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涼氣:“我不要。”她直接開口拒絕,但是就連她自己都知道拒絕的力度實在是太小了。
靳北城根本不會理會她。車子已經開始駛向了回a市的方向。
“我的行李還在酒店。”爾曼皺緊了眉心,真的是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不可理喻。
“明天酒店會幫你寄回a市。”他安排地井井有條,但是卻根本沒有徵求她的意見。
“我不想回a市。”爾曼咬了咬牙齒,這一次並不是她要跟靳北城倔強才這麼說的,而是真的不想回去,b市的學習環境很好,她可以心無旁騖。
而且現在她的狀況,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都想一個人靜一靜償。
“霍以言也會回a市。”靳北城竟然直接開口,讓爾曼覺得頭疼。
“這跟霍以言有什麼關係?”爾曼真的是哭笑不得,“停車,我要下車。”
爾曼直接開口,但是靳北城卻像是沒有聽見一般,根本沒有理會她。
“靳北城,我要下車!”爾曼的聲音提高了一些,臉色都有些漲紅,她不想回去,一點都不想。
靳北城像是知道她不敢跳下去一般,車速還加快了。
爾曼根本沒有辦法反抗,這就是她反抗的結果……
她咬了咬牙,將頭靠在了玻璃窗上,沒有再理會靳北城。
四個小時的車程,爾曼睡了四個小時,但是靳北城知道,她是在裝睡。
靳北城也一言不發,直到車子開到了公寓的地下車庫,靳北城踩下了剎車之後纔開口:“你可以選擇繼續在車裡睡,我會把車門上鎖。”
話落,靳北城打開車門走了出去。爾曼皺眉,也假裝睡醒了的樣子,推開車門跟着他出了地下車庫。
公寓內,爾曼開門之後站在裡面想要關住房門。
但是下一秒卻被靳北城伸手直接緊緊地握住了車門,臉色顯得有些難看。
“我要休息了。”爾曼開口,聲音疲憊,經歷了霍家的事情之後,她現在不想看到靳北城。
但是靳北城卻是直接走了進去,伸手脫掉了西裝,一邊扯開領帶一邊扔給她一句話:“我也要休息。”
爾曼沒有心思跟他爭執,這一晚爾曼睡在沙發,靳北城睡在主臥內。
相安無事。
第二天爾曼醒過來的時候靳北城已經離開了,她伸手敲了敲腦袋讓自己清醒了一些,然後趕緊去找了一個考研機構報了名,一上午的時間都耗在了考研班裡面。
中午她原本是打算自己先去吃個飯繼續回來學的,但是她剛剛走出考研班的時候門口卻停着一輛她熟悉的轎車。
是陸浦江的車子。
這個時候陸浦江從車內走了出來,闊步走向了爾曼。
爾曼有些不習慣看到陸浦江,在她記憶當中,她跟這個所謂的父親獨處的機會很少很少,陸思曼的媽媽每一次見到她跟陸浦江獨處都會插進來,像是擔心她在陸浦江面前請求什麼一般。
所以爾曼跟陸浦江之間一直以來都是生疏的。
“爸。”爾曼不明白爲什麼會在這裡遇見陸浦江,但是她知道這絕對不是偶然。
陸浦江最近爲了陸氏律師行的事情忙的焦頭爛額,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出現在一個考研班的門口,他肯定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她。
陸浦江走到她面前,開口的時候就已經印證了她的想法。
“這段時間你去哪了?”他開門見山,“你知不知道,靳北城對律師行做了什麼?”
爾曼有些不明所以地蹙眉,他不說,她怎麼會知道?靳北城連說話都不願意跟她說,怎麼可能跟她來“彙報”他要做的事情。
“他又做了什麼?”爾曼蹙眉。
“他要收購陸氏律師行。”陸浦江的臉色開始變得陰沉如許,甚至於顯得有些疲憊。
爾曼從來沒有見到過陸浦江疲憊的表情。
在她的印象當中,陸浦江一直都是很偉岸的形象,在人前一直都是光鮮的。
話落,爾曼的心底都咯噔了一下。
她蹙眉看着陸浦江:“收購?他現在是在職法官,怎麼能收購律師行?這是不允許的。”
爾曼學的是法醫,顧名思義就是法學和醫學的集合,這一點法律知識她也是明白的。
法官是公職,是不允許做這種事情的。
陸浦江的嘴角跳動了一下,眼神裡的憤怒毫不掩飾:“這小子自己不出手,藉着他那個賦閒在家沒有工作的妹妹的名義,來收購律師行,但是誰都知道幕後黑手肯定是他!”
還沒等爾曼想清楚思緒,陸浦江便繼續:“併購合同和條件他現在都已經開始出來了,直接堂而皇之地到律師行來,他這是不給我們陸家留活路!”
爾曼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她知道當年陸浦江在靳家的案子之後就直接自立門戶創辦了陸氏律師行,這麼多年陸氏的收入纔是支撐起整個陸家的經濟來源,陸家不能夠失去陸氏。
爾曼淺淺地倒吸了一口氣:“但是爸,你也看到靳北城對我陰晴不定的態度了。我在他眼裡是可有可無的,他不會因爲我放棄收購陸氏。”
爾曼猜到了一些陸浦江今天來找她的理由,無非是想要她去勸服靳北城。
但是她沒有猜到另外一面……
“你現在的情況,他當然不會給你面子。但是如果你懷了他的孩子呢?那一切都會不一樣了。”陸浦江的眼神略微眯了一下。
這個時候的考研班門口人來人往,爾曼也沒有心思去看周邊有什麼人,她只是顯得有些煩躁。
“就算我懷孕了,他也不會要的。”爾曼沒有想到陸浦江竟然會想到這麼一個辦法,真的是齷齪。
她很清楚自己在靳北城的心目中有幾斤幾兩,當然,她也不會告訴陸浦江,現在她已經懷孕了。
“你真是糊塗!”陸浦江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的孩子也是他的,孩子身上流着的是靳家的血,只要你懷孕,就安心回陸家待產生下孩子,一旦孩子出生,他難道還能不認這個孩子嗎?”
陸浦江的如意算盤讓爾曼覺得有些心寒。
她真的是哭笑不得。陸浦江第一次這麼殷切地想讓她回家,卻只是爲了利用她的肚子生一個孩子給靳北城來救陸家。
這的是可悲。
“他不會碰我,我不會懷孕。爸,你找錯人了。”爾曼想要直接轉身離開,但是下一秒卻被陸浦江狠狠地拽住了手腕,力道之大讓爾曼疼的只能夠站住,眼淚都快出來了。
“他不碰你,還需要我教你怎麼做?陸爾曼,你到底是不是我陸浦江女兒?!”陸浦江恨鐵不成鋼,低聲呵斥爾曼。
爾曼蹙眉,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下一秒,陸浦江忽然從西裝內襯的口袋裡面拿出了一個透明小塑封袋給爾曼,爾曼蹙眉看着這個塑封袋,裡面有三顆藥。
“把這個,放到靳北城的水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陸浦江直接將塑封袋放到了爾曼外套的口袋裡面,爾曼一瞬間明白了這是什麼作用的藥,連忙要拿出來還給他的時候,陸浦江的手機卻忽然響了。爾曼看到屏幕上跳動着陸思曼的字眼。
此時她的雙手都被陸浦江一隻手抓着,根本沒辦法把藥拿出來,這個時候陸浦江按下了接聽鍵,那頭傳來陸思曼的聲音。
“爸,醫生給奶奶下了病危通知書,你要不要過來一趟?”
爾曼聽到了所有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奶奶怎麼了?陸思曼,讓醫生救救奶奶!”
她這段時間在b市,沒有奶奶的消息,還以爲奶奶在醫院裡面應該是很好的,但是現在卻聽到了這個晴天霹靂。
陸浦江看到爾曼緊張地快要哭出來的表情,彷彿想到了什麼,只是低聲迴應了陸思曼一句:“恩。”之後便收了線。
他盯着陸爾曼緊張的臉色,開口:“答應我,我就帶你去醫院。”
爾曼痛苦不已,在這個時候根本沒有想太多,只能夠用力點頭:“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讓我去醫院看奶奶!”
一個小時候,法院,辦公室內。
一個男人穿着一身休閒的裝束站在靳北城的面前,看上去和普通人沒有差別,這個時候,他從懷中拿出了一支錄音筆放到了靳北城的辦公桌上。