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秦恩聽得有些目瞪口呆,在她的印象當中,秦思明一直都是一個在商場上面稱不上光明磊落的人。商場上那些個引線下作的手段秦思明能用的幾乎都用過,他是一個典型的精明商人,不會做損傷自己金錢的事情。
但是在這件事情上面,秦思明也算是殺敵一千,自毀八百。只要錄音散播出去,外界對秦思明的印象肯定也不會好,商人重名譽,秦思明這一次倒是自毀名譽攖。
“你這話我不愛聽。”秦思明拿起紅酒杯喝了幾口,仰頭喝了進去。
秦恩伸手撐住了下巴,好奇地看着秦思明:“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幫自己情敵的男人,爸,你真的讓我佩服。”
“那你就繼續佩服着吧。還有,談戀愛的時候眼睛擦亮一點,那個霍以言我讓人去調查一下,確定沒問題才能夠跟他戀愛,聽到了嗎?”秦思明對秦恩的教育從小就很好,秦恩雖然驕縱,但是最聽秦思明的話了。
她低聲嘟噥:“說得好像人家願意跟我談戀愛似的……”
她這幾天正愁着呢,到底該怎麼辦才能夠獲得霍以言的歡心呢?
“爸,霍以言以前是做法醫的,聽知知說他以前喜歡靳太太,靳太太就是一名法醫。你說我是不是要投其所好也去學法醫?現在轉專業還來得及嗎?”秦恩眨巴着眼睛,非常認真嚴肅地對秦思明說着。
秦思明聽到之後,臉色僵持了一下。
“你還是好好學你的考古,把死人挖出來去給他解剖。這樣接近他的可能性比較大。”秦思明真的是被秦恩天真的想法給震驚到了償。
秦恩斜了一眼秦思明,低頭繼續吃飯。
一個月後。
在這一月的時間裡面,意知一直都呆在別墅裡面安心養胎,她沒有怎麼跟外界接觸,以方便是因爲馬上要評選教授資格了,她有一篇很重要的論文要寫。另一方面是不敢隨便出門。現在蔣臨川那麼排斥她,她還是稍微離他遠一點比較好。
每天蔣宴都會去附院探望他,這個孩子還是很排斥她,但是已經完全能夠像以前一樣對待蔣宴了。
蔣宴每天從醫院回來之後都會告訴意知關於蔣臨川的病情,他正在恢復,但是如果想要安裝假肢的話,還是需要一段很長的時間的。他現在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還不允許。
他每天都在接受着心理治療,學校那邊已經辦理了休學了。
意知現在已經快七個月了,她的肚子大起來很快,但是人卻並沒有怎麼長胖,還是瘦瘦弱弱的樣子。
陳姨每天變着法給她做吃的也不長胖。
這天傍晚,意知跟着陳姨學做了玉米排骨湯,想要去醫院看一下蔣臨川,畢竟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月,蔣宴說時機也差不多了,總不可能讓她一輩子都躲着蔣臨川,躲着蔣家人吧?
蔣宴下班,回家來接了意知去蔣家老宅。
蔣臨川昨天出院之後住到了蔣家老宅,這也算是正式成爲了蔣家人了。即使蔣家目前還沒有對外完全公佈蔣臨川的身份。
車子停靠在蔣家老宅門口的時候意知有點害怕,因爲蔣臨川住到老宅之後,就意味着她不僅僅是要面對蔣臨川,更是要面對蔣家所有人。
蔣宴帶她從老宅正門進去,此時蔣家父母正坐在客廳裡面和人說話,在看到意知的時候,蔣母和蔣父立刻停止了交談,蔣母的臉色則是直接就變了。
“蔣宴,你怎麼帶着掃把星迴來了?”蔣母的口氣很難聽,蔣宴看了一眼蔣母身旁的婦人,這也是蔣家媳婦,是蔣琛的親生母親。
一個月前,秦思明將蔣琛的錄音發佈到了網上,老爺子聽了錄音之後氣地差點心臟病突發,這也使得蔣家人名譽大損。老爺子一查就查出來是秦思明作祟,依照老爺子的睿智,他一下子就知道了秦思明的動機。
秦思明跟意知是什麼關係?他稍微一猜就猜出來了。
畢竟薑還是老的辣。
因爲一個意知,害地蔣氏集團內部人員大調整。畢竟蔣琛是蔣氏集團的高層,他因爲這個醜.聞一離開,他手下很多中層都被掃地出門開除了。在這一個月當中,蔣氏面臨了一次大變動。
對於蔣家人來說,這一切雖然都是秦思明直接造成的,但是罪魁禍首卻是意知。
意知也聽說了這件事情,但是她沒有聯繫秦思明,也沒有給蔣家人一個解釋。
“爺爺在家嗎?”蔣宴知道蔣琛的媽媽這個時候回老宅肯定是來找老爺子替蔣琛求情的。
“出門了。”蔣父的聲音威嚴,“蔣宴,你是誠心帶着這個女人來氣爺爺是不是?”
意知就站在那裡,她原本是不想說話的,但是現在卻覺得不說話好像是讓自己平白無故受委屈了,她仰了仰頭,理直氣壯地迴應:“我是來看我弟弟的。”
“弟弟?你姓蔣嗎?”蔣母嘲諷。
意知覺得有些難堪,蔣宴的眸色沉了沉:“媽,我姓蔣。”
她不姓蔣,但是她的丈夫姓蔣。
“蔣宴你!”蔣母覺得自己快要被蔣宴氣死了。
蔣宴牽住意知的手走上了樓梯,帶她去了蔣臨川的房間,當蔣臨川看到蔣宴從從外走進來的時候一臉的興奮。
“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下棋?昨天我跟外公下棋我贏了!”蔣臨川其實很聰明,他只是一直沒有把心思放在學習上面,一直都是在耍小聰明。
在養病的這段時間他哪裡也不能去,學校也辦了休學,所以每天在醫院裡面就是跟人下棋或者是看電視看書。現在住到老宅之後,老爺子就成了他下棋的對象了。
“爺爺身體不好,不讓要爺爺太累。”
“好。不過外公的棋藝真好啊,教了我不少。哥你……”蔣臨川跟蔣宴是不會有隔夜仇的,畢竟是蔣宴一直在照顧他,那麼多年了,相當於又當爹又當媽。
當蔣臨川剛剛說到興奮點的時候,忽然看到了門口的意知,面色瞬間就沉了下來。
“怎麼又是你?哥,我不想……”蔣臨川變臉的速度也真的是快,但是現在意知已經沒有那麼害怕了。
“蔣臨川,我給你熬了玉米排骨湯,很好喝的。”意知覺得自己特別厚臉皮,每一次面對蔣臨川都好像是在熱臉貼冷屁股。
但是沒有辦法,她必須要好好地討好蔣臨川。
他是她弟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面唯一一個直系親人了。這個孩子已經夠可憐了。
“誰要喝你熬的湯?”蔣臨川嗤之以鼻,“你還真把自己當成大廚了?”
意知卻是並不在意,端着保溫瓶走到了蔣臨川的牀邊上,他現在還必須在牀上躺,起身的話也只能夠用兩根柺杖來支撐自己的身體。
不過聽蔣宴說,他的心理狀態已經好多了,不再像以前那樣不能夠接受自己殘缺的事實了……
所以意知纔敢來。
“我要喝。”蔣宴開口,開始跟意知唱起了雙簧。
意知聽了點了點頭,打開了保溫瓶,倒了一杯熱湯遞到了蔣宴的面前:“喏,喝吧。”
意知朝着蔣宴笑了一下,蔣宴喝了一口,點了點頭:“恩,很香。”
蔣宴不會安慰人,更加不會誇獎人,覺得好喝也就只是說了一句很香而已,不會其他誇獎的詞彙。
從小到大都是別人誇他,他很少誇別人。
這鍋湯是意知跟陳姨學了好幾天才學會的,陳姨想要代勞,但是意知卻拒絕了,她想要親手熬給蔣臨川喝。在這幾天學習當中,蔣宴每天都喝她的試驗品,每天都樂此不疲,並不覺得厭倦。
湯香濃郁,一下子在房間裡面蔓延了開來,意知的餘光瞥到蔣臨川嚥了一口口水。
她就知道,這小子是按捺不住的……
意知繼續追問蔣宴:“怎麼個好喝法?喜歡就多喝點,來,吃塊排骨。”
“湯很濃。”蔣宴實在是被逼的沒有形容詞了。
他咬了一口排骨,這是意知來之前給他安排的劇本,他要照做。
下一秒蔣臨川終於發話了:“哥,你要吃就去外面吃,不要在我面前吃!”
意知聞言,別過頭去看向他:“怎麼,你也要吃啊?”
意知故意這麼說,蔣臨川的臉色立刻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