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曼已經習慣他的毒舌了,今天又是在以前自己的房間裡面,她莫名覺得放鬆了許多,於是便瞠目睨了他一眼:“你小時候可愛,行了吧?”
嬌嗔的口吻是爾曼平時根本不敢表露出來的。說出口的時候不僅讓那邊一直在解領帶的男人略微愣了一下,就把爾曼自己也嚇到了。
她清了清嗓子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現在這麼好看,小的時候一定也很可愛。”
她恢復了原本對他說話生硬拘束的口吻,卻讓靳北城忽然扯了扯嘴角:“你就這麼怕我?”
“我們全家不是都怕你嗎?”爾曼淡淡自嘲。
“我不會吃人。”他一本正經地說出這些話。
她抿脣,看到他一直在扯有些繞住的領帶,於是便上前伸手幫了他一下:“平時你都是怎麼解領帶的?”
她從來沒有跟他在一個房間睡過,自然不知道他平時睡覺前的習慣。
靳北城也隨着她幫他解領帶,只是隨口扔出一句話:“平時有蘇顏。”
這句話落地,讓爾曼的手停頓了一下,她淡淡吸了一口氣:“哦。”他平時都是有另外的女人幫他解領帶的,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今天在餐桌上,謝謝你維護我。”她覺得無論如何還是要道謝的,剛纔如果沒有靳北城的話,她估計又是紅了眼下地餐桌。
“不需要謝我。我只是忽然發現,我越是折磨你,陸家的那幾個人包括陸浦江就越是高興,他們根本不把你當回事。相反,如果我做出一副寵着你慣着你的樣子,他們倒是會恨得牙癢。既然如此,我爲什麼不裝模作樣地在他們面前好好對你,讓他們受盡折磨?”男人譏笑的話語讓爾曼的美夢瞬間破碎了。
原來他真正的想法,是這樣的。
她心底一酸,解開領帶之後把領帶遞給他就不說話了。
她換好了衣服躺進了被子裡面,今天沒辦法,靳北城只能跟她睡在一張被子裡面。粉色的被子和枕頭,讓靳北城覺得有些扎眼,但是他還是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爾曼離地他很遠,都快睡到邊沿了,她心底因爲他剛纔說的那些話隱忍着難受,眼淚溼了枕頭卻不敢發出抽泣的聲音。
她幾乎從來不在靳北城面前掉眼淚,美好的女人在男人面前掉眼淚是梨花帶雨惹人憐的,她在他面前頂多是遭他厭惡。
躺下後的十幾分鍾內,房間裡面一點聲音都沒有,靳北城平躺着無法入睡,他對睡覺的環境非常挑剔。他藉着窗外的月光瞥了身旁的女人一眼,看到她瘦小的身體彷彿是顫抖了幾下。
她在哭?
靳北城蹙眉,他隱約覺得有些不適,開口聲音有些僵持:“今晚餐桌上這樣的情形,以前到底發生過多少次?”
爾曼開口,帶着濃濃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