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oroo一直對着葉筱大叫,嚇得葉筱連進靳家的門都不敢。
“koroo,過來。”這個時候是帆帆朝着koroo叫了一聲,爾曼有點被帆帆的舉動給嚇到了,但是不知道帆帆要幹什麼。
koroo乖乖地過來了,跑到了帆帆面前的時候帆帆伸手捋了一下它的毛髮,低聲說道:“koroo你把那個壞阿姨趕出去。壞阿姨要跟媽媽搶爸爸!”
這句話落地,koroo立刻朝着葉筱的方向跑了過去,一陣狂吠之後把葉筱都快要嚇哭了。
“於阿姨!”葉筱連忙向於之萍求助,於之萍也不敢貿然幹什麼,這隻狗又不是她養着的,她也是害怕的。
於是於之萍立刻瞪了一眼坐在那裡喂帆帆吃東西一臉平靜的爾曼:“陸爾曼,你把這隻狗給我帶走!償”
“這隻狗是北城養的,北城要是回來沒有看到koroo的話一定會問我的。”爾曼不鹹不淡地迴應了一句,這個時候她不想要過多地理會葉筱跟於之萍這倆人。
葉筱咬緊了牙關:“陸爾曼你欺人太甚了!要不是你出現,北城早就跟我結婚了,現在是你霸着他他纔會不要我的……”
葉筱的話剛剛落地,她身後客廳的門忽然被打開了,靳北城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
葉筱看到靳北城的時候就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嚇得連忙伸手緊緊拽住了靳北城的衣服袖子。
“北城,陸爾曼放這隻惡犬來咬我!”
葉筱最擅長的就是撒嬌了,她順勢抱着靳北城不肯放手,爾曼看着覺得刺眼但是也沒有理會。
她知道靳北城自己會處理好葉筱的事情的。在這一點上面,她不再像以前面對蘇顏的時候那麼犯傻了。開始懂得彼此之間的信任有多麼地重要了。
“這隻狗是我養的。”靳北城只回應了葉筱這麼一句話,“況且它也沒有咬到你。”
“可是北城我……”葉筱一下子辯解不清楚了,滿臉焦急的樣子看上去嬌媚可愛。但是落入靳北城的眼中,卻是滿眼的心機。
葉筱很漂亮也很聰明,只是心機太過深沉。這樣的女人最是不能夠留在身邊了。
“把手放開。”靳北城冷冷扔出一句話,很不給葉筱面子。
當然,也是打了於之萍的臉。
靳北城這麼聰明不可能不知道葉筱是誰叫來靳家的,於之萍折騰來折騰去也就這麼一點手段了,她是他媽媽,靳北城總歸不會怎麼樣子的。
但是對待葉筱就不一樣了。
“北城,我是於阿姨叫來的客人。”葉筱抿緊着下脣開口,臉色委屈,“你不是說最喜歡吃我煮的清蒸鱸魚了嗎?我待會親自下廚做給你吃。”
葉筱笑了一下,爾曼嘴角也不自禁地勾了起來。
清蒸鱸魚……記憶被帶回到了五年多以前她跟靳北城剛剛結婚的那個時候,當時爾曼每天都在家裡煮好了飯菜等待靳北城回家來吃飯,但是靳北城那個時候因爲厭惡她順帶着也厭惡起了她煮的飯菜,每一次都不看一眼就走掉了。
當時爾曼還孜孜不倦地煮飯給他吃,到了後來他開始吃一點了,但是有些菜卻是始終不碰。
比如說,鱸魚。
“我最討厭吃鱸魚。”靳北城聽到鱸魚的時候臉色更加難看和不悅了。
明明他不喜歡吃的東西,卻被強說成了喜歡,心情自然不好。
葉筱瞬間被打臉,臉色尷尬地鬆開了抓住靳北城衣袖的手。他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會給她。
“北城,你這樣對我,你就不擔心霍家和葉家聯起手來對付你們靳家嗎?”
葉筱咬緊了一下牙關,臉色異常。
靳北城卻是闊步走到了爾曼的身旁,附身從帆帆手中拿着的小餅乾當中拿了一塊,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跟自己的兒子搶了餅乾吃。
他坐在了爾曼的身旁,一邊吃一邊扔給了葉筱一句話:“你們想怎麼折騰都可以,可以試試看,到頭來是你們兩家破產,還是我們靳家倒下。”
靳北城的聲音很深沉,也很有魄力。
葉筱的臉色鐵青,咬着牙關不知道該說什麼的時候看向了於之萍。
於之萍深吸了一口氣,上前勸說:“北城,葉家其實一直都是站在我們靳家這邊的,筱筱剛纔說的只不過是氣話而已,你不要放在心上。來筱筱,今天留下來吃飯吧。”
“爾曼,帶上帆帆我們出去吃。”
靳北城沒有理會於之萍,他做事情向喜歡獨斷,不喜歡跟人商量。頂多就是敷衍兩句,但是當敷衍都不能夠敷衍了的時候,他會選擇強制措施。
爾曼從沙發上面抱起了帆帆,起身跟着靳北城一起走向客廳門口。
帆帆悄悄地跟寧寧揮了一下手:“寧寧哥哥,晚上再找你玩哦。”
寧寧用力點頭,兩個小傢伙之間已經達成了很深的友誼了。
葉筱杵在門口,看到靳北城一隻手牽着爾曼,另一隻手從爾曼懷中抱過孩子的樣子,臉色難看之極。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靳北城,你真的……真的非要選擇陸爾曼嗎?”
她氣急敗壞的樣子落入爾曼的眼中,讓爾曼看的有些失神。
雖然眼前這個葉筱真的很惹人厭惡,但是其實看得出來,葉筱是真的喜歡靳北城。然而這種喜歡當中摻雜了太多別的複雜的東西,變得混沌不堪,也讓人難以接受了。
“愛情談不上選擇。”靳北城扔給了她一句意味深長的話,這一點都不像是靳北城的風格。連坐在沙發上面靜靜看着的南方也稍微愣了一下。
在她的印象當中,自己的哥哥好像是從來不會說這麼好聽的情話的。
愛情的確不是選擇,而是看過之後就被迷得暈頭轉向。
越南菜館。
“爸爸,這個菜好好吃哦。”帆帆是典型的小吃貨,什麼東西都喜歡吃,這一點倒是一點都不隨靳北城。
靳北城在吃的方面都特別嚴於律己。
“多吃點。”靳北城伸手摸了一下帆帆的腦袋,“你也是。”
他擡頭看了一眼爾曼,給她夾了一塊肉。
但是爾曼或許是因爲懷孕了胃口不好,現在一點東西都吃不下,只能夠看着他們父子倆吃。
菜都夾到碗裡面了,爾曼只能夠吃了一口,但是還是不是很吃的下。
“過幾天去一趟費城。”靳北城低頭吃了一口飯菜,臉色沉靜。
“恩?”費城的那五年對於爾曼來說有點可怕,是揮之不去的一個人的陰影,所以當靳北城忽然提起來的時候,她稍微愣了一下。
“將帆帆的學籍換回到a市來,九月幼兒園開班了,這小子該唸書了。”
靳北城想的周到,爾曼倒是還沒有想到呢。
“哦。”她垂首抿着嘴脣,其實說實話並不是很想回費城去,但是靳北城的理由又似乎難以拒絕。
“爸爸我不要念書!”帆帆嘟着嘴巴開口,小臉蛋看上去很不開心。
靳北城沒有如同爾曼預期當中一樣地嚴厲地批評自己的兒子,而是非常鎮定地吃了一口菜之後冷冷開口。
“不讀書可以,以後跟你媽一樣笨。”這句話從靳北城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爾曼真的是醉了。
“靳北城你什麼意思啊?”爾曼朝他瞪大了眼睛,“我以前在賓大的時候好歹還是拿一等獎學金的,你竟然說我笨。”
“拿獎學金並不代表聰明,或許只是因爲努力。”靳北城的毒雞湯讓爾曼簡直不知道怎麼反駁。
她以前就說過,這個男人是毒雞湯的製造機器,非常可怕。
“稍微有一點頭腦再加上後天的努力,的確是可以做到拿一等獎學金,沒什麼好在孩子面前炫耀的。是不是帆帆?”
靳北城竟然還反問了一句帆帆。
帆帆似懂非懂地點頭,覺得爸爸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
爾曼扯了扯嘴角,真的是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父子倆吃的差不多了的時候,爾曼忽然想到了一件事情。
“北城。你知道蘇顏的事情嗎?”爾曼低聲開口,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是讓人膽寒的,無論是她自己還是靳北城,面對蘇顏這兩個字都足夠地令人感到害怕。
“恩。”靳北城沉聲迴應,但是看上去並不是很想過多地發表對蘇顏的言論。
“她得了癌症,前段時間我見到過她,臉色已經很差了。前段時間我聽人說起過,說她快不行了,一個人在醫院裡面。我想找個時間,去看看她。”
爾曼深吸了一口氣,這是她剛纔趁着父子倆吃飯的時候深思熟慮的結果。
“免了。”靳北城這兩個字說的直接,他不想讓爾曼跟那個女人再有任何正面的接觸。
“沒事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她一個人沒有親人也怪可憐的。”爾曼抿了一下嘴脣。
靳北城卻是堅持:“如果要去,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了。”爾曼直接反駁,“我自己去就好了。”
靳北城咬了咬牙,沉默了良久之後這一次終於沒有再拒絕。
翌日。爾曼自己去了郊區療養院。
這家療養院全部都是腫瘤病人,爾曼進來的時候被這裡的氣氛有些嚇到了。但是她還是執意想要見見蘇顏。
因爲有一些事情她想要弄明白。
她按照護士的指引找到了蘇顏的病房,護士提前跟爾曼說了,蘇顏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撐不了多久了。
她象徵性地敲了敲門,走進去的時候看到蘇顏一個人靜靜地躺着,形容枯槁,臉色近乎於慘白一點血色都沒有。
而且她整個人都蜷縮在那裡,看上去是剛剛經歷過非常深重的痛苦。
“蘇顏。”爾曼低聲叫了她一聲,蘇顏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在看到爾曼的時候,渾身都哆嗦了一下。
“你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爾曼的聲音平靜溫和,“我只是來看看你而已。”
“你出去,我不想見到你……”蘇顏的聲音聽上去已經幾乎沒有什麼力氣可言了,爾曼咬了咬牙走到了她的面前。
“你耳朵聾了嗎?!”蘇顏的話語有些激烈,“陸爾曼,我這輩子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了,你爲什麼還要在我臨死之前還到我的面前來?”
“我沒有害你的心思,一直以來都是你想要害我而已。”爾曼抿脣,一時之間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跟這個女人解釋。
蘇顏從一開始就是這樣,永遠覺得自己纔是那個受害者,殊不知她纔是傷害別人傷害地最深重的那一個。蘇顏愣了一下,被爾曼這句話堵住了她所有想要說的話。
“你來想幹什麼?”
“我跟北城昨天提起了你,我們都覺得很可惜。”剛纔護士告訴爾曼,蘇顏知道自己的病情非常不樂觀,所以沒必要在她面前隱瞞她的病情。
所以爾曼也如實說了,否則的話她擔心蘇顏直接把她趕出去:“你放心好了我不是來落井下石的,我還不至於這麼卑劣。”
“那你來幹什麼?”蘇顏的牴觸性還是很強烈,她的臉頰都好像凹陷進去了一般,看上去非常觸目。
“我想,問你一些事情。”
“我不會告訴你的,陸爾曼,我恨不得你死,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不會讓你跟靳北城安然度過一輩子!”蘇顏咬緊牙關。
果然,惡人到了面對死亡的時候也終究還是惡人,那句“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俗語在蘇顏的身上完全得不到任何的體現。
爾曼拉過一張椅子坐下,泡了一杯水遞給蘇顏,還在水裡面放了一根吸管:“你很久沒喝水了吧?”
她看到她的嘴脣乾涸,都起皮了,應該是自己已經沒有力氣拿水杯了。
蘇顏看到爾曼這個舉動的時候先是愣了一下,隨即還是稍微支撐了起來開始猛烈喝水。
她的確快要渴死了。
或許是因爲爾曼這個舉動讓她平靜了一些,蘇顏開始不再那麼反抗爾曼了,而是變得稍微冷靜了一點。
“你要問什麼?”
“之前,你說過你跟靳北城有一個孩子的。”
這件事情放在爾曼的心底已經耿耿於懷了很久,她雖然不至於那麼小心眼,但是也不會拿着這件事情去問靳北城。
不是她不信任,而是有些事情的確想要得到答案。
她不敢問靳北城,就只能夠來詢問蘇顏了。
蘇顏躺在枕頭上面,眼神空洞,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的時候嘴角上面掛着苦澀的笑意。
“那件事情啊,我都快忘了。”蘇顏眼眶有些漲紅,“原來你一直都在介懷着這個。你放心吧,那個孩子不是我跟靳北城生的。”
蘇顏這一次竟然好心地把事情給說透了,這讓爾曼略微有些吃驚。
但是爾曼意識到了一點,蘇顏跟葉筱在本質上面是不同的,葉筱爲人險惡,蘇顏的那點險惡在葉筱的面前簡直就是如同鴻毛一般一點分量都沒有。
她剛纔或許只是因爲太激動了所以纔會這樣反應激烈。
“哦……”爾曼心底的一顆石頭稍微放下了。
“我知道每個女人肯定都會介意自己的老公或者男朋友曾經有過別的女人,但是靳北城從來沒有碰過我。”蘇顏深吸了一口氣,停頓了一下,“一次都沒有……”
爾曼略微有些吃驚,她沒有想到。
“你不用那麼一副吃驚的樣子看着我。靳北城不喜歡我的,他當初只是因爲愧疚才留我在身邊,別說是碰我了,在人後,看我一眼都只是看我可憐。”
蘇顏滿臉晦澀,她呼吸有些微弱,但是說話的聲音卻還是不輕。
“之後你離開的那五年,我相信以靳北城的爲人,身邊就算有女人倒貼上去,也肯定不會碰的。他有潔癖。”後一句話,是蘇顏的自我嘲諷。
“恩。”爾曼得到了自己的答案,也沒有再過多地去追問蘇顏自己的私事。比如她爲什麼會懷孕了?但是那個孩子爲什麼不是靳北城的?孩子的父親是誰?
這種問題她一概都沒有去問。
蘇顏一個將死的人,願意跟她說這些她已經是很感激的了。沒有必要再追問她的傷心事下去了。
爾曼離開療養院的時候手機響了,那頭是靳北城。
“出來。”
“出哪兒?”爾曼微微有些發愣,她現在的心情和狀態都不錯,只不過因爲看到了蘇顏將死的樣子心底微微有些堵住。所以開口的時候話語也是很輕微的。
“你現在在哪兒?”
“療養院啊。”爾曼覺得莫名其妙,剛纔來的時候她不是告訴他了嗎?
“那不出療養院的門,你想出哪個門?”靳北城每一次都在碾壓着爾曼的智商……
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心底覺得氣憤不已。
靳北城,又損她了!
但是,等等?靳北城在療養院嗎?他來了怎麼不告訴她一聲啊?
當爾曼走出療養院門口的時候,果然看到了已經站在了門口的靳北城,以及,車內的馮司機。
馮司機滿臉不情願地看了一眼爾曼,馮知的眼神告訴爾曼,他每天載着他的老闆到處跑,其實他是不情願的。
拜託,他可是律師,不是真的司機。
“你怎麼跟着我來了?”
“順路。”
這個男人撒謊的本事也是足夠的。
“上車吧。”靳北城拄着柺杖還不忘紳士地幫她打開了車門。
爾曼一邊上車一邊問了一句:“去哪兒啊?”
“民政局。”這句話不是靳北城說的,而是馮知代替靳北城說出口的,“唉,現在靳法的婚姻大事我都要親眼見證了,下一次就只差我見證靳法上廁所了。”
“你的話又多了。”靳北城冷冷扔給了馮知一句。
現在馮知學皮了,不像以前那樣直接閉上嘴巴不說了,而是轉移話題:“陸小姐,一個小時後您就會變成靳太太了。”
“又不是沒做過……”爾曼低聲嘟噥了一句,眼神飄在了靳北城的身上。
靳北城倒是沒有什麼反應,低頭轉動了一下自己的腕錶:“婚紗已經做好了,送回了家裡,待會回去試一下。”
“我都沒有挑款式!”爾曼連忙開口,心底急的不行。
怎麼一輩子穿一次的婚紗,在靳北城口中就變得這麼隨便了啊?
上一次結婚,他們兩人只是拿了一張結婚證就結束了,別說婚紗了,連一枚素環都沒有。這一次怎麼的也得認真點。但是沒想到靳北城又來這麼隨意的。
“陸小姐你別說,那件婚紗是verawang高級定製的,從國外空運回來包括製作的時間,整整有三個月了。那個款式你肯定喜歡。”
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三個月?好啊,靳北城這傢伙三個月前就已經在算計她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