上要派郭英雄去回師攻打亞當斯,除了立威之意外,主要還想以軍力地減少來麻痹我們,同時把一些對我們友好的將領排擠到遠處去。只要我們答應拆除尼布楚防空陣地,大概很快就會開戰。如果這邊一直僵着,而他的艦隊在三星那邊大有作爲。大概也會遲早因力量對比懸殊而開戰。”
“難以置信。”寒寒懊喪地說:“雖然一直都把這個因素考慮在內,但一直不希望這麼快發生。如果要有效應對的話,現在很多準備工作都還不到位。一旦加緊準備,說不定反而會觸動神經提前引發交火。
一旦開火,巨大的損失將是不可避免的。”
我嘆了口氣說:“着手準備吧,希望儘可能多拖一天也好。”
寒寒說:“我不能理解他爲什麼選這個時候籌劃動手,從道義層面上來說應該是非常吃虧地。”
我搖頭說:“正義和道義都是由勝利者裁定的,那不是關鍵的問題。此時動手,多少有些出人意料,符合兵者詭道的要領。至於直接原因,我看簡單得很。你看看他們那邊多少人,我們這邊多少人?”
的確,奧維馬斯的車隊不過二十多輛車,一千來人(其中有好些人是從安其拉大營臨時抽來地)。而我的入城部隊已經是精簡又精簡了,依然有五個軍團六萬人之多,還不包括現在以皇族身份駐紮尼布楚的長恨天軍。在討論入城式的時候,雙方就曾爲此激烈辯論過。奧維馬斯那邊曾一度想把所有艦隊派到尼布楚上空以彌補地面排場嚴重不足的缺憾,但被我以“太擋光線”爲由否決了。實際原因當然不陷於光線問題,還必須考慮費里亞的民族感情因素。最後我把人員名單擺在那裡讓韓曾來砍,他最後砍下來我這邊都還有六萬人,而奧維馬斯那邊怎麼湊都湊不夠大排場。再說,核反應停止的調查結果還沒出來,但奧維馬斯那邊普遍覺得是我下的黑手,不然他們地metalgean開進尼布楚一樣很有成就感。這種排場的差別,對奧維馬斯這種性格的人來說實在刺激太大了。不是根本原因,也起碼是一個直接的誘導因素。
在我們的催促下,一隊黑水費里亞武士驅開了道路兩邊狂歡的人羣,我們的坐騎終於得以緩步爬行。我和寒寒又商量了一些應對方面的具體對策,不知不覺已接近皇宮廣場。忽然間,我眼角的餘光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那身影纖細苗條,但顯然不是暮色費里亞的雌性法師或木精靈,而象是人類的身形,因此在其中顯得格外特別。起初我沒有注意,待我想到這個歡迎式組織嚴密,人類、木精靈和費里亞羣落分明不可能胡亂混雜時,卻無論如何也再找不出那個身影了。
寒寒見我東張西望了半天,忍不住問:“找什麼呢?”
“好像看到了一個人。”
“哦?”
“忽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洋子。”
寒寒以爲自己沒聽清楚,皺眉問:“誰?”
“御道洋子,身高身材都很相近,馬尾巴的樣式也很接近。”
“饒了我吧。”寒寒喃喃地說:“奧維馬斯正在找機會收拾我們,你就別開玩笑了。在這種錯綜複雜的時候你的後院要再度起火的話,我可真要被你逼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