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陸爾曼特別喜歡看靳北城吃飯的樣子,覺得特別好看。
今天的靳北城吃的特別快,明明聽到了馮知跟她的對話也不去理會她,只是扔給了馮知一句話:“一點半開庭,你還有十分鐘的時間吃飯。”
馮知聞言,連忙回到了位置上,坐在靳北城的對面開始吃了起來。
爾曼也不去理會,兀自低頭吃着飯。
這個時候剛纔纏着爾曼問問題的女法醫也端着餐盤來吃飯了,她看到爾曼的時候低聲對身旁的女同事開始討論八卦了。
爾曼覺得她大概是沒有看到靳北城也在場纔會說的這麼肆無忌憚吧償。
畢竟這個時候的靳北城一直低着頭吃飯,想引起人的注意也難。
“剛剛我去問了她了,她承認她是陸浦江的女兒了,但是說沒有跟靳法結婚,說網上寫的都是假的。”
“我就說嘛……她資質平平,陸浦江跟靳家又是那種關係,靳法怎麼可能會看上她?”
此時的食堂因爲時間比較晚了人比較少,這些話她們也不怕被爾曼聽見,所以說的挺肆無忌憚的。
但是這些話也落在了靳北城的耳中,他拿着筷子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馮知看得一清二楚。
他吃了幾口之後就放下了筷子,擰開馮知買來的礦泉水仰頭喝了幾口之後,起身。
馮知看到靳北城吃完了,自己也不敢多吃了,畢竟這段時間忙得很。
於是他也匆忙吃了幾口就拿過紙巾一邊擦嘴巴一邊準備跟靳北城一起離開。
但是沒想到靳北城剛剛闊步走出了幾步之後,忽然停頓住了腳步,下一秒,他轉過身來,馮知差點撞到了他身上,馮知看到他走到了爾曼的面前,就很識趣地先離開了去忙了。
爾曼看到身旁忽然多出了一個人影,先是略微愣了一下,隨即擡起頭來看向了他。
靳北城的眸子平靜無波,開口的時候話語也是平和的。
“晚上我回家吃飯。我要吃紅燒茄子,番茄炒蛋,還有宮保雞丁。”
爾曼皺眉,這個男人又想要幹什麼?
他每一次這樣都會讓爾曼覺得很擔心,總是不知道下一秒他會做什麼改變。
陰晴不定,往往是最讓人厭惡的。
“冷着幹什麼?記下來。”靳北城的話語就像是普通夫妻之間的口吻,此時除了爾曼是呆住的之外,身旁的那個女法醫和她的同事們更是愣住了。
剛剛……陸爾曼不是說她跟靳北城沒有結婚,說靳北城根本不會看上她的嗎?
怎麼靳北城卻說了這些話?
停頓了幾秒鐘之後,靳北城轉身直接離開了食堂。
“他吃錯藥了吧?”爾曼皺眉,真的是不明白他要幹什麼。
一直沒有開口的霍以言卻是一邊吃飯一邊開口:“他故意的。”霍以言輕笑,看着爾曼。
爾曼覺得有些異樣,在別人面前,她還是很忌諱提起跟靳北城的關係的,哪怕對面坐着的是幫了她這麼多次的霍以言。
午飯過後,爾曼直接去了實驗室,但是她剛剛走到實驗室門口的時候,卻看到門口站着靳北城的身影。
爾曼看到他就會聯想到奶奶的死,心底很不舒服,她立刻轉過身準備離開,但是這個時候,靳北城卻是從她身後開口。
“是霍以言讓你來實驗室的?”
爾曼停頓下了腳步,知道他又在懷疑了,於是便直接轉過身來看着他開口:“是我自願的,這是我的專業,我爲什麼不能夠做?”
靳北城卻是上前,直接摘掉了爾曼現在臉上戴着的口罩。
“你幹什麼?”爾曼有些被他氣到了,直接斥問。
“你現在懷孕了,還能做str實驗?”靳北城的話語嚴厲,伸手還順便將爾曼頭上戴着的醫用一次性帽子也給摘了下來。
爾曼擔心下一秒他就要脫掉她身上的白大褂了,於是連忙後退了一步。
“你不是巴不得我拿掉孩子嗎?還來管我幹什麼?”爾曼沉吟了一下,皺眉,“不要總是惺惺作態地表現出一副爲了我好的樣子,當初我求你救救我奶奶的時候你怎麼不想着爲我好?”
爾曼一想到奶奶,就覺得心底有一根刺,很難受。
“你奶奶的事情,我很抱歉……”靳北城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爾曼打斷。
“你是應該覺得抱歉。還有,離婚協議書呢?你不是法官嗎?擬一份離婚協議書難道不是幾分鐘的事情?”爾曼咬了咬牙。
“你要懷着我的孩子離開?”靳北城這句話裡面帶着魄力和一點點的威脅意味。
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將手放到了白大褂裡面:“孩子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
話落的那一秒,靳北城就直接闊步走近了爾曼,臉色凜然但是話語裡面帶着一點譏誚:“你自己能懷孕?”
這句話帶着一點調侃的意味,讓爾曼的臉色都變了,但是她還是故作鎮定地迴應,試圖扯開話題。
因爲她根本不敢在靳北城的面前提起孩子,每一次說起孩子的時候她都是提心吊膽的,因爲擔心靳北城會立刻讓她拿掉孩子……
“今天晚上我不會給你煮飯,你死了這條心吧。”
爾曼說完,直接轉身走進了實驗室裡面。砰地一聲把門帶上了。
靳北城卻是輕笑扯了扯嘴角,轉身上了樓。
傍晚的時候,霍以言因爲家裡臨時出了一點事又趕回了b市,爾曼沒有見到他就自己先下班回家去了。
今天她累了一天,她自己不要休息,肚子裡的寶寶也要休息了。
對於這一類的實驗,爾曼一開始也是猶豫要不要做的,畢竟霍以言不知道她已經懷孕了,不知道實驗的危害性。
但是爾曼後來查詢了之後知道不會對孩子造成傷害就放心地去做了。
只是她沒想到的是靳北城竟然也會想到這一點。
這個男人很奇怪,有的時候對她很細心,有的時候卻是冷漠地要命。
爾曼回到家之後就開始煮飯,她一個人坐在餐桌前面正吃着飯的時候,門卻是忽然被打開了。
她都不用想來人是誰,只是低着頭兀自吃飯。
爾曼在心底盤算着明天得去給公寓換把鎖了。
靳北城換好鞋之後直接脫下了西裝外套闊步走到了廚房,也不說一句話就準備去盛飯。
但是當他看到電飯煲裡面已經沒有飯了的時候,臉立刻沉了下去。
很好,她是故意的。
原本他進門的時候看到桌上的飯菜還心悅了一下,但是沒想到她竟然跟他玩起了小心機。
他走到了餐桌前面拉開椅子直接坐下,看着眼前正低着頭扒飯的女人,沉聲開口:“我的飯呢?”
爾曼只顧着低着頭吃,根本不去理會他。
但是下一秒,一條長臂卻伸到了她的面前,將她眼前的飯碗搶了過去,放到了自己的面前,就連她手裡的筷子都不放過。
靳北城直接就着她吃過的碗筷就開始吃了起來。
“靳北城……”爾曼有些生氣,她就是爲了避免他回來吃飯所以才只煮了一個人的飯量。
“我忙了一天,很餓。”靳北城只是扔給她乾淨利落的幾個字。
爾曼倒吸了一口涼氣,真的是不知道該跟他說什麼好。
“你覺得你這樣很有意思嗎?高興的時候就回家吃飯,不高興的時候就把我家人的生死扔在一旁。”爾曼咬脣,“還有,今天的法院的食堂裡面,你爲什麼要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承認我們的婚姻?明明安安靜靜離婚就可以了,這樣就沒人會知道這段婚姻曾經存在過,對你對我都不會造成困擾。”
無論此時的爾曼怎麼說,靳北城都不願意搭理她。只是兀自吃着飯。
爾曼咬了咬牙,直接從他手中將筷子奪過,扔到了桌子上。
她的心口喘地厲害,看着爾曼的眼神凝重。
“你到底想怎麼樣?”
靳北城的眼神略微陰沉了些許,放下了手中的碗,起身直接走進了洗手間。
他近乎於逃避一般的方式讓爾曼有些震驚。
一貫的靳北城不應該是這樣的,四十分鐘後靳北城從洗手間內出來,爾曼靠在沙發上已經有些昏昏欲睡了,但是還是強撐着精神在等他。
她見他一出來,連忙睜開了快要閉上的眼睛。
“既然困了就去睡。”
“靳北城,我們好好談談。”爾曼起身,從沙發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遞交到了靳北城的面前,“既然你一直拖着不想擬離婚協議書,我就幫了你一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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