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澤花費了不少的力氣才哄好了寧寧,寧寧哭着哭着就又睡着了,寧澤將他放到了自己的小房間之後纔去洗澡換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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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坐在主臥的沙發上面,心神不寧地不知道該怎麼做。
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響了,是爾曼發過來的微信:南方,今天是週末,你哥帶着帆帆和布布,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逛街啊?
南方原本是想要帶寧寧出去轉轉的,但是現在看來寧寧對她牴觸太強了。既然爾曼想出去,她剛好也藉着這個機會出去走走,她也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跟爾曼好好說過話了。
南方去衣櫃找了一件衣服換上,衣櫃裡面的衣服都是前兩天寧澤讓秘書按照南方的尺寸去商場買好送過來的,原本南方在寧宅是沒有留下一件衣服的添。
南方換好衣服之後直接出了門,沒有去去跟寧澤打一聲招呼知會一聲。
她下樓走出寧宅客廳的時候,看到隔壁花園裡面林之紆正在花園裡面畫畫,她在花園裡面直接放了一塊較大的畫板,南方微微眯了一下眼睛,看到她是在畫婚紗屋。
林之紆在看到她的時候沒有跟她打招呼,南方扯了一下嘴角,也對,昨天寧澤不是跟林之紆說過的嗎?她是寧家的保姆。
南方深吸了一口氣,跑出寧宅打了一輛車去了跟爾曼約定好見面的地點。
濱海咖啡店。
“你是說?寧家給寧澤安排了結婚對象?”爾曼開口詢問的時候帶着一點驚訝的味道,其實像這種名門安排結婚聯姻的對象並不是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像寧澤這樣的人接受這樣的安排卻是古怪地很了。
“恩。”南方伸手拿着小勺子攪動了一下咖啡杯裡面的咖啡,頷首,“寧澤看上去好像還挺喜歡那個女的的。而且,我聽寧澤父親說,他們以前是初戀。”
“哇塞初戀……南方這一次你可要小心一點了。這個世界上男人心底最介懷的女人,百分之八十就是他們的初戀。寧澤的初戀回來了,你的地位可能就要受到影響了。”爾曼低聲開口,好像是在傳授經驗一樣。
南方緊繃着一張臉,還在那裡故作鎮定:“跟……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他要結婚要生子是他的事情,我們都離婚那麼多年了。”
她佯裝鎮定的樣子落入爾曼的眼中顯得有些滑稽,爾曼扯了一下嘴角忍不住笑道:“南方,你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你對寧澤並不是一點感情都沒有的。”
南方聞言之後,心底咯噔了一下,一時之間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恩?”
爾曼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之後淡定地迴應了爾曼:“其實以前我就發現,你跟寧澤相處的時候,喜怒哀樂都會被他牽着走。一個人要是真的不在乎另外一個人的話,憑什麼因爲他的喜而喜,因爲他的憂而憂?”爾曼的話讓南方的臉色略微有了一點偏差,她伸手捋了一下頭髮,想要伸手去拿勺子都沒有拿穩,勺子掉在了咖啡杯上面發出刺耳的聲音。
南方有些慌亂,因爲她這段時間連自己都開始意識到,自己對寧澤似乎真的是這樣:並非毫無感情。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乎他,但是我這兩天心底一直心神不寧的。你知道的,我以前很喜歡顧崢,喜歡到能夠做出帶着年幼的寧寧去b市找他這種愚蠢的事情。”
南方回想起以前的事情,真的覺得自己好比是一個傻子,在顧崢的面前演着獨角戲。
但是其實仔細想想看,在她跟寧澤這段感情裡面,寧澤一直扮演着這樣的傻子。
“現在呢?”爾曼是過來人,很多思想都要比南方要成熟,“你還愛着顧崢嗎?”
其實爾曼的心底已經有答案了,南方的很多行爲和言語已經出賣了她,南方只不過是在固執而已。
南方咬了咬牙,她已經有段時間沒有提起顧崢了,也沒有想起他了:“上一次他提出來,我們在一起。但是我拒絕了。”
“理由呢?”果然如同爾曼預料之中那樣。
“我懷疑他的居心叵測。他的轉變太突然了,連一個過渡都沒有。他要是真的沒有隱情的話,我不信。”南方一陣刺眼地開口,還覺得自己說的非常有理有據。
然而爾曼卻是笑了一下:“這些都是藉口而已。南方,你不愛他了,對吧?”
在爾曼看來,南方剛纔說的一大串話都是藉口,用來掩飾自己不愛顧崢的事實。
爾曼見南方微微有些愣住,便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了,顧崢只不過是你的一個執念而已。上一次你偷偷地跑去巴黎找他,北城說那一次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或許你對顧崢在那一次之後就已經釋然了,這麼多年對顧崢的執着,你只不過是想要一個答案而已。你捫心自問,自己到底愛顧崢什麼?你以前跟顧崢又經歷過什麼?”
爾曼以前念法醫學的時候也要必修心理學,所以在很大的程度上面,雖然她有時候也會處理不好自己的事情,但是誘導別人還是可以的。
南方愣住的樣子落入爾曼的眼中看上去覺得有點心疼。她微微蹙眉,忍不住伸手撫上了南方的手背,低聲開口的時候話語沉靜:“你跟顧崢根本沒有你和寧澤經歷得多。我猜,你愛上了寧澤。”
南方原本整個人還算是冷靜的,但是在聽到後半句話的時候瞬間怔住了。
“我沒有。”她反駁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反倒是給人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是嗎?”爾曼笑着看着她,“那我問你,現在讓寧澤去跟別的女人結婚,你願意嗎?”
南方立刻搖了搖頭。這是她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因爲爾曼不是外人,所以南方在她面前不會遮掩一絲一毫,會把心底最真實的想法告訴她。
南方伸手抓了一把頭髮,覺得有點頭疼:“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這段時間總是會想到寧澤,這麼多年我一直排斥着他,但是這段時間卻好像沒有那麼地排斥了……我自己都有點不敢相信,而且我自己都開始有點厭惡我自己了,怎麼這麼多事……”
南方說着說着有點哽咽,自己這點事情好像永遠都處理不好,好像永遠都沒有一個盡頭。
她繼續開口:“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不想讓寧澤跟別人結婚。”她低聲開口,聲音沉沉的,是爾曼沒有見到過的南方。
“那就去追啊。”爾曼含笑開口,“你再不爭取,寧澤就跟別人跑咯。”
爾曼是故意這麼說的,她想要用這樣的話來刺激一下溫溫吞吞的南方。果然,南方聞言之後臉色都變了,連忙開口:“怎麼追啊……我不會。”
她以前與其說是追着顧崢跑,倒不如說是在糾纏着顧崢。那樣的方式只能夠讓人覺得厭惡,而且以前寧澤追着她的時候她也是抗拒的,說明那樣的方法全部都行不通。
爾曼在這方面要比南方要有經驗的多,畢竟當年她也算是成功地反追到了靳北城。
“投其所好唄,寧澤不是北城,他對你原本就有愛,我相信用不了多久他就會重新接受你的。”爾曼含笑開口,南方聞言還是微微蹙着眉心。
她在寧澤面前一直都是強勢的那個,現在讓她追着寧澤跑,她想想就覺得有點發憷。
她在咖啡店裡跟南方消磨了大約一個上午的時間,喝完咖啡之後又陪着爾曼去給布布買了尿不溼,給帆帆買了零食,現在的爾曼已經儼然成爲了一個家庭主婦了。
等到跟爾曼分開之後,南方直接去了一家漢堡店,因爲爾曼剛纔說了,要投其所好。
這麼多年了,其實南方並不瞭解寧澤的喜好,她只記得,寧澤在念高三的時候特別喜歡吃一家店的漢堡,那個時候他總是吃着漢堡湊到她面前來,笑着把漢堡遞到她的面前:“喂,靳南方你要不要吃?”
當時的爾曼唯一的感覺就是,這個人腦子壞了,別人都在寫作業一點聲音都沒有,就他又說話又是吃東西散發出味道的,完全就是分散大家的注意力。
但是沒有人敢抗議,顧崢在一中完全就是校霸一般人……
南方想到了這一點之後就去那家漢堡店買了一個漢堡,她還記得寧澤以前喜歡吃的是芝士牛排堡。她打包了之後直接打車去了寧氏。
今天雖然是週末,但是寧澤應該還是去了寧氏工作。這段時間寧氏的生意很好,而且承包下了靳氏那塊用來建遊樂場的地之後,寧氏的名聲就更加大了。
南方拎着那一隻漢堡走到了寧氏,見到前臺沒有人的時候偷偷地溜進了電梯。
她直接到了十三樓的總裁辦公室那一層,看到寧澤辦公室的門的時候,心都稍微提了起來。
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走到了辦公室的門口,伸手敲了敲門。
“進來。”寧澤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南方連忙推開了房間的門。
她進去的時候寧澤正低着頭在看文件,根本無暇去管她。南方低聲咳嗽了一聲:“咳……寧澤。”
她覺得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非常侷促,也非常地尷尬,但是還是硬着頭皮等着寧澤的迴應。
寧澤聽到她的聲音的時候稍微愣了一下,擡起頭的時候眼底有毫不遮掩的驚訝,因爲他也沒有預料到南方竟然會來。
從他們結婚到現在,南方几乎沒有出現在寧氏過,很少很少。
“有事?”寧澤公事公辦一般地直接扔了一句話給南方,他的聲音和口氣已經是近乎於冷漠的狀態了。
“現在已經五點了,快到吃晚飯的時間了。”南方是一個非常木訥的人,有的時候真的是很不會說話。說起話來語塞的樣子讓她自己都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
“有話直說,我很忙。”寧澤的話語裡面有一點不耐煩,“你以爲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每天閒的發慌?”
寧澤果然是不會放過嘲諷她的機會的,南方聞言之後有些惱怒,心底稍微有那麼一點晦澀:“誰說我每天閒的發慌,我也有工作。”
“教小孩子畫畫?”寧澤嘲
諷着說道,南方覺得自己好像是受到了侮辱一樣,眉心的皺了起來,有些窘迫。
“那是我的工作。”她義正詞嚴地開口說道,自從畢業以來她第一次也擁有了那份工作,所以特別地珍惜。
“那你有沒有看到我現在在工作?沒事的話趕緊給我出去。”寧澤今天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南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能夠白來一趟。
於是她對着寧澤開口:“寧澤我……”
“寧哥哥我好了,我們去吃飯吧。”這個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林之紆的身影出現在門口的時候讓南方稍微愣了一下。
她怎麼會在這裡?
南方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臉色都有些偏差了。
這個林之紆纔回來兩天的時間,爲什麼就給南方一種陰魂不散的感覺?南方蹙了眉心,感覺到身後的林之紆在朝着她靠近。
“這不是你們家的保姆嗎?”林之紆的聲音不算是特別溫柔,聽上去很平和也很好聽。
“是啊,我們家的保姆今天比較閒。”寧澤看到林之紆來了就放下了手中的鋼筆。
南方猜測林之紆應該是早就來了,是來找寧澤吃飯的。
“是嗎……”林之紆稍微打量了一下南方,心底已經生了一點疑惑了,她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南方的身後。
南方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連忙將伸手的漢堡往身後挪了挪。
但是林之紆還是直接走到了她的身後,將她手中的漢堡紙袋直接拿了出來。
南方甚至還來不及阻止的時候,林之紆已經皺着眉心開口了:“這是什麼?漢堡?這種垃圾食品你也吃?”
林之紆是對着南方說話的,南方聞言覺得自己像是接受了一萬點暴擊一樣……
她現在都不敢說這個漢堡是買給寧澤吃的了。硬生生地受到了侮辱。
“寧哥哥,你們家的保姆年紀看上去不小了,怎麼連這點都不懂還跟那些十幾歲小孩子一樣亂吃垃圾食品,難怪身材都有點走形了……”
林之紆的後半句話說的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南方還是聽到了,並且聽得清清楚楚。
她覺得自己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個巴掌一樣的難堪,臉色頓時變了,咬了咬牙讓自己稍微鎮定一下。
林之紆的口氣並不是像那種刁蠻任性的大小姐,而是非常地稀鬆平常,好像自己很尊貴一樣。
林之紆不刁蠻,倒是卻有些刁鑽。
寧澤的目光也落在了林之紆手中的那個紙袋上面,當看到漢堡的牌子的時候,臉色稍微沉了沉,這是他高三的時候經常吃的。倒不是因爲好吃,只是單純的因爲這家漢堡店離學校最近。
於是寧澤就經常和一羣男生翻牆出去吃飯,順便帶一個漢堡回來。只是這麼簡單而已,但是卻讓南方誤以爲他最喜歡吃這個漢堡。
依照寧澤敏銳的觀察力來說,這個漢堡應該是靳南方買來給他吃的。否則的話,靳大小姐怎麼可能會無緣無故地跑到寧氏來,並且她還說了,快到吃飯的點了。
但是此時的南方卻是窘迫地冷着臉不願意承認:“我就喜歡吃漢堡。”
她冷着一張臉迴應了林之紆。
寧澤說她是寧家的保姆,但是她可沒有把自己當成保姆,憑什麼她是保姆?南方也有脾氣,直接從林之紆的手中將那個紙袋搶了過來,拿出裡面的漢堡用力地咬了一口,漢堡的湯汁滴下來遞到了南方的手上,她看到林之紆臉上露出了嫌惡的表情。
但是南方一點反應都沒有,大口大口直到將這個漢堡吃完,她伸手拿過一張紙巾擦了一下嘴巴,淡定迴應了林之紆:“我建議林小姐也吃點人間的東西,不要不食人間煙火。”
說完,南方不敢看寧澤的眼睛,轉過身直接離開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